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黑王爷套路深 !浓墨一般的夜色,笼罩了北漠大地。
子染和凰茯两人冒着风雪进入了北漠地界,准备在北漠王府等子衿一程。
子衿风雪兼程,从离开荆楚楚都之后,路上不曾有片刻休息,一路直奔北方,竟是只比子染和凰茯两人慢了一个时辰。
凌晨时分,他出现在了北漠王宫外面,一身银衣随风而起,身上的气息比北漠的风雪都还要冰冷恐怖。
北堂风匆匆迎上来,“拜见……”
他本来想要称呼他为凤后,但是不知为何,这一次却怎么都叫不出口了。
顿了一下之后,北堂风继续道,“公子里面请,子染和凰茯女帝等人已经在里面等着您了。”
这样的敬称,让北堂风自己都感到惊讶。
他和子衿数年前相识相知,对方的身份几经变化,从最初的北齐骋王到后来的北齐帝,再到血麒麟和如今的凤后子衿,他从未称呼过“您”这个字。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这一次他给他的感觉就是,今天他不是任何一个隐藏的身份。
他是天地之间独一无二的麒麟皇!
他身上不是曾经作为北齐骋王的那种狠辣凌厉,也不是作为血麒麟的那份清雅尊贵,更不是蛰伏于凤玄后宫的柔软温暖。
此时此刻的他站在他面前,有的是至尊无上的睥睨,顶天立地的风骨,矜贵逼人的气度。
君子遗世而独立,世间芸芸众生,在他面前都要顶礼膜拜。
这是至尊的气息。
北堂风再也不敢怠慢,一言一行都透着崇敬和谨慎。
故友的变化,让子衿嘴爸微微抿了抿。
但终究,他也没有纠缠于此,点了点头之后,快步走向屋里。
一边走一边问,“训海那边可有传来新的消息?”
他的嗓音醇冽,但却不带一丝丝温度。
“暂时还没有,只不过,天黑的时候,本王又听到了一个传言,和子熏公子有些关系。”
北堂风紧随着他进屋,招呼人给他斟茶。
“你来了?速度真快!”子染有些震惊的看向子衿。
子衿的变化让他意外,但是他却没有像是北堂风反应那么强烈,只是道,“看来,那小毛毛虫在你心里地位不低。”
子染心下想着:螣蛇被坑了这么多年,这辈子是不是终于攒够了人品?
要不然的话,螣蛇再重要,也绝对的不够资格让麒麟皇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准备暴露自己的身份!
子衿抿唇半晌,这才道,“那是我用命换来的人,只要我不愿意,阎王也不能带走他。”
“……”子染一脸黑线,但终极也没有开玩笑。
毕竟眼下局势紧张。
但,独行侠这么多年的他,终究不能理解子衿和子熏之间那一份感情。
他还没有学会和大家相处,即便曾经和夜挚感情深厚,但却也做不到为了对方不顾自己的性命,孤注一掷的地步。
但凰茯这一次却没有喊他“小祖宗”。
子衿身上的变化,也让她开不起玩笑来。
她面色有些凝重的看着子衿,问道,“什么时候行动?我们听你的。”
论及谋略,她和子染两人都不及子衿。
另一方面,今晚的他,大概……是以麒麟皇的身份出现的。
那么,他们这些人,都将成为他的臣子。
自然,也就不会再僭越了。
子衿狭长的眸微微眯着,眼底寒光像是冰锋上溅射的碎芒,“半个时辰之后,前往天脊山!”
他一刻都不想等待。
雪稚和飞廉闻言面面相觑,而后脸色皆肃穆了起来。
在他们叱咤风云的那些年代里,鲲鹏一族就是隐世的王者,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鲲鹏一族强悍到了什么程度?
子染和子衿两人的实力的确不俗,但是,他们这伙人,真的足够营救螣蛇吗?
雪稚和飞廉两人,此时几乎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但两人皆不知道的是,鲲鹏一族的实力,也已经远远不如从前。
四百多年前天地大势扭曲,对鲲鹏一族也有影响。
而三百多年前嗜血魔鹏的出现,让鲲鹏一族遭受了有史以来最为严重的一次创伤,以至于直到现在他们还没有恢复元气。
而这件事情,冥冥之中还和翡翠谷有些关系……
皇者崛起,既然是天命所在,那便早早有人为他一步步开路了……
但眼下,因为子熏的事情,屋里的气氛沉闷异常,大家都在等着子衿一声令下。
子衿瞄向北堂风,道,“你刚刚的话还没有说完。”
要不是以为这个消息,他立即就可以出发了。
但是北堂风说,他听到了一个关于子熏的传言。
北堂风这才找回原本的话题,道,“这样的,我听说鲲鹏一族近年来有没落之势,好像是什么东西正在限制着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鲲鹏一族认为,用螣蛇子熏献祭,就可以冲破这种压制。”
“所以,他们是打算将他当成祭品?”
子衿眼眸狠狠缩了缩,强大的气场瞬间碾压四周,怒意凛冽!
北堂风打了一个哆嗦,道,“听闻祭祀在三天后举行,也不知道会不会让我们画宗的人过去……”
鲲鹏是北冥画宗的护宗神兽,只是这些年来,画宗和鲲鹏的联系少了而已。
但祭祀是极其重要的事情,宗门去的人越多,诚意就越足。
鲲鹏邀请画宗前往,也不是不可能。
只不过,画宗如今有些没落,也就只有北堂风和封景云两人而已。
子衿修长的指节敲打在椅背上,每一下都叩击人心,嗓音冰凉无比,开口却只有两个字,“地点。”
“九霄宫祭神坛。”说起这个地方的时候,北堂风眼中一片肃穆。
作为和鲲鹏一族关系密切的画宗嫡系传承者,北堂风知道一个秘密:
九霄宫之前的主子并不是鲲鹏,而是祭神坛祭祀的对象!
只是,谁也不清楚这祭祀的对象究竟是何人。
这么多年来,鲲鹏一族死守着这个秘密,就连同气连枝的画宗之人也不告诉。 子衿嘴角勾了勾,笑意不达眼底,“祭神坛?神需要螣蛇的血肉么?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