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一章 意乱情迷梦醒时(1/1)

东晋北府一丘八 !刘裕的心中一动,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左臂,月光照耀之下,发达的肌肉线条分明,上面横着一道鲜红的印记,那正是续命缕的位置,可是那条红色的缕线,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不见。

神秘的声音冷笑着:“你连什么时候失了你爱人的信物都不知道,还说心里有她吗?就在你抱着慕容兰的时候,你对王妙音的爱,连同这条续命缕,一起随风而去了。刘裕,接受现实吧,慕容兰才是适合你的那个女人,你跟王妙音,永远是有缘无份。”

刘裕忍不住怒吼了起来:“混蛋,出来,你是谁!快给我出来!我不信你的话,你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神秘的声音突然笑了起来,在这迷茫的夜色之中,一片黑雾迷团,而那个神秘的声音就在这团迷雾之中,似近实远,渐渐离去:“刘裕,这是你的命运,在你的王者之路上,爱情,友情,亲情,永远会一样样地失去,只有承担了人所不能承受之苦,你才能成为真正的王者,放手吧,那个鲜卑女人,能帮到你,成为王,王,王,王,王…………”

这个王字余音在耳,却是随风而远,刘裕在心中大叫道:“不,你骗人,你胡说,我的心里,只有妙音,没有别人!”

他很想冲出这去,在这深深的迷雾之中,让他无法呼吸,胸口欲裂,可是当他的脚刚刚迈出夹壁墙时,突然远处一道火光闪过,又是一阵脚步声踏地而来,刘裕立马缩回了墙壁之中,他这才意识到,因为刚才自己的这个冲动,被那神秘而奇怪的声音所干扰,甚至让自己错过了一个轮转巡逻的时间,甚至也差点暴露,他在心里不停地骂着该死,却是举头四顾,想要寻找那个怪声的来处。

黑色的迷雾仿佛一下子就散了个干净,秦军巡逻时的脚步声沉稳有力,自远而来,又渐渐地向着另一个方向延展,最后终于消失不见,刘裕在这一段时间里,也没有发现四周有什么活人的存在,那团迷雾,还有那个神秘的声音,看起来更象是自己一时意乱情迷后的一种心理作用,不过刘裕的内心深处,一个可怕的意识渐渐地腾现:我真的对慕容兰产生男女之情了吗?刚才她在我怀里的时候,那个感觉是如此地美好,一直以来,我只自认为此生只爱妙音一人不渝,是我真的动心了?还是跟慕容兰相处太久,有了感觉了?

刘裕的心中顿时一惊,他对自己说道:“不,不能这样,绝对不可以。且不说妙音一直在等你,不说她对你的深情厚爱。就慕容兰本人来说,也是绝无可能。她是鲜卑公主,你是一心要北伐的汉人豪杰,本身就是汉胡不两立,现在暂时合作,也随时会跟前两次一样会被她出卖,甚至,甚至这次她的投怀送抱,是刻意为之,还是一时意外,真的说得清楚吗?”

刘裕的神色变得黯然,回想起与这个精灵般的鲜卑女子的初遇,还是在银勾赌坊的时候,那个戴着面纱,裸着胳膊,肩膀上尽是刺青的北方女赌神,似乎就有一种魔力,把自己的目光牢牢地吸引在她的身上,说不出的一种感觉,绝不是爱,但又是一种让自己不忍转视他人的感觉,可以说,当时屋中数百人,不乏天师道的教主和三大弟子,不乏刘毅,何无忌这种英雄豪杰,可偏偏是这个精灵般,连脸都看不见的女子,才吸引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

刘裕喃喃地自语道:“慕容兰,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你是真的想拿我当成兄弟,还是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棋子,为你哥哥复兴燕国的野心来服务。你是真的象你说的那样厌倦做一个杀手,想要靠我来争取一个自由的生活,还是从一开始就在勾引我,利用我的感情和善良,来达到你自己的目的。就象刚才的那一次亲密接触,你是真的一时权宜,还是早就计划好了想要勾结我?刘裕啊刘裕,你什么时候才能有本事看透一个人,一个女人的内心呢?”

一道淡淡的莹绿色光芒闪亮而过,如同鬼火,转瞬即没,刘裕的心中一动,那是他与慕容兰商量好紧急联系时的一个标记,他这才意识到,慕容兰大约是在殿角那里等急了,怕自己出事,这才冒险发光联系自己,念及于此,刘裕咬了咬牙,身形露出了夹壁墙,目光一下子投向了几百步外,那个莹光发生的地方。

夜色之中,刘裕的目光如同星光一样,即使是一片漆黑的几百步外,那个精灵般,全身包裹在黑色之中的倩影,仍然是尽入眼眶,甚至,黑色的蒙面巾上,那双如水般的星眸里,那份焦虑与期盼,溢于眼表,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那份焦虑与不安,顿时烟消云散,转而化成由衷的欣慰,甚至,隔着那面巾,刘裕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慕容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慕容兰同样看着刘裕,眼中闪过一丝温暖的情意,是那种真正的亲人,甚至爱人平安无事后,那种大石头落了地的感情,似乎是她也觉得这一下感觉太过热切,这欣慰之光一闪而没,转而迅速地向着刘裕打起了手势:出什么事了?这半天也不来?

刘裕的心中暗叹,刚才慕容兰乍见自己一下时,那份眼中的感觉,似是极难作伪,要是能把刚才的这种感觉也随时转换,那只能说此女的演技,达于九天之上,非人类所能堪,刘裕的心中腾起一阵温暖,转而有力地回道:没事,有些走神,我这就来。

慕容兰的秀眉一蹙,继续比划道:要来就快,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刘裕点了点头,身形撤入了夹壁墙中,三下五除二地套上了全套夜行衣,最后把脸也没入了厚厚的黑布之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脑子里所有的杂念都长长吐出,心中念道:玉玺,妙音,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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