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明录 !常宇言之有信,曾在激战时为鼓舞士气:杀鞑子分银子!
西山伏兵,但凡活下来的,除了人头赏外,还有近十万两银子分,顿时军营沸腾,无不羡慕小太监麾下四营和李岩部的人马。
特别是李岩的部下,感觉腰杆从来没挺这么直,从原本人人喊打的贼军,华丽转身成了保家卫国抵御外辱的民族英雄,更可喜的初到关外就杀敌有功,中后所伏击多铎的骑兵,宁远城外捡漏,西山保卫战,袭击清军大营。
几乎都是助攻,却又都是关键一击,主将李岩更是凭功加官从三品,加授安远将军,授勋轻车都尉。
喜上加喜的时,督主嫡系黑虎营统领屠元在李岩部招兵买马,不出意料报名者踊跃,但屠元要求高,身强体壮者优先,精骑射者优先,只需两百人。
眼见屠元招兵买马,贾外熊和吴中也坐不住了,先前大战折损不少人手,他们需要补充兵员,也纷纷加入挖墙角阵列。
也许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三人还特别设了一次酒席宴请李岩,酒席之间诸将关系升温,如李岩所料那般。
军营已是水泄不通,最拥挤的地方还是那片特定区域,野战医院。
大战过后,伤兵无数,加上看热闹的士兵,把这片区域真的是挤得滴水不漏,立脚都难,常宇一行人前来慰劳伤兵也是寸步难行,李铁柱率亲兵在前头就差用马鞭抽人了。
女人的力量啊!常宇感慨,吴三桂等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十余骑快马奔来,却是红娘子闻督主来军营慰劳伤兵,匆匆而来。眼见其红衣如火,身姿矫健,众人忍不住低声喝彩。
“这些娘们常年征战,野性十足,得劲的很啊!”屠元看着红娘子身后的亲随女兵,忍不住舔舔舌头!
“小元,你口味重啊,这些娘们常年骑马,屁股糙的很,若是用老汉推车那一屁股老茧看着太扫兴,还是青楼里那些娘们娇嫩一掐出水合俺口味”贾外熊一脸的淫笑,好久没开荤了,这些货早都心痒难耐,奈何常宇军纪严,他们不敢乱来,宁远城小又无青楼,只好忍着口嗨取乐。
“你俩忒无耻了”吴中听二人言,一脸的鄙夷,正色道:“有的玩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灯一吹不管老汉推车还是****有何差别”。
屠元和贾外熊一愣:“呸!下流!”
连续数日的暖阳高照,宁远城外的积雪已融尽,大战过后城外泥泞不堪,虽已过数日依满目疮痍。
常宇背弓跨刀软甲加身与吴三桂唐通放马出城,随行诸将亲兵三百余人,先至正北山谷口遇明军斥候,言及清军自溃逃后直入锦州城龟缩不出,数日间附近游兵散勇不是被明军擒杀追至深山中便是往北溃逃寻根去了。
方圆三十里内,不见敌踪。
常宇有心去正西摸虎山狩猎,一行人至山口时见积雪融化,山间湿滑不宜行,便转向西南至黑凤山脚,眼见战痕累累,尚有清军尸体掩与山脚草丛中,遍地血迹触目惊心,回忆数日前金戈铁马,恍然如世。
诸人在山脚短暂停留,常宇建议吴三桂往后经营宁远时,应把西山充分利用起来,特别是双山那岩洞,存粮屯兵的最佳之地。
片刻之后,诸人绕山东去,沿着宁远河一路向东,纵马狩猎,不过所得寥寥,不甚尽兴,直至东南温泉处,诸人下马脱衣泡澡,自有亲兵烧烤备酒。
“本督曾言,战后必来此地泡一泡,听闻这温泉对疗伤有奇效,不然咱们就泡个三天三夜”。
诸将纷纷附和,把酒吃肉指点江山,甚是意气风发。
“经此一役,鞑子元气大伤,数年间怕是无力对我朝再动兵戈,朝廷也可安心剿贼,不出三五年,待我朝元气稍复,再收复失地不迟”。吴三桂一腔雄心壮志,诸人附和。
“鞑子蹂躏我大明十余年,仅收复失地岂非便宜他了,咱们要打到他老窝,把他们赶回那不毛之地,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唐通愤愤不平。
常宇苦笑泼冷水:“谈何容易,先不说收复失地,更别提灭了鞑子,眼下闯贼锋芒毕露,气焰不可一世,如何剿灭才是头等大事,吴少保说三五年,又可知朝廷已用了多少个三五年,至今越剿越多”。
一句吴少保听的吴三桂心花怒放:“此一时彼一时,督主横空出世,用兵入神,闯贼初遇您时便撞个头破血流,折戟太原,此时督主拉开架势与其斗法,那闯贼岂非更是不敌”。
“吴少保可就别给本督戴高帽子了,十余年前,我朝虽已见疲,国力尚不至现在这般,天下大旱失收,蝗灾鼠疫不绝,能臣武将死的死降的降的,任谁以己之力能扭转乾坤?本督不行,诸位都不行”。
众人默然!
“唯众志成城”常宇振臂一呼,群情激动,纷纷附言,唯他马首是瞻,为朝廷效力。
吴三桂最挂念的还是朝廷设立的柱国之事以及自己能否被授勋,战后他已经托人给他爹捎信去朝廷打点,但也心知眼前这小太监才是最大的那条腿。
“以宁远这次大捷,能保我大明边境数年安稳,吴少保之功居首,理应无悬念”常宇安抚。
吴三桂略显尴尬:“多谢督主大人提携,卑职心知有掠美之嫌,这是大人成全之恩,卑职感激肺腑,往后唯督主大人马首是瞻”。
常宇轻笑:“本督施恩并非结党私营,只望吴少保往后能与本督并肩齐心杀敌剿匪报国便可”说着微微一叹:“毕竟眼下大明能用,有用的人太少,愿意效忠的更少”。
一晃又是三日过去,常宇率部在宁远城内休养生息,麾下四营除了坚持每日常规晨练外,其他训练一概取消。
至于他本人也当起了甩手掌柜,早睡早起晨练,然后在城中溜达转悠,对战后城建,善后,城防,军务,民政一律不管不问,看似无所事事,实则亲信皆知他为了引那杀手出来,入城之际得知萧然身死他便发了誓,要将那杀手扒皮抽筋。
奈何那杀手好似感应到了危急重重,愣是再也没有露头,这让常宇心中十分窝火,便暂时把心思放在游山玩水上,马踏宁远周边五十余里,跋山涉水,狩猎,画地形图……
期间有锦衣卫送来南边军情,常宇立城头南望近半个时辰不言不语,诸人不敢相扰,吴三桂闻讯前来见其眉头紧皱,便问:“史大人遇阻?”
“非战不利,乃人之祸”常宇不欲多说,下城去了。
他虽心系南边战况,恨不得亲临,奈何无皇帝旨意,他便不能离宁远一步。
宁远河边,黑虎营列阵操练,屠元以三坛好酒许了一席酒菜才把李铁柱,胡岭及范家千给请来执教。
论武技,常宇麾下以吴中和陈王廷为首,但以练军无人能出范家千三人其右,特别是操练士兵的基本队列,基本拳术,军体拳,擒敌拳,可都是常宇当初手把手亲自调教出来的。
不信你去问陈王廷和将发,稍息,立正,向右看是啥,一准不懂。
军队讲究的是团体作战,操练队列及口令是基本的筑基,常宇麾下四营当以宫字营这方面最为规范纯熟,这也是范家千三人现在香饽饽一样成为吴中,贾外熊,屠元,甚至李岩的座上宾。
屠元在操练的黑虎营新军,陈王廷叔侄三人在河畔教习十余当值太监军拳术,至于蒋发最近一直和他的新欢吴中黏糊一起,不在常宇身边当值。
河中冰上,一人,一杆,一马扎,静坐不动,不为岸边熙攘所扰。
日暮西山,数骑南来,小太监抬头望去,收杆朝岸边大吼一声:“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