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香 !“说起来,也是这里的规矩,婆家给未来新妇的订婚礼,旁的不说,必得有副镯子才行,寓意是往后就得套牢,不许跑了。”
卢泽惠笑道,一边更是看向莺儿身后诸人手中所拿的一应东西:“旁的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只给你备了些首饰、布料、补品类的,待会儿你带了回去,若是往后有什么缺的,尽管问姑母开口就好。”
“那往后要多叨扰姑母,姑母到时候可别舍不得才行。”沈香苗笑道。
玩笑话之中多了几分调皮和撒娇的滋味,全然没有半分的拘礼,客套和扭捏,反倒是初次见面就已经是亲密无间的姑侄了一般。
这自然是让卢泽惠心中越发欢喜,看沈香苗更是多了几分的喜爱。
“这你可放宽心就好,姑母旁的怕是不行,这大方可是出了名的。”卢泽惠亲昵笑道:“只要你别不好意思就成。”
“说起来,听业儿说,你家中还有母亲和弟弟,你现在只身来京都的话,家中想必也是记挂的很,估摸着你和业儿也已经送信儿回去报平安了,只是这样怕是也不够,儿行千里母担忧,又觉得报喜不报忧的,心中还是十分担忧。”
“不如我专程派人去一趟,一来给亲家送些见面礼,二来呢也说一说赐婚之事,三来呢,也足以显示卢家的诚意及对你的看重,也好让你家人彻底放心。”
“你觉得如何?”卢泽惠笑问道。
“一切全凭姑母做主。”
卢泽惠可以说安排的十分妥当,连细小之处也考虑的周全,几乎是全心全意为沈香苗着想,她焉能有不从之理?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那姑母便安排下去了。”卢泽惠笑着,站起身来:“在这里一直喝茶的也是无趣,后头的饮绿轩旁花草茂盛,更是养了几缸的鱼,咱们到那里去,一边赏花看鱼,一边再说些旁的。”
“是。”沈香苗十分乖巧的站起身来。
而卢少业一直在那慢悠悠的喝着茶水,瞧着卢泽惠和沈香苗两个人聊得投机又开心,心里头可谓是比三伏天喝了冰蜜水还要舒坦。
此时看两个人要换地方去,卢少业索性开口:“姑母,香苗,那你们先聊着,我先去趟尚阳宫。”
“你且先忙你的正事,这儿有姑母,你放心就是。”卢泽惠亲昵的将沈香苗的胳膊挽了起来,冲卢少业道:“保准把你媳妇儿给照顾好,不让她受丁点的委屈。”
“不过这话可是得提前说好了才行,你早去早回,若是回来晚了,香苗可就归我了。”
卢泽惠嘻嘻笑道,拉着沈香苗便往里头走。
而沈香苗则是回头,冲卢少业挤眉弄眼的扮了个鬼脸。
卢少业以此回应,同时是努了努嘴。
一旁跟随的莺儿等人,不经意间将这些小动作都看在了眼里,却是也装作不曾看到的样子,只偷偷的笑了笑,随后快步跟上卢泽惠与沈香苗等人。
而卢少业这边,则是快步到了尚阳宫。
秦铭晟正在批阅奏折,得知卢少业到来,宣他上殿,一边继续批阅奏折,一边听卢少业禀告。
待听完之后,秦铭晟顿时脸色阴沉,手中的笔更是捏的紧紧的。
“当真?”
秦铭晟发问,话音落地瞬间,“啪”的一声,手中的笔被硬生生折断。
“千真万确。”卢少业应答:“微臣派去清理福王府的人,发现了一间密室,密室之中,发现了龙袍以及许多的兵器,且上头积灰颇厚,像是已经预备了许久的样子。”
“微臣已经命人将东西全部运了出来,交由刑部处置。”
听罢,秦铭晟眉头紧拧,手中原本折断的笔“砰”的扔在了地上,只大吼道:“连龙袍都早已备下了,这秦铭珗,是要造反,打算取而代之吗?”
“此事微臣不敢断言。”卢少业接话道:“但最先有左王为皇的流言,随后便有子母蛊之案,又有绵里针蛊虫之案,随后便是宫中潜伏许久的杀手宴席之上刺杀皇上,而现如今,太后与福王妃更是寻了能够做到惟妙惟肖的易容之人……”
“这些事情,结合前后看起来,的确并不简单,只怕是福王早已有所准备,环环相扣,步步为营,皇上需得谨慎考虑为好。”
“还需怎样考虑?事实早已摆在眼前,倘若不是你谨慎小心,早早发现这些阴谋,只怕朕此时早已成为亡魂,这江山早已易主了!”
秦铭晟红着眼睛一通的咆哮,此时宛若是一只发怒的狮子一般,让人心生畏惧。
而片刻之后,秦铭晟则是颇为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后才缓慢睁开,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既是他这般大逆不道,不顾兄弟情义,那朕也只能不留任何的情面了。”
“传令下去,即刻带秦铭珗回京都,削去王爷爵位,终身幽禁,无诏不得任何人探视!”
秦铭珗到底是他的兄弟,即便是大逆不道,蓄意谋反,秦铭晟都颇为不忍心了结他的性命,更何况身为皇帝,若是下旨处决了一母同胞的兄弟,必定会惹得众人非议,认为他生性暴戾,不顾亲情,屠杀手足。
秦铭晟不想因为此,落得这样一个罪名。
而削爵圈禁这样的处罚,对于秦铭珗来说,虽说保住了一条性命,但同废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行尸走肉一般罢了。
如此,和杀他了没有什么区别。
对,这对于一心想要谋得皇位秦铭珗来说,再无任何翻身余地,只怕是比杀了他更让他难过万分。
对于这样的结果,卢少业也是心中欣慰,十分满意,只朗声应答:“是,微臣遵旨。”
但话音刚落,外头有人急匆匆的跑进殿内,跪在地上道:“皇上,皇陵那边有人前来报信儿,说福王爷他,他……”
莫不是,佣兵造反?
秦铭晟和卢少业几乎是同一时间想到了同一件事情,心中皆是一沉。
但心中却又是猛地一轻。
倘若当真明目张胆的造反,到不失是一件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