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黑王爷套路深 !“你怎么了?”翟桐被吓一跳,赶忙扶住她,眼底一片焦急!
他几乎将颜织当成了君轻缘,就像是中了蛊一样。
颜织轻轻摇头,仰头讳莫如深的看了一眼头顶的鲲鹏,轻声道,“没事,可能是旧伤未愈……”
她说着,垂下头来,迅速将沾满血色的手帕收起来,扭头央求一般的看着翟桐,“陛下封禅乃是天大的喜事,见血不祥,还望将军代为保密。”
翟桐一愣,而后点点头,“陛下宽宏大量,不会跟你计较这个的。”
见颜织面带忧色,他赶忙又道,“你放心,我不说。”
“多谢将军。”颜织冲他笑。
她笑的时候,嘴角会微微鼓起,看上去俏皮而令人心醉。
翟桐看的有点失神,恍惚间又想起君二小姐笑的样子——
那时候,他唯一的梦想,就是看她那样笑一辈子。
只可惜……
想到此处,翟桐眼眶红了红。
他喉头微微滚动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心中却冒出一个荒唐而固执的念头,像是醉梦一场:
他多希望,颜织也如君三小姐那样,换了一副面孔归来。
他甚至在想,她这样只是君二小姐失忆了,她迟早就想起他来的。
而颜织看着翟桐的模样,心中有种微妙的异动。
那种感觉从未有过,却又清晰的在她心坎儿上撞了撞。
同时,她想到临走时老祖宗说的话。
他说,“君家死去的那些人,才是最锋利的剑,一旦出现就会像是蛊毒一样迷惑人心,让那些曾经失去过,痛不欲生过的人产生梦境一般的幻觉。
他们会像是醉了一样不肯醒来,哪怕在醉梦中死亡也将是心甘情愿的。”
那时候,他笑的让她毛骨悚然,手指抚上她的长发,说,“你甚至都不需要用你的能力,就这张脸,这几分气度,便足够了。”
那时候,她刚刚化形。
在那之前,是老祖宗给她找来了这样一张画像,让她照着变的。
她也觉得那女子长得美,有点英气,和她脾性很像。
老祖宗说,这是她的使命,只要完成了,蜃女一族将开启最为辉煌的时代。
来的时候,她懵懂的内心,只记得老祖宗的话。
她按照他的安排,一点点的接近君轻暖身边的人,一步步的认识刑部尚书翟桐。
从头到尾,她都本色出演。
老祖宗说,她的性格,她的长相,就是她最强大的攻击。
但是他没告诉她,原来攻击了别人也会痛。
颜织垂着头,一手捂着心口,试图将翟桐的表情从脑子里抹去。
而她也很害怕,所以面色苍白如纸。
来之前,她就知道凤玄女帝身边有个一只专吃龙蛇的鲲鹏,也知道她是谁。
但没想到她只是变回本体,便给她造成了如此可怕的重创!
实际上,作为刚刚化形的蜃女,她的实力比血统纯正的龙族要弱小很多。
她们蜃女一族,说到底,是龙的一种低级形态。
她们是海市蜃楼的制造者,也是天生的歌者,有着一副好嗓子。
但是……也就仅此而已。
论及战斗力,更是不值一提。
而要说刚刚心底的那一丝丝微妙情愫是什么,她自己也有点说不清楚。
按照蜃女一族的年龄来算,她今年三百五十多岁,换算成人类的年龄,也就是传说中的二八芳华。
十五六岁而已。
她还不懂很多事情。
只是不知为何,这个时候想起老祖宗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决不可和人类产生感情。
但是感情是什么?
她却不知道。
她只知道,如果犯了这一条,这要被关进海牢当中一辈子承受酷刑一辈子的。
一路上,颜织心乱如麻,却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人监视当中。
前方,眠隐跟在子熏身后,传音道,“公子,她刚刚吐血了,还让翟大人不要告诉陛下。”
子熏闻言双眸微微眯了眯,轻哼一声,亦传音,“她要不是龙族,本公子这螣蛇之名不要了!”
眠隐闻言讪笑,心下想着:公子,这是您说不要就能不要的吗?
但他也明白子熏说的是气话。
那龙女变成君轻缘的样子蒙混人心当真可恶。
人死为大,只要稍微有点良知的人,都不会拿死人开玩笑。
但是,“她必定是檀寂派来的人!”
眠隐说着,心下腹诽:檀寂身边的人,有良知才奇怪!
站在敌对面上,檀寂给所有人留下的印象都差的不能再差。
子熏瞄了身后的颜织一眼,双眸眯起,长长的睫毛交叠着,“继续盯着她。”
他面色有几分凝重。
颜织的长相实在是太令人迷惑了,如果到时候没有明确的证据而处置她的话,估计大家都不肯吧?
这般想着,他又忍不住问,“平涬王可曾见过她?”
眠隐闻言,道,“还未,平涬王对陛下安危不放心,决心扫尾,一直跟在大军最后,距离这边差不多一里路,还不曾见过她。”
子熏点点头,“你去吧。”
眠隐很少见到自家公子这般忧心忡忡,也有些担忧的,继续派人去盯着颜织了。
而此时,君轻暖和子衿两人,多少也留意到了子熏的不对。
他好像从中途行宫离开之后,便一直闷闷不乐。
子衿不由看他半晌,盈盈目光将他笼罩,这才问道,“小毛毛虫,你不会是被晒蔫了吧?
你家宝贝都去给你遮阳了,你怎么还苦着一张脸?”
他的嗓音是柔的,目光当中噙着只有子熏看得懂的安慰。
但是,毛毛虫这个称呼,子熏不能接受!
“子衿,你再乱说你试试看!”他冲子衿张牙舞爪,比划着拳头。
当子衿那种目光落在他脸上的时候,他实际上是很想和子衿讨论颜织的事情的。
但是他忍住了。
和君轻暖一起封禅,是子衿人生中至关重要的一环,也是值得他回忆一辈子的幸福。
他又怎么舍得去破坏?
子熏压下了心中所有不安,只是眼底闪过一抹决然:既然这样,他就死死守住子衿的后背!
不管她颜织像谁,一旦想要靠近子衿,都是死路一条!
只是,这样的决然配合着他挥动的拳头,看上去多少有点凶狠。
群臣愕然:这子熏可真是什么都敢做啊! 那可是当朝凤后,他竟然直呼其名还咋咋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