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北府一丘八 !“彭”地一声巨响,左边的一艘潜龙战船,被这块飞石狠狠地砸中,如同那北府战士愤怒的铁拳,直接把这条半封闭的潜龙战船的前甲板上,砸出了一个大洞,滔滔的江水汹涌而入,船头的那根削尖了的大木桩,也生生断裂,而这条战船,打着圈,迅速地下沉,甚至船上的那些天师道弟子们还来不及跳进水中,就与船同没。
与此同时,何无忌含怒而发的这一箭,则不偏不倚地击中了右边一条战船上,那个低头上弩的天师道弩手,他还没来得及抬头,甚至也没有任何闪避动作,就被一箭透胸而过,二十多步的距离,以何无忌的力量,直接把他射得飞了起来,砸得连同身后的两人一起倒在了甲板之上,而狭窄的前甲板,随着这几个人的摔倒,其他持弩之人也是一阵摇晃,摔得东倒西歪,哪还能再上弩发矢?
周围爆发出了一阵欢呼之声,而晋军的将士们,则是个个精神抖擞,弓箭手们抽弓放箭,对着这条战船之上的天师道弟子们就是一阵攒射,那些倒地的家伙,还没来得及爬起身,就一个个给射了个透心凉,生生地给钉死要船板之上了。
几十枚火箭,准确地从这些人跳出来时打开的舱门射入,直钻进了这条潜龙快船的内舱,那里不再有这条战船外面覆盖着的生牛皮和湿稻草,掺着火油的火矢一旦射入,就顿时在里面腾起了熊熊的火焰,伴随着惨叫和烤人肉的焦臭味道,五六个浑身上下着火的天师道弟子们冲出了船舱,还没来得及跳进水中灭火,就给一阵密集的箭矢所射中,顿时成了挂满了箭枝的箭靶,跟之前那些倒在前甲板的天师道弟子们一样,横尸于地。
在他们倒下的同时,身上的火也开始燃着那湿淋淋的前甲板,舱中的惨叫声渐渐地平息下去,整个六七米长的船舱里,火苗已经从打开的舱门和侧面的气孔里喷出,继而让整条战船都变成了一个燃烧的靶子,就连前面安装的那块整根树木所制成的尖刺撞角,也着起火,一条刚才还凶猛突击,来去如飞的潜龙战船,居然就在这片刻的功夫,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江水,连同全船的数十名天师弟弟子一起,沉入了水中。
随着两条潜龙快船给打沉,黄龙战船上的晋军将士们一个个又精神抖擞,趁着这些潜龙快船在向后倒船,把尖刺撞角从上一条击沉的黄龙战船的舱内抽出的功夫,占据了高度优势的晋军们,不停地把手中的弓箭和投石,狠狠地往这些小船上招呼,二三十步的距离,几乎无法闪躲,六七条潜龙战船开始起火,下沉,而其他的二十余条潜龙战船,则纷纷地打开了前舱,所有船上的天师道弟子们,举着弓弩,和黄龙战船上的晋军弓箭手们对射,一时间,飞箭如蝗,落石如雨,隔着这二三十步的距离,中间则是正在沉没的战船,而两边战船上的军士们,则在利用这无法接舷的时间,恨不得把所有手中的远程武器,全都发射出去。
何无忌咬着牙,亲手抓起一块飞石,退后几步,然后猛地一个旋转,以那种掷铅球的方式,把这块飞石直接扔出,以他的力量和爆发力,二十多步的距离,足够让他又准又稳地击中一条潜龙战船,这一下也是如此,右侧三十步左右的一条潜龙战船上,这一下正好砸到了前甲板的中央,五六个弓箭手站立不稳,直接给震到了水中,而船板之上也给砸出了一个大洞,江水开始汹涌地灌入,本来高高翘起的前甲板头,顿时就低了下去,而船头的几个弓箭手,也顾不得再拉弓对射,而是赶紧趴了下来,拿着周围能找到所所有东西,甚至是一个中箭倒毙的同伴的脑袋,就往这个漏洞里塞。
过江龙号上,响起了一阵欢呼之声,殷阐狠狠地一挥拳头,撸起了袖子,大叫道:“镇南威武,镇南威武!”
一个在他身边持盾护卫的军官骄傲地说道:“殷参军,你是没见识过镇南在战场上有多威武啊,这一船的老兵,几乎人人都在战场上给他救过命呢,我们跟着他大杀四方,出生入死,今天,我们一定也可以跟着镇南,再次大胜的。”
邓潜之也笑道:“镇南不愧是当世名将,在不利的战局下,还是身先士卒,扭转了局面,趁着我军前面的战船下沉的时候,这些潜龙战船无法再次突进攻击我们,现在是我们的优势期,可以利用高度和大船的优势,尽量多地把这些敌舰给击沉,他们的突击,只能冲这一下,只要我们还有船在,就能反击!张参军,你说是不是?”
张邵的眉头深锁,说道:“只怕事情没这么容易,我军后军战船几乎要全灭了,也不知道还能拖多久,前方也只是暂时地挡住了敌军的突击,但前军和中军的船队还是给困在这个不利的地形,还是得想办法冲出去,到外面的大江,如此才能脱离敌军的埋伏啊。”
他的话音未落,只听到“咚咚”的声音,再次从四周响起,他的脸色一变,失声道:“不好,敌军水鬼又来凿船了。”
何无忌也几乎同时作出了反应:“快,敌军水下还有大批水鬼,我们不能停留在这里,迅速地冲出去,传令全军,挂帆划桨,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前面,不要跟这些敌军水下快船纠缠,避开他们的正面尖角,侧向经过时扔石头砸他们,中军的船队扔掉所有粮草,前军开路,中军跟进,冲出这个湓口,就是胜利!”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正在打旗语的传令兵说道:“把舱内的那些长槊和攻城云梯全给拿出来,架到船头,敌军若是再用小船尖刺冲击,就靠这些长槊和云梯给我顶住,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再一撞就沉我一艘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