妖孽国师滚边去 !&nb“是没有心情与人聊天,还是没有心情与我聊天?”连天朝着苏惊羽淡淡一笑。
&nb苏惊羽听闻此话,倒是觉得好笑,“难道你不是人?”
&nb连天闻言,察觉自己的问话有些滑稽,忙解释着,“我的意思是,姑娘只是不想与我说话吧?换作其他人,或许你能与之聊得起来。”
&nb“为何这么说?”苏惊羽道。
&nb“我虽不算聪明人,但自认洞察力尚可,姑娘很显然是想与我保持距离。”连天的唇角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姑娘曾说,我长得神似令弟,是否因为这样,造成了你的困扰?你我明明没有任何血缘上的关系,但你总是在我落难的时候伸出援手,只因为我身上有令弟的影子,你不忍心看我受欺凌,可你却又有些排斥我,因为我是风月场所里的人,不配与你来往。”
&nb“我排斥你,与你的身世背景没有任何关系。”苏惊羽道,“虽然我不出入那种地方,但我并不歧视你们的职业,入这一行的,大多是生活所迫,想要衣食无忧,这才选择出卖身体,没什么好鄙夷的,只能说,你们有一种惰性,不想踏踏实实过日子,想着靠美色迅速致富,虽然我很不提倡这种赚钱方式,但我也不会因为这一点就瞧不起你们,我交朋友,只看性格,不在意出生。”
&nb连天闻言,顿时有些疑惑,“不是因为我当小白脸而排斥我,那你为何排斥我?”
&nb“我排斥所有试图介入我的婚姻的人。”苏惊羽不咸不淡道,“我不是傻子,看得出你对我有好感,但是很抱歉,我对你没有任何想法,我对你的恩惠已经引起我夫君的强烈不满,甚至我们险些翻脸,因此,我并不想与你碰面。”
&nb连天听闻此话,顿时哭笑不得,“姑娘,你那位夫君,未免也太没有胸怀了,恕我直言,你只是对我施了恩惠,还没将我留在身边呢,他就已经要试图与你翻脸,放眼帝都,还真没几个男子如他这般善妒,在许多人家中,男子若是这样叫板女主人,是会被惩罚,甚至赶出门,姑娘,你真是太包容他了。”
&nb苏惊羽:“……”
&nb这就是女权社会对男人们灌输的思想。
&nb夫君叫板妻子,会被惩罚乃至于被赶出门……
&nb这若是在出云国,发生这样的事只有一种可能:妻子太泼妇,且夫君是上门女婿。
&nb而在鸾凤国,女人当家做主,男人几乎都是上门女婿,少有男人当家做主,除非个别雄壮魁梧且多金的硬汉。
&nb“我再跟你声明一次,我们不属于鸾凤国。”苏惊羽面无表情道,“我们来自于出云国,在那儿,是男人当家做主,妻子要遵从夫君,并不是我的夫君太过善妒,而是他有发火的资格,我们出云国男尊女卑,我在出云国已经属于地位极高的女性,请你不要将两国思想混淆。”
&nb“姑娘你忘了一句话么,入乡随俗。”连天轻挑眉头。
&nb“入乡随俗也不是这么随的,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苏惊羽拿过面前的茶一口饮下,润了润嗓子,道,“我觉得你我之间没什么好说的,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你走,我继续一个人喝茶;二,你留下,我走。”
&nb连天:“……”
&nb“看来是我的话惹恼了姑娘了,怪我,不该将本地人的思想强加在你们外地人身上。”连天歉意般地笑了笑,随即道,“那么姑娘你也见识到这儿的风土人情了,女子为上,你就不想留在这儿落户生根么?何必还要回那男子为尊的地方。”
&nb“我是不可能在此地久留的。”苏惊羽道,“这个地方对我而言是挺新鲜,但并没有多大吸引力,你无需多费口舌,我还是喜欢自己原来的地方。”
&nb“是我冒昧了。”连天道,“我只是觉得好奇,我们这儿,有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俊男,不但相貌好看,还很会服侍人,姑娘你看了就一点儿都不动心么?定力未免太好。曾经也有外地女子来我们鸾凤国,见识过我们这儿的风土人情后,都舍不得离开,不想回原本的地方看男人脸色过日子,于是最后都留了下来。”
&nb“我并不是定力好,只是素质高,最不喜混乱的男女关系。”苏惊羽不冷不热道,“因此,你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无用,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考虑你的提议,那都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nb“姑娘果真不是一般人呢。”连天笑了笑,站起了身,“既然姑娘想一个人静一静,那我便不打扰姑娘了。”
&nb说完之后,他便转身离开,剩苏惊羽一人坐在桌边继续饮茶。
&nb连天走开之后,便一路朝着后院而去,后院的面积颇为宽敞,他行至一间屋子门前,推门而入。
&nb屋内此刻正有个丫鬟在收拾屋子,眼见连天踏入,忙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朝着连天福了福身,“公子。”
&nb连天迈着轻缓的步子到了桌边坐下,悠悠道:“让你去打听的事,你打听的怎么样了。”
&nb“那位霜满天姑娘的底细,还真是不好查。”丫鬟犹豫了片刻,道,“只知道她来自于出云国,家境殷实。”
&nb“这个还用你废话。”连天冷哼一声,“当真无从查起么?最近帝都城门在对出入的人进行严查,只允许本国人进出,外地来的几乎都是被挡在外头不许进城的,除非身份特殊,由皇族亲自带入,你去查一查,这几日城门进出的有几个外地人,分别是谁带进来的,查清楚了,我便可以直接去问带领他们进来的人。”
&nb“是。”丫鬟垂头应了一声,随即道,“倘若,他们是很久之前就来到帝都的呢?若是他们已经来了个一年半载的,城门守卫哪还能对他们有印象?”
&nb“不可能。”连天道,“我与那女子见过了好几回,通过几次对话,我了解到她应该是最近才来到这儿的,她似乎也不太喜欢咱们这帝都,说了不会在这久留。”
&nb“奴婢马上让人去城门查一查。”丫鬟说着,便要离开。
&nb“等等。”连天叫住了她,“那女子与她夫君起了争执,你派几个人去她住的那家客栈盯着她夫君的举动。这男子不是简单的人物,切记不要被他发现。”
&nb“是。”丫鬟应下,随即退了出去。
&nb……
&nb一晃眼,便是到了午膳时分。
&nb苏惊羽静坐着喝茶已经超过了半个时辰。
&nb现在是饭点了,不知道阿尧是否已经用过了午饭。
&nb应该吃了吧?他一向很准时用饭,即便是心情不好他也不会选择不吃不喝,他从不亏待自己的胃。
&nb不管是喜悦还是郁闷,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吃下东西,是一个吃货的必备素质。
&nb苏惊羽正想着,忽然间余光瞥见一道人影走近,苏惊羽抬眼望去,是这茶楼里的伙计,此刻正将两碟子点心送了上来,搁在苏惊羽的桌子上,“这是我们老板娘请的,姑娘慢用。”
&nb苏惊羽道:“多谢。”
&nb这茶楼的老板娘,是连天的舅母。
&nb这两盘子点心,还是沾了连天的光吃到的。
&nb然而,她并不想沾这个光。回头结账的时候,得把这点心钱也一起算了。
&nb苏惊羽的目光落在一盘子点心上,伸手拿了一块到鼻子前嗅了嗅,有淡淡的花香气。
&nb是花饼。
&nb这个玩意,阿尧应该挺喜欢吃的。
&nb回头打包一些带回去给他吃。
&nb……
&nb这一头苏惊羽喝着花茶配着花饼,另一头的客栈里,贺兰尧正坐在桌边,望着满桌的菜肴无动于衷。
&nb原以为,她出门散心,散心之后会回来用午饭,可他已经等得菜都凉了,她都还未回来。
&nb她是不想这么快与他和好么?想多冷落他一段时间。
&nb也不知她在外头有没有吃午饭。
&nb“殿下,菜都凉了。”身后响起乌啼的声音,“惊羽姐姐可能不回来用饭了,我再去重新点一桌菜来可好?你倒也不用担心她,有月落看着呢。”
&nb乌啼说到这儿,叹息一声,“或许,他们晚上就回来。”
&nb他将那小白脸送去医馆包扎伤口之后便回客栈来了,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进门的时候,气氛安静地诡异,苏惊羽和月落都不知所踪。
&nb硬着头皮询问了殿下原因,殿下只给出了一个简短的答案,“与我闹了点儿矛盾,出门散心去了。”
&nb闹矛盾……他想象不到他们二人能闹出怎样的矛盾。印象中他们一向很和谐,就算偶有意见不同,也不会轻易闹矛盾。即便是真有矛盾,也不至于到了饭点还不聚在一起吧?
&nb“她说我管她实在太多,总是阻碍着她与朋友们的来往。”贺兰尧的声线忽然在耳畔响起,语调颇为平静,“乌啼,你以为呢?她说我时常不分青红皂白就发脾气,你有这样的感触么?”
&nb“不觉得。”乌啼忙道,“殿下,她那都只是气话罢了,或许她心中并不是如此定义你的,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总会将一些偏激的言语脱口而出,当不得真。”
&nb“是么。”贺兰尧淡淡道,“我倒是觉得她这话是发自内心的,我的脾气差,许多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只是我自个儿从来不想去反思,我做事一向随心所欲不理会他人的看法,他人的评价对我而言根本就不值得重视,可我却很在意她对我的看法。”
&nb真的,很在意。
&nb外人怎么说他,他听听也就罢了,几乎不会放在心上。
&nb而苏惊羽教训起他时,他却很认真地在听,无法当成耳旁风,但凡是她说的话,他总是很轻易地记住,难以忘却。
&nb他一直以为他对她足够包容,却忽略了,其实长久以来,她也总是在包容他的,他不是一个喜欢承认错误的人,很多时候,错了也不认,而她从不会逼他认错,只会当成书页一样翻过去。
&nb直到连天的出现,打破了他们和平的生活规律。
&nb他对连天颇为讨厌,可苏惊羽却一次次对连天表示关心。他心中不顺畅,放出狠话,扬言再见到连天必要收拾此人,此话一出,换来的就是苏惊羽的一番教训。
&nb她说,有时他的占有欲强烈地让她有些排斥。
&nb是占有欲吗?那分明是爱。
&nb爱也包括了占有欲,但爱却比占有欲更复杂,拥有占有欲的人,不一定愿意作出牺牲,但懂爱的人,都舍得牺牲。
&nb“乌啼。”他再次开口,声线冷然,“去楼下,给我提几坛子酒上来。”
&nb“殿下,这……”乌啼面上浮现一丝犹豫,“几坛?你酒量并不算好,哪能喝如此多,要不咱们只点一小坛子,属下陪你喝?”
&nb“让你去你就去!”贺兰尧斜睨他一眼,“别磨蹭。”
&nb眼见贺兰尧心情欠佳,乌啼也不再磨叽,转身下楼买酒去了。
&nb不多时,他便回来了,双手拎着两坛子酒上来,坛子不大,却也不算小。
&nb他估摸着,喝这些就差不多了,借酒消愁的人,喝少了消不了愁,喝多了伤身。
&nb贺兰尧见此,倒也没说什么,拎过一坛子酒,开了封口,给自己斟上了一碗。
&nb乌啼在一边看着,觉得自己还是不陪他喝的好。
&nb他保持着清醒,还能照顾殿下,若是陪殿下喝醉了,那可就没人照顾殿下了。
&nb乌啼忽然很是期盼着苏惊羽快些回来。
&nb贺兰尧的情绪,一般人安抚不了,恐怕只有苏惊羽出面才能安抚下来了。
&nb贺兰尧斟满了一碗酒,端至唇边一饮而下。
&nb冰凉的酒水到了腹中,竟是觉得有些畅快。
&nb平日里他不喜欢酒这个东西,除非是香甜的果酒,他热衷于甜品,苏惊羽正是因为深知这一点,常常变着法儿给他做点心吃,也尝试过自己酿果酒,用各种各样的鲜花给他做羹。
&nb苏惊羽的好,他全都记在心中,他明白她每研制出一道新的点心有多费心,她会不厌其烦地满足他的喜好,哪怕他总是挑着挑那,她也只会笑着说一句:你可真难伺候。
&nb苏惊羽的好,他只想自己留着品味,不愿意与任何人分享,他甚至不愿意有外人注意到她,所有对苏惊羽有兴趣的男子,哪怕只有一点点兴趣,都被他纳入敌人范围之内,绝不给一丝好脸色,能踩则踩,能贬则贬。
&nb他就是这么偏执。
&nb几碗酒水下腹,贺兰尧依旧觉得自己太清醒,便不间断地继续喝。
&nb“殿下,慢点喝……”乌啼在一旁看着,拧着眉头。
&nb贺兰尧自然不拿他的话当回事,只是依旧给自己灌酒,直到一坛子快空了,终于有了醉意。
&nb“殿下,差不多了,别再饮酒,饮些茶可好?”乌啼说着,便去拎茶壶,哪知茶壶空了,他瞥了一眼贺兰尧微醺的脸庞,道,“殿下,我去楼下点壶茶上来,很快回来。”
&nb说着,他快步走出了屋子。
&nb贺兰尧则是趴在了桌子上,缓缓闭上眼。
&nb然而,乌啼自然是不会想到,他前脚才走,后脚便有两个男人潜进了屋子。
&nb“他似是醉了,酒量还真不怎么样。”
&nb“公子说这人不简单,让咱们不要轻举妄动。”
&nb“醉了还怕什么?动起手来没准也是软绵绵的,将他直接带走好了。”
&nb一人说着,便走到了贺兰尧的身侧,正准备将贺兰尧扛起,却没想到,那趴在桌子上本该睡着的人倏然间睁开了眼,凤眸中一片寒意闪烁,夹杂着些许醉意。
&nb那走近的黑衣人被这样凛冽的眼神震慑得后退了一步。
&nb不是醉了么?怎么还能这么瞪人?
&nb“来了两个找死的。”贺兰尧冷笑一声,扶着桌子站起了身,望着对面两个男子,道,“你们口中的公子是谁?”
&nb他虽然有些醉意,但神识依旧带着高度的警觉性,就凭这两杂碎,还想将他带走?
&nb对面的两个男子眼见行动暴露,便也不再多说,不约而同地朝着贺兰尧袭去。
&nb但二人没有想到的是,下一刻,贺兰尧身影一闪,如鬼魅一般倏然出现在一人身后,伸手直接扣上了那人的咽喉,指尖抵着喉管处。
&nb只要狠狠按下去,顷刻间就能要了一条人命。
&nb“说,你们的主子是谁?”贺兰尧的声音慢条斯理却幽凉无比。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