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捉鬼笔记 !我知道现在最好去找李元泰,可是我又担心,如果我一走开,就再也见不到这怪人和小鸟了,如果见不到他们,我就永远不会知道他们的秘密了。
至于秘密,每个人都会对别人的秘密感兴趣,这是人类的天性。如果有听秘密和故事的机会,我相信任何人都不会错过。这也是人们对每日新闻和影视剧小说关注度很高的原因之一,人类需要各种讯息来打发自己无聊的时间或者从中发现机会。
而怪人和小鸟一定是有秘密的,我越看他们越觉得有问题。
这只鸟的眼睛跟风如初的眼睛一模一样难道只是简单的巧合吗?
不管怎样,我相信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我再次举起右手试图引起风如初的注意,可还是失败了。我很想把风如初从人堆里拽过来,很想知道当风如初看见这只鸟的眼睛跟他的眼睛一模一样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可是此刻我一步也不敢离开,一方面是我担心一走开就再也见不到怪人和小鸟,另一方面我也担心拽不动风如初,那么人排队等着解除法术,即使风如初肯过来看看,排队的百姓也未必同意他离开,要知道,他们已经被穿灰袍戴面具的生活折磨了这么久,好容易才等到解脱的这一天。
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只好一边继续偷偷观察他们,一边在人群里寻找李元泰那熟悉的身影。谁知道越急还越找不到,这人山人海的,要找个人出来,谈何容易?
此时正值清爽舒适的早晨,而我却感觉像是站在正午如火的骄阳下,急得满头大汗。
这一向喜好热闹庆典的金象国百姓因为风如初的闹腾,许久没这么热闹过了,这次庆典,整个一个法术解除大会,全城的老百姓不分男女老少悉数跑出来解法术看热闹,此情此景,就说是万人空巷也毫不过分。
说到底,这一切还得怪风如初。估计这厮耳朵该起茧子了,我找不到李元泰也骂他,可是不是因为风如初瞎折腾,一个破庆典至于街上这么多人吗?这还不是这些人憋了很久没出门闹的。
正当我惊魂未定的时候,那个怪人又说话了。
“紫鸢公主,你是哪里都去不了的,嗯?你这一辈子都只能属于我,这可是你答应我的。”那怪人说着,扬了扬跟他的脸一样苍白的左手,连在他左手戒指上的铁链也跟着晃了晃。
这一次,我听得更清楚了,因为我一直死盯着他的嘴巴,以至于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没有漏掉。
我注意到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除了晃动左手之外,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直盯着站在他左肩上的那只有着狭长紫罗兰色眼睛的鸟。
难不成他是在跟那只鸟在说话?
这念头一起,我自己都给吓了一大跳。
因为这想法实在太荒唐了。
我这是撞鬼了吗?
那个长的像吸血鬼一样的家伙居然在跟站在他肩膀上的小鸟说话?
紫鸢公主就是那只小鸟的名字吗?
难道就是因为它长着浅紫色的羽毛而被叫做紫鸢公主吗?
我的脑子乱成一锅粥,我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够思考了。
这怪人果然不是个疯子就是神经病,跟一只小鸟说话的语气就像在跟一个女人说话似的,他说话时暧昧的语气和表情,就好像不是在对一只鸟说话,而是在对他的情人说话。
难不成这怪人就把这只小鸟当成自己的情人吗?
不可否认,这只小鸟确实很漂亮。
可是再漂亮,它也总归是一只鸟而已,把一只小鸟看做自己的情人也实在太变态了吧。
尼玛,这怪人跟小鸟之间的关系果然不正常。
可是我总觉得,怪人和小鸟之间除了关系不正常之外,一定还有别的秘密,最困扰我的问题就是这只小鸟的眼睛为什么会跟风如初的眼睛一模一样呢?
擦,又说到鸟的眼睛了,如果不是因为它奇怪的眼睛我也不会注意到他们。
正当我绞尽脑汁、疯狂地思考眼前这怪人和小鸟之间究竟还有什么秘密的时候,怪人又开口说话了,这次说话的声音还不小。
“这些人真是太无聊了,一个破杂耍这么多人看,有那么好看吗?”
那个长的像吸血鬼一样的家伙不屑地耸耸肩。
这么精彩的演出,这怪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吃饱了骂厨子,我在心里暗骂,比起你这丑陋的变态来,我倒宁愿看兄弟俩的演出。
我也注意到别人看演出,脸上流露出的是赞赏和欢愉的微笑,而这怪人始终面无表情,一直面色阴沉地盯着在麻绳上做着高难动作的双胞胎兄弟。看他样子,就好像他不是在看一场精彩的演出而是在喝一杯味道平淡如白开水的茶。
而他阴郁暗沉的表情只有当他对着那只小鸟说话时才会稍稍好转。
可是接下来,他说的话却让我莫名其妙。
“这演出真是乏味极了,不过我可以使整场演出变得更加精彩有趣。看着吧,亲爱的紫鸢公主。”
他可以使整场演出变得更加精彩有趣?
那个脸色惨白的怪人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这怪人打算干什么?
我不由地打了个寒战,一丝不详的预感慢慢袭上心头。
要知道这怪人就站在我身后,我的身体就紧挨着他的身体,因为人太多也太挤了,我不得不跟他挨在一起。
我屏住呼吸,侧过脸去,睁大眼睛紧盯着怪人,生怕错过任何他脸上的一个表情变化。
就在这时,怪人忽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我相信,我会让这次庆典变得令人永生难忘的,尤其是正在麻绳上表演的那对双胞胎兄弟,他们一定会对这场演出铭记一辈子。”
怪人恶狠狠地说完这段话,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立刻射出残忍冷酷的光芒。
他说话的声并不小,可是周遭实在太嘈杂了,以至于根本没人听见他说了什么,当然除了我以外,也更没有人注意到他脸上残酷阴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