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北府一丘八 !刘穆之的眉头一皱:“你未必能乾纲独断吧,别忘了,三巨头体制里,还有无忌呢,一旦无忌倒向希乐,那…………”
刘裕微微一笑:“只要我能控制住阿寿,不让阿寿威胁到无忌的地位,那无忌一定会站在我这一边的,将军决胜,又岂在沙场,胖子,你很快就会知道,无忌真正的朋友,会是谁啦。”
刘穆之长舒了一口气,点头道:“看来你已经算好了一切,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什么了,那接下来对夫人,对谢家,对妙音,你打算怎么办?还有城中的世家会进一步地跟希乐联合,你又打算如何应对?”
刘裕淡然道:“夫人是绝顶聪明之人,妙音也是,她们应该清楚我这次不知会谢家就诛灭王愉全族的用意,明面上表明一下态度,不与我往来,就是对世家高门的一个交代,但暗地里,他们仍然会助我协调和世家间的关系,刘婷云必然会拼命地拉拢各大世家倒向刘裕,而最可能的举动,就是想拿掉王谧的宰相之职,换上谢混或者是郗僧施接任。”
刘穆之微微一笑:“所以你要早作打算才是,以前刘毅就对王谧很不以为然,这次回来后,有了世家大族在背后的支持,恐怕会对王谧公开发难了。而王谧为人胆小圆滑,未必敢出头跟刘毅对抗,如果他弃官逃跑,或者是主动请辞,你还得早作准备才是。”
刘裕正色道:“这点我早有计划,必要的时候,由我亲自顶上这个录尚书事,都督中外诸军之职,也不能落在希乐手中,一旦掌握了中枢,控制了朝廷,就可以用陛下的名义,发布各条有利于自己的诏令,如此一来,形势就会彻底扭转,我对希乐的所有让步,都以这个为底线,就是不让他,或者他的代理人,真正地控制朝廷,控制皇帝。”
刘穆之点了点头:“这事我来办。只是谢混现在已经彻底倒向了刘毅,他从谢家夺权,恐怕也是接下来的事,我们可以控制朝廷,但不可能干涉谢家内部的事,如果谢混真的取代了夫人,那世家间的整体态度怕是会有根本性的转变,谢混作为谢家的掌门,地位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了,到时候要是由他来代替王谧,会得到众多支持,他早就随军征战多年,平定孙恩时还立有大功,按现在军功得爵的规矩,也可以得到高官厚爵,我们没有理由阻止他。”
刘裕沉吟了一下,说道:“此事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法,谢混之前跟着希乐征战,没有上前线,而是留在后面督运粮草,这次西征,他未建大功,我本来是考虑如果谢混建功,那就给他一个大州外任,益州本是最好的选择,这样既维护了军功得官的规矩,又能把他和希乐分开,远离中央朝政,毛家我本是想调任荆州,接下来配合扬州这一路北伐的,可现在计划有变,谢混我看可以调回朝廷,不再让他随军出战,可以让他做到中书令,甚至副相,但不能宰相。”
刘穆之笑道:“我明白了,其实,谢家内部也有不少人盯着掌门之位,夫人德高望重,现在身体还硬朗,除了谢混有意相争外,没有人敢挑战夫人,但是如果谢混接任家主,那谢澹这些堂兄弟们,可就未必服气了。也许,我们可以提拔一些谢家其他人出来建功得官,以分谢混之望。”
刘裕笑了起来:“很好的提议,谢家有什么人才,你都可以看着举荐进我幕府之中,对了,以前你提过的谢晦,还有傅亮,现在还在孟昶的幕府中吗?”
刘穆之点了点头:“是的,他们现在都还在京兆府中,马上西征结束之后,要重叙建义时的功劳,所有建义功臣从官职到爵位都要重新变动,孟昶在这段时期也是在建康城中维持秩序,推行你的法令,功劳不算小,加上之前建义时就是负责整个大军的后勤,坐镇后方,功劳累计,当升为尚书左仆射,成为副相。如此一来,这将军之号就是个空名,幕府之中的僚佐,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分配到其他大将的府中了。”
刘裕满意地说道:“不错,看来你早就有计划了,只是,他们肯来吗?尤其是经历了这次的事后,谢晦和傅亮这样的世家子弟,还肯来我这里吗?”
刘穆之微微一笑:“连陶渊明都看得出,以后你和刘毅必然竞争越来越激烈,公开化,他都要站到你这一边,谢晦和傅亮是聪明人,自然也知道该怎么选择。如果是对情况判断不明,暂时要明哲保身的世家子弟,会挑一个不介入你和希乐之争的大将幕府做事,比如无忌,比如兔子他们。但要是想建功立业,以功得爵的进取之人,那就必须会在你和希乐之间作个选择了,到时候我会给他们一点暗示,如果真的心向你,那一定会主动来你的幕府求职的。”
刘裕点了点头:“很好,最近这段时间,我府中也来了很多人才,这样吧,谢晦和傅亮你可以先安排借调过来,就以处理这次屠灭王府的善后名义,要他们把王愉,桓胤,刁雍,还有骆冰这四家做成铁证如山的谋反之罪,怎么找人证,做供词,这些事你安排他们弄,也试试他们的忠诚和能力。”
刘穆之笑道:“放心,我来安排。”
刘裕转头看着殿上王愉等人身首异处的尸体,眼中闪过一道冷芒:“我也要借这次的事,告诉天下,今后大晋谁才是说一不二,掌控一切的人。胖子,既然他们是谋反之罪,那就要明正典刑,公开地再处斩一次,然后跟桓玄一样,悬首大航,以震慑天下。”
刘穆之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不是已经砍下脑袋了吗,怎么再处斩一次?”
刘裕笑着拍了拍刘穆之的肩膀:“把脑袋再缝上脖子,然后尸体拉到菜市口再砍一次,报仇是报仇,处刑是处刑,掉脑袋的次数,一次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