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北府一丘八 !慕容宝睁大了眼睛,连话也说不出来了,一边的慕容德策马上前,沉声道:“怎么回事?长生药人怎么可能失控?不是你精心准备的决胜力量吗?”
慕容兰紧紧地咬着嘴唇:“事情不对,拓跋珪显然有人给了他预警,让他跑了,我和宜都王赶到他的军帐时,他的靴子和衣甲还在,显然是匆匆逃掉的,以拓跋珪的个性,他以前没有见过那些药人,第一反应定会是穿上衣甲组织抵抗,可是这样直接就逃,必然是有人给他预警了,而且告诉了他这药人的可怕。”
慕容德的眉头一皱:“也不一定吧,当年西燕军可以是在洛阳亲自领教过长生药人的威力的,也许拓跋珪部下有不少当年的西燕余孽,跟他说过这个,所以他直接就逃了。”
慕容宝的声音有些发抖:“兰公主,你的意思是,这些长生药人,他们,他们会反过来攻击我们吗?”
慕容兰叹了口气:“这正是我觉得最奇怪的地方,按说药人一旦发作,就会失去理智,不觉痛苦,杀戮所有接近他们的非同类,可是我亲眼见到,这些药人发动之后,本是攻击魏军,我军将士则在营外驻守,可是有几声哨响之后,所有的药人都弃了正在战斗的魏军,转而向宜都王留在外面的步骑攻击了,结合之前拓跋珪逃跑时的样子,我敢肯定,有人背叛了我们!”
慕容德咬了咬牙:“你是说,给你那些长生药丸的人,有问题?”
慕容兰的眼中泪光闪闪:“不知道,我现在没有明确的证据,这件事,我以后一定会查清楚,但是现在,这里非常危险,宜都王是拼了性命留下来断后,就是要保护陛下,保护我们的这些将士,你们一定要迅速撤离才是。”
慕容宝眨了眨眼睛:“可是这一战我是忍气吞声了大半年,让整个河北给魏军摧残,死了无数的将士和百姓,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可以彻底击灭拓跋珪的机会,就因为出了一点小失误,就得撤回?魏军起码损失比我们要更惨重吧,拓跋珪本人也生死不明,就算我们不攻魏军大营,从边上绕过去,也可以继续追击拓跋珪啊。”
慕容兰急得一拍马鞍:“陛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追击拓跋珪?那药人的可怕你不知道,完全是如同僵尸,刀枪不入,即使是连甲骑的百炼钢甲,都可以徒手摧毁,再说又是黑夜,极易和北方来夹击的慕容麟和贺兰卢所部撞上,到时候自相残杀,只会便宜了拓跋珪啊。就算你要追击,也得等天明之后,药人药力过去,爆裂而亡之后,才可以出兵。”
慕容宝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只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与之同时而来的,则是慕容凤那兴奋的声音:“陛下,勿虑,魏营之中的那些药人已经给平定了,现在我们可以放心追杀拓跋珪啦。”
慕容兰的脸色一变,转头看向了身后,只见白马银甲的慕容凤,飞驰而至,他的身上,一身亮银盔甲,即使是在黑夜之中,也是光芒闪闪,惹得分开在两边道边的燕军骑士们,一阵欢呼。
慕容兰却是眉头微皱,看着在自己面前收马停步的慕容凤,沉声道:“宜都王不是在后面力战断后吗?怎么看起来不象经过恶战的样子?”
慕容凤微微一笑,抹了抹脸上的汗水:“说来也奇怪,那些个长生药人,也就是你弄来的什么勇武手足,刚刚跟我军甲骑接触,就忽然停在原处不动了,我军骑士刀枪齐下,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这近万怪物杀了个干净,大概是他们的药性时间到了,才会有那些异常之举吧。”
慕容宝长舒了一口气,笑道:“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我们是多虑了,兰公主,事情没有你想的这么糟糕,我们现在又可以进军了。”
慕容德的眉头一皱:“且慢,现在魏营的情况如何,除了那些长生怪物外,还有什么变化?有没有见到赵王和贺兰部的兵马?拓跋珪去了哪里?”
慕容凤勾了勾嘴角:“营中已经被我部彻底控制,慕容详将军已经带着三千铁骑去追击拓跋珪了,其他的六千多兄弟在打扫营地,等候下一步的命令,在我来之前,赵王那里派了斥候过来与我联系,要我们打开营门放他们进来,哼,我看他们多半是想趁机夺取魏军留在营中的辎重,尤其是可以武装甲骑的那些马甲,所以我当即就拒绝了这个要求,说是陛下马上就来,让他们在营外恭候,赵王大概是觉得此路不通,干脆就顺着拓跋珪逃亡的方向,追下去了。”
慕容兰沉声道:“拓跋珪往哪儿跑了?你查到了?”
慕容凤哈哈一笑,一指远处的夜空,只见西方几十里外,几道狼烟冲天而起,慕容德的脸色一变:“那是柏肆坞的方向啊,这是,这是拓跋部集合的信号,难道拓跋珪逃到那里,想要集中兵力?”
慕容凤点了点头:“正是,他的主营给我们攻破,本人几乎是光着身子逃亡,这会儿已经无法再象平常一样派出信使,要各军前来护贺,只能用这种公开的信号求救了,我们大军是绕开魏军的中军和后军,沿河出击的,若是动作再慢点,只怕拓跋珪会跟他的部下会合,到时候我们就得跟魏军在野外相持了,虽然说我军胜了一阵,但若是错过这个绝好的追杀拓跋珪的机会,恐怕就要放虎归山,悔恨终身啦!”
慕容兰突然开口道:“乌里马哈拔。”
慕容凤不假思索地回道:“马力巴扎儿!兰公主,你是在怀疑我的身份,或者觉得我跟你一样戴了人皮面具吗?”
慕容宝笑着摆了摆手:“兰公主也是谨慎起见罢了,传令,全军加速出击,步兵向魏军侧翼攻击,拖延魏军主力到达柏肆坞的速度,而所有骑兵,随朕轻装突击,目标只有一个,柏肆坞中,拓跋珪的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