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北府一丘八 !刘裕的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你意思是说,朱雀当时来杀我,是对我产生了警惕,怕我回晋国破获黑手党?”
黑袍冷冷地说道:“不错,朱雀虽然一时勉强接受你和慕容兰在草原,但是他始终也害怕当年邺城害了你的事情有一天被你所知,青龙当时已经生了叛出黑手党之心,而且长期在北方活动,他设局杀青龙之后,又想去慕容垂那里接手青龙的资源,跟他开始合作之事。只是,青龙没死,而且暗中和慕容垂取得了联系,将计就计,让朱雀和桓玄反杀你,作为合作的条件。”
刘裕长舒了一口气:“这么说来,当年慕容麟带兵前来准备消灭拓跋珪,是朱雀和慕容垂约定的结果?”
黑袍冷笑道:“可怜朱雀,自以为是,却不知道自己早成了他人的棋子,青龙就是要借拓跋珪的手反过来报仇杀了他,而慕容垂也是想借他除掉你,从而可以让慕容垂彻底回来。这样可以把罪责全部推到朱雀的身上,让慕容兰恨死了黑手党,以后会助慕容垂和燕国全力灭晋报仇。”
刘裕哈哈一笑:“只是,你们做梦也想不到,我这个莽夫武人,居然设下了圈套,拿下了朱雀,还跟慕容麟暗中达成了协议,让他退兵,你们这些阴谋家所有在北方的布置,全都落了空!”
黑袍微微一笑:“此事我是全程关注的,不得不承认,你做的几乎完美,只是,离了慕容兰的帮忙,你也做不到这些。打仗上你是无人能敌,但这些情报,阴谋之类的事,你当时还差点火候。”
刘裕点了点头:“我所有有关情报的技能,都是那几年在草原上和慕容兰练出来的,开始我也不想碰这些,但是我发现,如果完全不掌握这些,就会跟聋子和瞎子一样,任人摆布,兵法上也从来不否认用间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所以,后来我学起这些,得心应手。”
黑袍正色道:“可是,你打败朱雀之后,黑手党却是达成了前所未有的统一,把你作为头号敌人。而在草原上的这几年,历练了你,这时候的你,还会想着什么汉胡不两立,一定要北伐建功吗?”
刘裕摇了摇头:“我的想法也有了变化,我发现汉人并不是都是好人,胡人也并非都是十恶不赦的野兽,象黑手党这样的组织,比起苻坚这样的胡人来说,更是可恶,普通的百姓,无论是汉人还是胡人,都是要受这些吸血鬼们的压迫,而且是世世代代,不断轮回,这些窃居高位,又对民众毫无同情怜悯的人,才是世上最应该消灭的邪恶势力,我从草原回来之后,首要的目标,已经不是胡人,而是大晋内部的黑手党。”
刘穆之笑了起来:“难怪我说你怎么从草原回来后会变得有些不一样呢。原来,想法有变化了呀。其实想想也简单,无论是汉人还是胡人,底层的百姓都是过得如牛马一样,生不如死,而上层的那些汉人世家和胡人大人们,则都能过上吸血吮脂的生活,从这点上看,两边是没什么区别的,都是有高低贵贱,士庶高寒之分。”
刘裕叹了口气:“这个道理,只有我到了草原上,看到那万千衣不蔽体,食不裹腹的胡人百姓才明白。他们受到的压迫和欺负,不比汉人百姓少,而那些胡人首领欺骗他们去发动战争,为自己冲锋陷阵时,也是给了他们那些一战改变命运的希望。要想从根本上改变胡人这种贪婪,好战的性格,还得让他们能正常通过劳作谋生才行。”
说到这里,刘裕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直指黑袍:“这就是你们这些胡人头子和野心家做的事,让胡人百姓活不下去,只能靠着抢劫和掳掠过活,然后带着他们去发动战争,抢掠汉人,让双方的仇恨越来越深,必欲置对方死地而后快。仇恨,就是这样积累下来了!”
黑袍微微一笑:“这可是你们汉人老祖宗发明的治国之道啊,那秦国的商鞅不是说过吗,但使民无余财,才能人人为国效死,这才是王者之民啊。草原上本来就日子难过,要不然为啥来了中原的花花世界,都不舍得回去了呢。刘裕,你现在不也是靠着什么无官不受禄,无爵不得官的这些新规矩,逼着连庾悦这样的人也要上战场吗?你的做法,跟我有什么区别?这场灭国之战,让十几万人一天内送命的大战,还不是你主动发动的?就因为你打了个什么报仇雪恨,什么收复失地的旗号,就那么高尚了?”
刘裕淡然道:“我的想法,一直在改变,回中原之后,我想的是消灭黑手党,为以前死难的兄弟们报仇,也扫清以后北伐的障碍,为此我在戏马台当众揭露了郗超的阴谋,成功将之击杀,也一步步地把黑手党逼入了绝境,但我没有料到,天师道这帮魔鬼居然会给释放出来,这些,我今天才知道,是你们天道盟的策划!”
黑袍哈哈一笑:“黑手党眼看着不行了,需要一个更有力,更听话的组织来代替他们,而这个组织,必须要完全听命于我们,所以这时候就是我们神盟出手,我的同伴负责天师道的组织,而我则从郗超和朱雀那里弄来了大批黑手党的军械粮草,以此作为天师道起兵的资源,当然,为了让新黑手党那些镇守不至于怀疑到我们支持天师道,我们仍然假意与朱雀他们合作,嘿嘿,他们就是死的时候,也不知道我们跟天师道才是朋友。”
王妙音杏眼圆睁,厉声道:“总有一天,我会要你还了我爹的命来!”
黑袍哈哈大笑:“还命?那你爹害死的那么多人,别的不说,就说他最后临死前还害了三万庄客变成了鬼,这些人的命,谁来还?别说他一死了之,所谓父债子还,你王皇后是不是也应该代你爹去抵这些冤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