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1990 !十六岁,对宋亚来说最大的意义就是能开车了,座骑早已选好,福特F150皮卡,7.5升V8引擎那款,完全体的吞油怪兽。
车和牌子他并不喜欢,家里之前的那辆二手福特皮卡还经常坏,但在黄石公园米拉的CK广告营地里,他见识到了这款车的作用,货斗装大量设备的同时后面还能拉上个硕大的拖挂式房车飞驰,小摄影团队小唱片公司拿它来跑外景跑宣传非常好用。
海登在底特律干了很久的汽车销售,打个电话还能有点折扣,购车款走A+唱片的账,如果以后有宣传活动的话正好用上。
趁着中午,宋亚拿学校的公用电话预约了考驾照的时间。
“嗨……”
放下话筒,一位女同学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生日快乐,大作曲家。”
“大……”
自从上次被AK叫破,APLUS的名号在学校里渐渐不是秘密,宋亚摇头失笑,“过奖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
“我经常负责组织社团活动,在学校花名册上看到的。”女孩有些紧张,白皙的面孔微微泛红,双手端在腰间,手指不停互相揉捏着,“你不会嫌我太多事吧?”
“不会,怎么说?”
宋亚百分百肯定面前这位白人女孩对自己有意思,这所学校虽然黑白学生都有,但这些家境不错的白人学生们普遍对黑人同学有点潜在的隔离倾向,虽然不会表现在明面上。作风也比以前的那所公立中学保守很多,看来今天对方鼓起了相当的勇气,主动开口。
他抬头往四周看了一圈,附近没有女孩们的小集体,看样子是她偷偷的单独行动。
“呃……”
女孩更紧张了,身体微微发抖,“我想,你也许会办个生日趴体,听说你们音乐圈的人经常会……会举办各种趴体。”
这还真没有,宋亚的华国灵魂注定了他不会是个米式趴体生物,“没有,我最近太忙了,而且,我家住高层公寓,如果办趴体的话会被邻居投诉的。”
“哦,这样啊。”女孩词穷。
宋亚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孩,金发,长相中上,精心化化妆还能更漂亮,肤色洁白,腿很长,北欧风的薄毛衣下胸前部位鼓鼓的……轻声细语,容易害羞,既然能经常参加社团活动,那成绩肯定也很不错,嗯,典型的白人中产家庭乖乖女。
“要不……”他有点意动。
‘滴滴滴……’这时候口袋里的呼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米拉的电话。
“要不什么?”女孩撩动长发,语调有点雀跃。
“呃,还是算了,我最近真的很忙。”宋亚再次拿起话筒,朝她示意。
目送女孩失望地离开,拨通米拉的电话。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米拉的歌声在那边响起。
“谢谢。”
米拉得意地嚷着:“惊不惊喜!?是不是只有我记得你的生日哈!”
“亲爱的,昨晚上他们就给我过过生日了。”宋亚拿话打击她。
“昨晚!?”
米拉沉默了一会,然后尖叫:“天哪!我忘了计算时区!”
“哈哈哈!”宋亚大笑。
“我是不是很蠢?”米拉有些失落。
“也没有啦……”
两人又聊了一些近况,“这里景色很美,也许,你可以抽时间过来看看我,我想你了。”米拉撒起了娇,“这里也没有讨厌的狗仔。”
“我找机会吧。”宋亚记得米拉的生日在十二月份,也许到时候可以给她一个惊喜。
下午,宋亚练完壁球,揉着酸痛的肩膀走出学校,‘消音器’开着那辆拉风的雪佛兰敞篷早在门口等着了,托尼、艾尔和迪莱三个挤在后座。
“上来吧我亲爱的好弟弟,带你去见识一下成年人的世界!”托尼兴奋地直搓手。
“拜托,我这也才十六岁。”宋亚无奈地坐进前座。
“你看上去怎么也得二十岁起!”迪莱的一句话引来笑点奇低的另三人疯狂怪笑。
“你是不是又长高了?”托尼伸手在他头发上乱摸,“我感觉你更高更壮了,有一米八了吗?”
“一米八二。”
宋亚躲开他的手,“最近我在练壁球。”
“壁球!?哈哈哈哈!”几个人又莫名笑做一团。
宋亚翻个白眼。
‘消音器’发动汽车,笔直朝南城开去。
“你们这么闲?不是要跟小洛瑞和老乔去本子国吗?”宋亚趁机问道。
“过两天就走。”托尼回答,“听说二手店会被授权给那边的歌手演唱,有日文版,华文版什么的。”
“是吗?”宋亚倒没想到这个,“直接听你们的版本不就好了吗?”
“亚洲人还是喜欢听自己语言的歌曲。”迪莱给他解释,“SBK属于百代,而百代在亚洲的能量很大。”
‘消音器’把车停在了一家脱舞酒吧门外。
“OMG!”
宋亚猜出他们想干什么了,头开始痛了,赖在座位上不想起来,“再说一遍,我才十六岁,进这里起码要二十一!”
“你别装了。”
托尼硬把他拽出了车子,几个人前呼后拥,走到酒吧门口。
一个强壮的黑人门卫和托尼碰碰拳头,“小洛瑞没来吗?”
“今天是我弟弟的专场!”
托尼带头走进酒吧里,“这轮酒我请了!”他进门就一嗓子。
五、六点钟,酒吧里面的人不多,大部分客人是有点年纪的老头,听到他这话高兴地抬起手里的酒杯,朝托尼表示感谢。
“钱,钱……”托尼又朝‘消音器’连声催促。
‘消音器’从怀里掏出一大把一刀面额的钞票。
托尼走到酒吧中心的小舞台前,朝正像树懒一样靠在钢管上磨洋工的女郎一扬手,钞票漫天散开。
浓妆艳抹的白人女郎朝他抛个媚眼,把身上的外套脱下,开始卖力表演起来,老头们纷纷换位子,扑到了她面前的吧台上。
“这是我弟弟!”
托尼把宋亚搂着向客人们大声介绍,“APLUS听过没?二手店就是这小子写的!”
老头们反应平淡,倒是酒吧里的女侍应们眼睛都亮了。
“跟我来。”托尼轻车熟路,把宋亚拉进最里面的阴影处,一人一张沙发坐好。
一位墨西哥裔面孔的男侍应带来几位女郎,黑白高矮胖瘦一应俱全。
“给他最好的!”托尼指给宋亚一位白人女郎,“他喜欢白的,我知道。”然后豪气地拍着巴掌,“酒!酒!酒在哪里!?”
那位女郎款款走到宋亚身前,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腿上,肉弹直接怼脸,“男孩,没来过吗?”
“他是个雏!哈哈哈!”托尼怪叫,“给他最好的服务!”他又拿出些钞票,往女郎们的胸口塞。
宋亚被闷得有些喘不过气,身子直往后缩。
第二天清晨,宋亚醒来,看看左右,托尼、‘消音器’、艾尔和迪莱还东倒西歪地睡着,面前桌子上各种牌子的空酒瓶无数。
他揉揉太阳穴缓解宿醉后的头痛,又检查了下裤子拉链,还好,忍住了没荒唐,被这种地方的女人染上什么病一辈子就完了。
“先生。”
一名侍应递来账单。
宋亚看着一千三的数字,倒吸一口凉气,又看看还在打呼的托尼,只好取出支票本,“支票收吗?”
“可以的,先生,但你们不能马上离开,我们要验一验。”侍应礼貌地答道。
“好吧。”宋亚签好支票,递给对方,“托尼经常来吗?”
“是的,先生,不过都是洛瑞先生付账。洛瑞先生很慷慨的,一次消费都在两千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