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天之下 !“为人臣者,自当竭尽全力为君王分忧!”君尘肃然道。
“好,既如此我们择吉日,举行登基大典。”徐谦道,“那支持三皇子的人,就交给将军费心了!”
这件事交给君尘最适合不过了。武帝新去,新帝未立。此时一众文臣,又有几个能阻挡戎马一生的武将之威。而且,没有这些武将的保护,这些文臣又如何能安稳地在后方处理政务。
当然,做为大陈的丞相徐谦想到的更多,为什么陈武帝去世前,单独召君尘入内觐见。他作为百官之首,却是和其他三位托孤大臣一起入内,且整个朝堂之上,拥有面圣不跪权的也仅君尘一人。
经过这两次的印证后,徐谦更加笃定,君尘必然是受到陈武帝的临终重托,否则谁又能解释,君尘明知太子陈天宝是什么料子,还能如此坚决。
依照陈天宝的性子,几年之内定会不得臣心,引起群臣反弹,以陈武帝和君尘的睿智不会不清楚。可是他们为什么还要如此坚定,让陈天宝登基呢?徐谦百思不得其解,却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君尘移步走到陈天宝身后,拱手道:“太子节哀!”
“大哥……”陈天宝起身。
“如先帝一般,叫我君尘吧!”君尘说完向着丞相眨眼示意。
丞相徐谦何许人也,瞬间明了君尘的意思,与其他三位大臣归位,然后从袖子里取出圣旨,当即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大位传于皇太子陈天宝。其他皇子依照东西南北四方先后顺序,分别封为海定王、安夷王、阳平王、镇北王。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高呼领命。
四位托孤重臣代表了近半的文臣,而禁军将军君尘则几乎可以全权代表武将,有他们站在陈天宝这边,大势在前,那些拥护三皇子的臣子不得不从,只能心中叹息一声,暗中找机会再做打算。
“太子殿下,接旨吧!”徐谦躬身九十度,双手平举圣旨,恭敬万分递给陈天宝。
陈天宝肃然从丞相手中接过圣旨,然后右臂将之高举,回身望着两侧的朝廷重臣。
丞相立刻跪下:“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群臣再一次三呼万岁。
君尘在另一侧也微微躬身。在场所有人除了君尘,也就只有趴在灵柩前痛哭的张雪玲,没有向新皇跪拜。君尘不跪是有先例的,先帝在时,刚启用年轻的君尘时,就允于面圣不跪权。
而张雪玲的父亲对陈武帝有救命之恩,后被陈武帝认为女儿,此刻痛哭是尽孝,且君尘、太子陈天宝、张雪玲三兄妹关系极好,所以大家都很识趣,当做没看见。
及至夜晚三更天,君尘才得以从皇宫中解脱。宫中的事情实在太多,这还是没接触其他政务的情况。在徐谦强烈要求之下,他一直挺到现在,若不是此时的局面确实需要,他早就跑出来了。
大局已经敲定,剩下的一切,都交给丞相应付就好。武将这里不用君尘出面,圣旨一出绝对无条件支持陈武帝的决定,文臣花花肠子多一些,但反对声音也不是太多,至少明面上如此,解决也只是时间问题。
走出皇宫的君尘如释重负,这才发觉自己早已浑身湿透,时间已经很晚了,游走禁军各个岗位,看看将士们都回来没,明天就是准假的最后一天了。
这些日子君尘忙的头昏脑涨,一边查岗,一边就当放松一下了。而且一个国家的稳定除了民心,最重要的就是军队了,保证军队的绝对安全,才是陈天宝顺利登基的关键所在!
正巡视间,忽而一道浑厚却又有些沙哑的声音,传入君尘耳际。
“知面洞心,望穿前尘今世;寻穴点龙,道破地秘天机。”
一位四五十左右,颇具仙风道骨的术士,出现在君尘面前。只见他左手一面旗帜“万卦不准九千九百九十九”十一个鲜红大字活灵活现,右手中握着一支金色的毛笔。
术士望着君尘展开慈祥的笑容:“少侠,算一卦吧!”
他的声音入耳,仿佛有一股无形的魔力,让君尘瞬间有股算卦的冲动,但下一秒君尘将这想法,从脑海中挥去,淡然道:“无需。”
“少侠,还是算一卦吧!”神秘而又慈祥的术士的声音令人深陷。
在君尘的脑海中,瞬间似有无数个人影,在告诉自己算一卦吧!他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甚至猛然清晰,双目凌厉冷声质问:“汝乃何人?”
“吾乃金笔先生。”金笔先生面露微笑,似乎颇为高兴,再度说道,“少侠,请来算一卦吧!”
君尘眼睛一闭,只觉脑海中万念瞬间归一:我要算卦。迷茫间他迈开步子,步步接近金笔先生。
金笔先生脸上笑意更浓,就在君尘走到他面前,要伸出手掌之际。忽而一道血光从君尘的瞳孔迸发而出,带血猩血戾气,向着金笔先生而去。
“上古三大魔兵之首——饮血剑!”金笔先生丝毫不惊讶,淡定的闪开这道血光,“沉寂了千万年的饮血剑,终于再度出现了,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他!”
猩红血光射出后,君尘打了一个哆嗦,意识瞬间清醒,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看到自己在无意识间,向前走了这么多步,他瞬间明白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着了金笔先生的道:“你是何方妖孽,胆敢出来害人!”
只见金笔先生手中金色毛笔,在五指之间来回各种转动,然后面色凝重道:“老夫可以将你母亲的消息,告诉你!你可愿意算一卦?”
“什么。”君尘一听能得到母亲的消息,一改先前之态度立即上前问道,“先生此言当真?”
“真!比真金白银还真!”金笔先生道。
“那你还愣着做啥,快说啊!”君尘着急道。
“……”金笔先生,“你倒是把手伸出来,给老夫看一眼啊!你不伸出来,老夫怎么帮你算!”
“可是,你那旗子明明写的是,万卦不准九千九百九十九,总感觉不太靠谱的样子!”君尘一脸狐疑,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左手。
“右手,谢谢!”金笔先生道。
“不是男左女右吗?”君尘乖乖地伸出右手。
“你懂个屁?就乱说。左右皆有命相,但绝大多数人看右为主,看左为辅,除非你丫的是左撇子。”金笔先生很嫌弃,一副不懂就不要乱说的样子。
金笔先生双眼突然点亮,化为金色双瞳,看向君尘的右掌,顿时君尘的手掌上浮现出,只有金笔先生才能看到的,代表命运的各色纹路,一条条各色纹路密密麻麻,似乎联系着整个天地。
忽而,金笔先生忽然感觉双目一阵刺痛,眼角流出金色的泪水,立即紧闭双目。
“你没事吧,先生。”君尘有些担心,因为十多秒以前金笔先生还是一个四五十左右的中年人,此刻却是白发苍苍,瞬间苍老到七八十岁的样子。
“哦法克,一秒千年啊,老子一万年四千年寿元没了。”刚才金笔先生眼角流的是金色泪水,而此刻忽然痛哭流涕,流出来的泪水已是正常颜色。
“怎么样,我母亲是谁,还活着没?”君尘问道。
“她当然还活着,但她是谁,老夫还不方便告诉你,回去亲自向你父亲询问吧!”金笔先生一个转身,身上淡淡流光闪耀随后人影消失,“五年位极人臣,九载登顶问天,一统尘天千界,再行最终之决!大世将启,天命已现!”
“金笔先生?”君尘十分诧异,眼前早已空空如也,哪有什么金笔先生,一切都仿佛是一场梦一般,抬手看看自己的右掌,掌心有一个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命”字,再看左手一个血红的“天”字。
忽而,君尘左眼化为血红之瞳,右眼出现金色之瞳,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迷之微笑:“居然是金笔这臭小子,早知道瞒天瞒地瞒不住这臭小子。”
……
夜色逐渐由浓转淡,君尘悠悠醒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自己的府邸——君府。
君尘只觉脑袋昏昏沉沉,昨夜之事近乎做梦,但又真实的让他觉得那不是梦,仔细看看双手,好像没什么异常,心中忽而闪出一个念头:金笔先生说,母亲,她还活着。
念头闪过,君尘的心脏开始有规律的跳动,似乎感应到茫茫天下的彼端:一个美丽的身影,周身缠绕着无数锁链,手中握着一把巨剑,深深地插在地底。
还没来得及看清脑海中,美丽身影的面容,画面就戛然而止,君尘不论如何控制自己,都无法再进入那莫名的感应中去。
无奈之下,君尘只好摇摇头起身走向屋外。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每日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到院子里练功。刀枪剑戟等十八般兵器应有尽有,每样都练习,每样兵器都有对应的一套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