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捉鬼笔记 !庄梦蝶啧啧两声,“叶天,死于手术室命案的护士,个个都是尸体残缺不全,还有身首异处的,比方说马晓丽。可是眼前这个护士看上去可是尸身齐全的。我觉得她未必是死于手术室命案的护士,不过呢,看她身上穿着护士裙,说明她应该是从医院里跑出来的。”
叶天笑道,“至于她是怎么回事,咱们追过去问问,不就全都清楚了吗?好了,请你们两位坐稳了,现在咱们要起飞了。”说完,把车开得飞快。
由于车速太快,庄梦蝶和李元泰感觉很不适应,就连正在吃小鱼干的暹罗猫也停了下来,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前方。
庄梦蝶笑道,“叶组长,我要打电话举报你,说你开飞车。严重不遵守交通规则。”
叶天笑道,“好像交管局有规定,警方在追捕嫌犯的时候,可以开飞车,如果开慢了,被嫌犯逃走了,谁来负这个责任?交管局负得起吗?”
庄梦蝶笑道,“可是这具尸体并不是嫌犯啊?她如果真是从医院逃出来的尸体,那她应该也是一个受害者。所以你现在不能开飞车追她。”
此时,叶天和庄梦蝶的心情完全放松下来,再次看着那具尸体,之前的同情和疑惑一股脑消失了。
由于叶天的车速足够快,很快就追了上那个女人。
叶天再次打开车窗喊道,“喂,你不要跑了。”
那女人嗯嗯啊啊地喊着,仍旧拼命往前跑。
叶天把车开到她前面停下,拦住她的去路,然后叶天和李元泰从车上跳下来,站在她面前。
叶天笑道,“这下看你往哪里跑?说话呀?你应该能说话的吧?”
那女人吓得缩成一团,嗯嗯啊啊地哭了起来。
叶天发现不对劲,立刻问道,“啊?你不能说话吗?”
那女人使劲摇头,然后她伸手指着自己嘴巴,又指着自己的胸口,再次嗯嗯啊啊地比划起来。
叶天三人看得一头雾水。
叶天苦笑,“没学过哑语,真看不明白。”
庄梦蝶道,“小道士,她为什么不能说话?是因为她生前是哑巴吗?”
李元泰皱眉,“依我看,应该是咒语所致,她生前应该会说话。”
那女人听见李元泰这么说,拼命点头。
庄梦蝶笑道,“嗯?看来你说对了,她点头了,看来她生前真的不是哑巴。”
李元泰点头,“那咱们干脆让她开口说话吧。”
那女人听了,再次点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李元泰。
李元泰默念咒语,那女人抓着喉咙,开始咳嗽,一咳就是好半天,等她终于止住咳嗽,她立刻捂住脸,嘤嘤啜泣。
李元泰道,“叶组长,她现在已经能说话了,你们有要问的,赶紧问吧。”
叶天咳咳两声,低声道,“姑娘,别哭了。你有什么难处,就直接说吧,我们尽量帮你就是了。”
那女人才止住哭,低声道,“我想回家。”
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叫人听了心疼,那听起来发涩的嗓音显然是因为许久没有说话的缘故。
此时,吃饱了的暹罗猫刺溜一下从车里窜出来,敏捷地顺着路边的栏杆跳到叶天的肩膀上,可是当它看见那正在哭泣的女人时,立刻嗷呜一声,那女人吓得尖叫一声,赶紧躲在李元泰身后,“不!我怕那只猫。”
暹罗猫见她害怕自己,更加得意了,干脆怒视着那女人嗷呜个没完,还作势要扑过去,被庄梦蝶制止了。
“喵喵,你不许胡来。”
暹罗猫吃了主人两记一指禅之后,才算彻底老实下来,不满地蹲在叶天的肩膀上,一双眼睛瞪得溜圆,虎视眈眈地望着那女人。
庄梦蝶笑道,“没事,你说你的,有我们在,喵喵不敢乱来的。”
那女人这才止住啜泣,再次开了口。
“我说了,我要回家。”
庄梦蝶啧啧两声,“可是你已经死了呀,你要是再回到家里,你父母是怎么想?”
那女人痛苦地摇摇头,“不!我的父母还不知道我已经死了。他们一定还在等我回家呢,所以我必须回家,告诉他们,我已经不在了。他们生我养我,耗尽了十几年的心血,现在我死了,不能为他们养老送终,总该跟他们道个别吧。”说完,放声大哭。
看着那女人哭,叶天三人忽然感觉很不是滋味,设身处地地为她想想,的确也是,父母抚养照顾了十几年,还不知道女儿已经死去,还在抱着渺茫的希望等待女儿回家,这种情形想想都令人感到鼻子发酸。
也许是此刻的氛围太过严肃,原本不断折腾的暹罗猫也安静下来,定定地瞅着那女人。
叶天咳咳两声,低声问道,“姑娘,你父母多大年纪了?”
那女人哭道,“我父母都五十多岁了,家里就我这么一个女儿,现在我死了,怎么也得让他们知道啊,记得小时候,我生病住院,他们都急得要命,现在,如果他们知道我死了,还不知有多伤心呢。我父母体弱多病,前两年头发就全都白了。我一直不回家,他们一定很担心我。”
叶天叹气,“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姑娘啊,你别哭了,我们帮你想办法就是了。”
那女人忽然哽咽道,“给你们看看我现在的样子。”说完,刷地一下,扯掉口罩,又扯掉帽子。
于是乎,一个只剩下半截脑袋的尸体突兀地出现在叶天三人的视线中,这种视觉冲击绝对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帽子和口罩下面居然藏着这么可怖的一颗头颅。
叶天和李元泰惊得张大了嘴巴,庄梦蝶吓得尖叫一声,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的暹罗猫也重新变得焦躁不安,嘴里嗷呜喵呜,含混不清地叫着,重新变得兴奋起来。
叶天拍着暹罗猫的脑袋,安抚它,“喵喵,你老实点。”然后咳咳两声,“那个,姑娘,你先把帽子和口罩戴回去吧,你的样子,我们现在已经很清楚了。”
那女人啜泣着把帽子和口罩全都重新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