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奶奶,救我 !“我父亲……许沧海?”
许浪猛地怔住了。
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父亲的名字。
上次孤儿院长送自己出去,都没有说父亲的名字。
许浪费解,这个警官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我,我不了解啊……”
许浪闪烁着眼睛讲着,对于自己父亲的了解,仅限于那张‘把四合院卖了换成一堆BB机’的书信。
“嗯,好吧。”李厉行忽然伸出手,沉重地拍了拍许浪的肩膀。
眼睛里,完全是一个过来人看待年轻后辈的眼神。
“你……”
“实不相瞒,我跟你父亲许沧海是故交,从小光屁股长大的,直到十八年前突然消失,到现在我也没一点消息。”
“呃……”
许浪猛地听到这句话,很是惊讶。
眼前的这个高大英武的警官李厉行,竟然跟自己父亲是故交?
还是光屁股长大的交情!
许浪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一幅画面,高大英武的李厉行,穿着开裆裤,光着屁股满街跑。
当然,在李厉行的旁边,自己父亲也在光着屁股跑,不过因为不知道父亲长啥样,所以只能想象出一个模糊的背影。
俩大男人光着屁股跑……
不不不,怎么又想偏了!
这是严肃认真的时刻!
“十八年前,你父亲跟我说要去一个地方,把你交到孤儿院,要我不去打扰你。”
“这一下十八年就过去了,你也长大了,我也一直在找你父亲的下落,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呃……”
许浪既兴奋又悲伤起来。
兴奋的是,竟然能遇到老爹的朋友,而且也一直在寻找老爹。
悲伤的是,他都做到副局长的位置了,却还一点消息没有。
那自己这么一个扑街屌丝,更不会找到了。
“不过,我这里有一张你父亲的照片,你要不要看看。”
“好!”
许浪着急地说着。
李厉行拿出手机,找到了京城人口档案册里的这张照片。
这也是许沧海档案册里,唯一可以对外公布的照片,除此之外的所有信息,被列为了国家级机密,无法查看。
对于这一点,李厉行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告诉许浪了。
许浪看着照片,脑海里翻云覆雨。
这是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父亲的照片。
国字脸,浓眉大眼,肉嘟嘟的,一看就像憨厚老实的生意人。
一瞬间,许浪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好,先不说你父亲的事了。我们来说下这个案子。”
李厉行收起手机,转身打开电脑。
许浪则扭头看了看祖奶奶,轻声说‘要不要把狼人的事告诉他?’
祖奶奶点了点头。
许浪也点了点头,道:
“李叔,关于这件案子,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嗯,什么?”
李厉行转头看着他。
许浪讲了起来,从进入百枯山,到看到狼人咬死那些动物的尸体,以及怀疑狼人是异能者的猜测……
李厉行听着这些,稳重如山的眼神里浮过一丝震惊。
听完,凝重地点了点头。
“好,我给你看看这段视频。”
打开电脑,把监控记录调了出来。
画面里,是在一个城中村里破旧的瓦房门口。
一个估摸十二三岁的男孩,拿钥匙捅开了屋门。
此时,李厉行忽然点了暂停。
画面放大,看着这个小男孩的小腿处。
清晰地看到,这男孩小腿上有一块半圆形的胎记。
“这块胎记,跟那头狼后腿上的胎记,一模一样。”李厉行说着,又取消了暂停。
视频继续。
只见这男孩走进出租屋里。
大约十分钟后,一个身穿黑袍,头戴黑帽,脸上戴着黑色面具的家伙,也进入了出租屋。
不知为何,当看到这个黑衣人时,许浪感觉身体一寒。
即使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这浓浓的寒意。
黑衣人进去后,不到五分钟。
整个出租屋似乎都摇晃了起来。
窗户‘哗啦’碎掉了。
一只狼,扑在了窗沿上。
不,准确地说,不是狼。
这是狼的身子,但脑袋和四肢,都还是人的形状。
就是刚才那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
此刻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脑袋和前腿,逐渐变成了狼形。
最终,只有后腿还保持着人的形状。
仰天长啸一声,跳了出去,离开了监控画面。
紧接着,黑袍黑面具的家伙,也从瓦房走了出来,仰头看了一眼监控器,消失了。
许浪看完,全身一震。
看来,真应了祖奶奶所说,是人觉醒后变成的狼。
可是,那个黑袍黑面具的家伙,又是什么人?
再看祖奶奶,她也是在蹙眉沉思着,眼神里是少见的凝重。
李厉行关掉着视频,又打开了一个。
这是钱欣欣遇害时的监控画面,一只后腿是人形的狼,爬上十楼,冲破窗户,几十秒后再出来时,嘴里满是血,还叼着一条红白相间的布条。
这个画面,在昨天新闻里也一闪而过,而此刻李厉行放出来的,则是完整的监控画面。
再度点了暂停键,放大画面看着。
这头咬死钱欣欣的狼,后腿仍然是有这么一个圆形胎记。
紧接着,又放出第三段视频。
就是在刚才的蓝云小区,在众多警察的包围下,狼人冲破包围,扑向十楼,咬死了钱钟父母的监控画面。
一样是暂停画面,放大来看,可以看到这头狼的后腿上,有这么一个圆形胎记。
“好,视频播完了。”
“你们大概也知道,我想表达得是什么了吧?”
李厉行看向了祖奶奶,又看向了许浪。
“知道了。”祖奶奶点点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头狼就是这个孩子变得,但变化不完全,导致后腿还是人的形状。”
“它先是咬死了钱钟的女儿钱欣欣,又咬死了钱钟的父母。”
“嗯。”
李厉行点了点头。
许浪听到祖奶奶的这番话,却有很多疑惑的地方。
比如,这狼人为什么要咬死钱欣欣和她爷爷?为什么不去咬其他人?又为什么要放过钱欣欣的父亲钱钟呢?
“这个孩子的具体信息,你知道吗?”祖奶奶忽然问李厉行。
“这个嘛……”
李厉行沉思起来,道:“据我查到的信息,这孩子叫郝小凡,今年十二岁,父母在两个月前死掉了,他也辍学了。至于他跟这个钱钟……”
说到这,忽然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钱钟来的电话。
李厉行看了看许浪和祖奶奶,示意别说话,接通了电话。
“李警官,李警官,我有事情要说,那只狼我知道是谁,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钱钟痛哭流涕的声音,惊世骇俗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