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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8章 竹篮打水(1/1)

味香 !秦铭晟看面前脚下的秦铭珗,此时说不出一句话来。

自然是说不出来的。

秦铭珗明白此时秦铭晟雷霆之威而下,必定不会轻饶他,因此他才这样先发制人,先是认错,说自己被人蒙蔽,乱发善心才如此。

更是请求责罚,但责罚内容却是避重就轻,只捡了最轻的来说。

如此诚心认罪,却又自请责罚,他秦铭晟自是没有再发火的可能,即便是再加一些责罚,也不过与这些相当,不会过于重责。

秦铭珗的心思,说不出话的秦铭晟此时也十分明白。

什么一年俸禄补给卢少业,俸禄也是国库所出,是他这个皇帝的钱,说到底还不是他这个做皇帝的来出钱?

至于登门致歉,自不必说了,即便他秦铭珗有错,可他是王爷,卢少业是臣子,哪里敢苛求太多,到时候估摸着又是草草了事罢了。

想到此处,秦铭晟便觉得心中恼怒更甚,可看着秦铭珗此时跪拜在地的模样,实在是有火没地方撒,只是攥紧了拳头,怒目而视。

半晌,才开口道:“既是你如此说,朕还能再说什么旁的?只许了便是,只是唯有一点,只将你书房之中朕从前赏赐给你的一对玉如意,送给卢侍郎。”

“臣弟遵命。”秦铭珗跪拜,再次谢恩:“谢皇上恩典。”

“如此,也就是了。”秦铭晟站起身来:“来了福王府小半日,有看了这么一场戏实在是乏的很了,朕先回宫去了。”

“恭送皇上。”秦铭珗跪拜,随后送秦铭晟出了福王府的大门。

目送秦铭晟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去,秦铭珗才从地上起身。

经历了这样一场事端,秦铭晟此时的身形有些摇摇晃晃,因为失望,因为愤怒,也因为心中的畏惧。

秦铭晟对这件事情言语不多,唯独只说看戏之事,这讥讽之意十分明显,更是要了那对玉如意去,送给卢少业。

那个玉如意,是从前秦铭晟赏的,而赏赐的缘由是因为他当初江南发水灾前去赈灾有功,且因为这对玉如意上头,有秦铭晟的提字,请了能工巧匠雕刻上去,彰显秦铭珗的荣耀。

而此时,要将那玉如意收回,转头给卢少业,不正是要向他说明他的荣耀秦铭晟可以给,也可以收,更可以给了旁人。

这足以彰显秦铭晟此时的愤怒,而愤怒的缘由,除了今日之事以外,更多的也有他方才为了自保,抢先说的那番话。

在说这番话之前,秦铭珗已是明白秦铭晟会更加动怒,但为了自保,却是不得不如此,毕竟若由了秦铭晟的性子去,不晓得会做出怎样的处罚来,若是一怒之下将他送去监管修黄陵,只怕再也不能沾染朝政之事,那便大大不好了。

而现如今,即便秦铭晟生气,但到底不过是一时的,兄弟情深,往后时日也长,早晚都会将这些不愉快之事忘得干净。

换句话来说,便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秦铭珗想的明白,也是如此做。

到是安和,在扶住他的时候,十分担忧:“王爷您没事吧。”

“无事。”秦铭珗摆手,只道:“暂且扶本王回屋去。”

“是。”安和扶了秦铭珗,往里头走,路上更是小心谨慎的问道:“崇州那边,顾长凌那边要不要传了话过去?”

崇州案子之事,为的是调虎离山,将卢少业牵绊在那里罢了,可现如今事情尘埃落定,他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卢少业也已经什么都知道,崇州案那边,自然也就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毕竟死的人越多,也越会得到更多的重视,到时候倾尽全力去查此案的话,人为之事到底能查出些许蛛丝马迹,若是查到福王府,那便是大大的不妥。

因此,安和便询问此事,要不要就此终止。

秦铭珗略想了片刻,抬手道:“传话给顾长凌,案子之事不能停,但不能过于隐蔽,只露出些许破绽出来为好。”

他刚被卢少业识破,就停了崇州那边的案子,岂不是正是坐实了这件事情与他有关?

被怀疑是一回事,被坐实又是另外一件事,在被秦铭晟恼怒的节骨眼上头,断然不能再给他添了任何的罪名。

而顾长凌那边,也不能彻底就将他瞥了出去,毕竟黄白之物虽然俗气,却是有大的用处,往后还需要顾长凌再去做一些事情。

到是不如让他卖些破绽出去,到时候随便找了人,顶罪也就是了。

如此也就能将此事撇的干干净净,再与他没有半分的干系。

安和明白秦铭珗的意思,点头答道:“王爷放心,小的明白,这就派人给顾长凌送信说明王爷的用意。”

“旁的,王爷还有没有需要交待的?”安和询问道。

此事落败,卢少业必定十分得意,秦铭珗的心中如何能舒坦了去,安和觉得秦铭珗必定会有所动作,打压一下卢少业的气焰为好。

“这段时间,只交代众人安分守己。”秦铭珗道:“着人准备好那一对玉如意,安排明日前往卢府,向那卢少业登门致歉,且从明日起,对外只说本王身子不爽利,闭门谢客,谁来也不见。”

所谓闭门谢客,其实是闭门思过,不过就是在皇上面前表露一下他的悔过之心,好让秦铭晟对他不必那么恼怒。

这些举动,此时也算是无奈之举了。

安和心中替秦铭珗不快,却也明白此时不得不如此,只应了下来,扶着秦铭珗往屋子里头去了。

秦铭晟往皇宫而去,圣驾旁随行的,是方才借故离开,实则在门口一直等候的卢少业。

一路上,秦铭晟一言不发,卢少业也只是默默骑马跟在一侧,不做任何言语。

秦铭晟在马车内低头沉思许久,撩开一侧的帘子,瞧着旁边的卢少业,半晌道:“此事,到是委屈你了。”

“皇上如此说话,臣愧不敢当。”卢少业在马背之上,不方便行跪拜大礼,只拱手道:“微臣为皇上尽心尽力,已是极大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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