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妻凌人 !聊天二人组虽然棋逢对手,但终究还是早早地睡了。没有夜生活的京城,这还是京城吗?罗紫蝶迷糊地想着,觉得有点无聊。
向雪却挑灯夜战,虽然卫哲东发了一条微信提醒她早点休息,她也回了一条首肯的消息,但是人都不在身边,哪里还管得了?
再说,最近还在休假中……向雪忽然发现,这个假期有点长了。
计划明天开始把筹建公司的事情提上日程,也该学习一下筹建的流程,那么今天就得更认真地把习题做更多一些,把书再多看一些。
她说服自己的理由,或许只是因为卫哲东还没有回来,而她一直心神不宁。尽管强迫自己看书做题,可是真要到了床上,大约会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晚安吻……她摸着自己的唇摇头苦笑,习惯真是个太可怕的东西。
大概是因为心有挂碍,学习效果虽然多少会打那么一点折扣,却没有一点困意。
窗外的灯光一盏接着一盏相继熄灭,可总还有那些不断修建中的高楼上,会发射出灯光。所以,京城的夜,永远不可能伸手不见五指。
巨大的黑幕笼罩着大地,今夜星光不显,月华不明。黎明已经蛰伏在黑暗的背面,开始蠢蠢欲动。
向雪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不用多久,东边的天际,就会破晓。而此刻,卫哲东在做什么呢?
向雪想着,咬住了手里的铅笔,怔怔地出了神。及至发现又浪费了一刻钟,才急急地摊开习题集。
复习的效果其实并不能算好,可是向雪不知道除了复习做题,在这个等待的夜里,她还能做些什么。
如果停下笔尖,那些过往的回忆就会一层层地浮上来。仿佛是一幅幅风景画,在脑海里轮播着。不管快乐还是不快乐,总能够抽出一两个闪光点,不至于烟消云散。
只是等待的那个人,却始终没有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今夜会尘埃落定吗?向雪再度打开电脑,搜索卫氏的K线图。
寂夜无声,看着电脑上的图形,一张模模糊糊的K线图逐渐成型,她忍不住捂住了嘴巴,然后迅速地拿过草稿纸,在背面刷刷几笔画了下来。虽然不够精准,这幅图形还只是模糊的形状,但或许对卫哲东也有帮助?
当然,如果今夜决战,或许这幅度没有什么用处。但愿……还来得及。
她用手机把图拍下来,正想发送微信,耳边却听见了院子里的开门声。她吃了一惊,下意识地熄灯钻进了被窝,然后才想起来:“我不是要把K线图送给他吗?我躲什么呀!”
可是还没有等她重新拟订计划,房门已经被打开了。向雪才懊恼地想起,自己为了第一时间听到开门声,房间根本没有锁,而是虚掩着露了一条缝。
现在该怎么办呢?装作刚刚睡醒?
向雪还在犹豫的时候,卫哲东已经走到了她的床边,借着屋外的月光和星光,还有透出来的那一点曦光,凝视着安然入睡的女孩。
“嗯,很乖。”他满意地喃喃,手指抚过她的脸颊。
这一下,向雪只能继续装熟睡。要不然,她就根本就不“乖”了。虽然对于这个评语,向雪总觉得二十好几的人有点尴尬,可是从那声自言自语里,她能够听出卫哲东心情不错,于是决定不能破坏他的心情。
卫哲东痴痴得看着合目而眠的女孩,精致的侧脸被晨曦勾勒出安静的眉眼。柔顺的黑发散落在枕上,像是月色下荡漾的黑色水银,流淌出了温柔的味道。
他看得太专注也太细致,让装睡的向雪觉得手脚都僵硬了起来。长时间维持同一个姿势,不管这个姿势是站姿还是睡姿,都不好过啊!
卫哲东俯下身,微凉的唇贴到了她的面颊。向雪犯了难,这个时候要不要醒?她不知道自己平时会不会睡得这么死,还是会被惊醒。
或许,他只是补上一个晚安吻?她想着,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因为她很害怕睁开眼睛,看到他放大的脸,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嗯,不管什么样的反应都不会显得自然,她的演技还没有磨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在卫哲东这双火眼金睛下,还是藏拙为好。
可是卫哲东既亲了芳泽,又怎么可能满足于这种蜻蜓点水似的吻呢?他当然奢求着更进一步,所以很快这个吻就从颊边移到了唇畔,停伫良久,才轻声笑了起来:“雪儿,你装睡的本事并不那么好,装得累不累?”
向雪红着脸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他在眼前放大的俊脸,然后果然不知所措。
“是不是一直在等我回来?”卫哲东轻轻地舔着她的唇瓣问。
“没有,我刚刚已经睡着了,只不过被你吵醒了。”向雪硬着头皮回答。
“哦,睡着了醒来,连一睡惺忪的睡意都没有……”卫哲东轻笑着,伏在她身上的胸腔因为笑有了小小的震动,让她觉得酥痒。
向雪尴尬地瞪了他一眼,无言以对。
任何巧言令色,在卫哲东细致的观察力和强大的逻辑推理下都是浮云。
天上的那枚月亮,越加的纤弱的,在已经有了一点亮光的天空上,更加的淡,仿佛涂了一层薄薄的霜,又像是剪纸映上的薄影。
暗色终于慢慢地退去,这个夜晚终于带着倦容,慢慢地消失在晨曦的光亮里。眼前英俊的眉眼看得越发的清楚,而那双黑色的瞳仁,更让她觉得自己的整个人都仿佛被包裹在他的目光里似的,挣扎不得。
“我冷。”卫哲东忽然说。
冷?向雪一脸意外地看着上方的男人,这个词好像在卫哲东的词典里从不曾出现过吧?哪怕在大冬天里只穿一件T恤,她觉得他可能都不会冷。冷的,只是在他身旁的看客。
“你的被窝里真暖和,可以接纳一个被冷风吹了半宿的人吗?”卫哲东说得很平静,可是话里的内容却让向雪心酸。
甚至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会被冷风吹,她就很自觉地往里挪了挪,让出至少半张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