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莫斯科 !周围的士兵表情木然地望着瓦尔少将,听完他所讲述的这番话后,谁也**说话,但那些拒绝投降的官兵,则不再把枪口对准瓦尔少将。
见那一排瞄准自己的枪口,都垂了下来,瓦尔少将的心里不禁一阵狂喜。但在表面上,他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看样子,大家都明白了这个道理,继续战斗下去,已经**任何意义。我们当前能做的,就是放下武器向俄国人投降,这样你们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由于德军被围在很狭小的一个地带,所以他们那里发生的事情,在苏军阵地上能看得清清楚楚。索科夫得知瓦尔少将在游说自己残余的部队放下武器投降后,便对梅尔库洛夫说:“将军同志,派一个翻译跟我走,我觉得有必要给德国人加把火,让他们做出最后的抉择。”
“什么?”梅尔库洛夫被索科夫的话吓了一跳,他慌乱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打算亲自去劝降德国人吗?”
“是的。”
“不行,您不能去。”梅尔库洛夫拼命地摆动着自己的双手,对索科夫说道:“您是集团军司令员,怎么能轻易去那种危险的地方呢?要是敌人的狙击手发现了您,朝您开冷枪,那可怎么办好吧?”
索科夫原本还兴致勃勃地想到敌人的阵地前劝降,听梅尔库洛夫这么一说,觉得对方说得很有道理,假如自己出现在两军阵前,德军的狙击手给自己一枪,干掉了自己这个对德军威胁最大的人,就算接下来是全军覆灭,几百条人命换自己一条命,他们也是有赚的。
不过索科夫向来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主,怎么可能因为德国人有狙击手的存在,就打退堂鼓呢?他吩咐梅尔库洛夫:“将军同志,在两军阵地前安一个大喇叭,我通过喇叭向德国人喊话,督促他们放下武器投降。”
见索科夫铁了心要去,梅尔库洛夫知道自己就算再劝,恐怕对方也不会回心转意,连忙吩咐战士,在两军的阵地前,安上一个高音喇叭,这样索科夫就能躲在安全的地方,冲着德国人喊话了。
再说被围困的德军,见四面八方都是苏军,知道自己突围没什么希望了,很多人扔掉手里**子弹的武器,坐在泥地上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就在这时,他们忽然看到对面的苏军,在阵地前竖起了一个高音喇叭,不禁引起了他们的好奇心。
就在德国兵们在研究苏军竖这个高音喇叭做什么时,喇叭里忽然传出了一个声音。士兵们侧耳聆听了片刻,发现里面的人说的是俄语,他们根本听不懂,也就**兴趣再听。但令他们想不到的是,片刻之后,喇叭里传来另外一个声音,把刚刚的话,又用德语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德军官兵总算搞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士兵们,你们如今已经弹尽粮绝。无论是坚守还是突围,最后等待你们的都是死路一条。我命令你们放下武器,向你们对面的苏军投降,我可以用自己的名誉向你们保证,我会确保你们的人身安全,让你们可以在战争结束后,重新回到德国,与你们分别已久的家人团聚。”
如果说劝降的喊话前半部分,都是让德军官兵们的耳朵都听出茧子的内容,但最后几句,让他们可以在战争结束后,可以和国内的家人团聚,这一点,就令不少的官兵怦然心动。
看到官兵被对面的喊话所蛊惑,挟持瓦尔少将的恩斯特上尉立即大声喊道:“官兵们,不要相信俄国人的虚假宣传,据我所知,他们抓到党卫军师的官兵,一律就是就地枪毙,根本不给大家活命的机会,大家可千*不要上当啊。”
原本心思已经有些动摇的官兵们,听到恩斯特上尉的这番话,顿时又改变了心思,觉得这可能是俄国人的欺骗宣传。
但就算有再多的人不相信,总还是有一两个会相信的。一名德军下士趁着对方喊话的间隙说道:“你是什么人,能兑现你的承诺吗?”
德军下士的喊话,被躲在前沿的翻译听到以后,及时向躲在安全地带的索科夫进行汇报。索科夫一听,这是自己考虑不周,在喊话时,**说出自己的身份,以至于听到广播的敌人,根本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待在索科夫身边的卢涅夫问:“司令员同志,你说说,如果向敌人报出你的名字,那些敌人会投降吗?”
“军事委员同志,假如劝降的人身份普通,哪怕他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相信他所说的话。”索科夫对卢涅夫说:“但假如劝降的人,是一个大家都熟悉的人,劝降的效果可能就要好得多。”
索科夫说完这番话后,再次对着***大声地喊道:“我是第六集团军司令员索科夫少将,我现在再次向帝国的官兵们播音。你们如今已经命令走投无路的地步,继续抵抗下去已经**任何意义......”
在一旁的翻译,忠实地记录着索科夫所说的每一句话,并将其翻译成德语进行广播。
而包围圈里的德军官兵,通过高音喇叭得知,劝说他们的人居然是令他们威风扫地的索科夫,顿时开始议论纷纷:“你们觉得这个正在进行广播的人,会是我们所知道的那个索科夫吗?”
“不好说,”立即有人反驳说:“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俄国人冒充他的名字来欺骗我们,等我们放下武器一走出去,就向我们开枪射击。”
见自己的部下议论纷纷,瓦尔少将有些急了,他大声地喊道:“你们听到的不是冒名**的人,而是索科夫本人。我几个小时前出去谈胖时,亲眼见过他的本人。”
若说是普通的官兵,说自己见过索科夫,恐怕剩余的德军官兵还会嗤之以鼻。但此话由师长瓦尔少将说出来,分量自然就不同了。剩余的官兵很快分成了两拨,一拨是支持瓦尔少将,准备想向苏军投降的;而一拨则是支持恩斯特的士兵,他们都参与了刚刚挟持瓦尔少将的行动,知道此刻就算自己放下武器投降,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因此打算顽抗到底。
最初喊话的那名德军下士,听完广播里的喊话之后,立即扔掉手里的武器,高举着双手,朝着苏军的阵地跑去。一边跑,还一边拼命地挥舞着双手,嘴里喊道:“不要开枪,我投降,我是过来当俘虏的。”
谁知只跑出二十多步,他的身后传来了枪声。正在奔跑着的德军下士,身体猛地一阵,随即停在原地转了半个圈,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正在不远处的恩斯特,手里握着一支还冒着青烟的***。他击毙那名企图投降的下士后,对周围的士兵说:“若是有谁想投降,他就是你们的**。”
德军下士举着双手,朝苏军阵地冲过去时,有很多德军官兵的心里燃起了希望,他们只想看到下士顺利地进入苏军阵地,也就有样学样地放下武器过去投降。谁知那名下士跑出去没多远,居然就被恩斯特上尉击毙了,官兵们顿时噤若寒蝉,深怕对方发现自己也有投降的念头,就给自己来上一梭子。
索科夫所在的位置,能清楚地看到对面所发生的情况。他亲眼看到一名德军下士,高举着双手跑出来,还以为有了这么一个榜样,接下来会有更多的人会跑过来。但那名下士跑了没多远,居然被一名德军上尉一枪击毙了。
索科夫盯着那名上尉看了一阵后,叫过站在不远处的梅尔库洛夫:“将军同志,你们师里有狙击手吗?调两个到这里来,我要让他们干掉那个该死的上尉......”
“司令员同志,”谁知索科夫的话还**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请您不要命令人开枪,我想我可以过去劝说那名上尉放下武器投降。”
索科夫回头一看,说话的居然是警卫排里的恩斯特下士。萨莫伊洛夫之所以把这位投诚的前德军士兵,安排在警卫排里,是为了让他在必要的时候充当翻译。虽说恩斯特是投诚人员,但早在攻打伊斯特拉水库时,对方就跟着自己了,所以索科夫和他说话时,显得非常客气:“下士同志,你有信心说服对方吗?”
“不好说,但我可以试试。”恩斯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叫奥托·恩斯特,而叫奥古斯塔·恩斯特,是我的哥哥。”
“什么,那名党卫军军官是你的哥哥?”索科夫听到恩斯特这么说,不禁大吃一惊:“这是真的吗?”
“是的。”
既然恩斯特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索科夫在短暂地思索了片刻之后,便点头同意了:“好吧,恩斯特下士,你可以去试试。不过我提醒你,他的情绪不太稳定,一旦你发现他对你有不利的企图,就立即跑回来。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恩斯特说着,解下了身上的武器,交给了索科夫,“我现在就过去见他。”
恩斯特出现在苏军阵地的最前方后,也高举起双手,朝着对面缓缓地走过去,同时嘴里大声地喊道:“不要开枪,我是德国人。”听到恩斯特的喊声,那些原本瞄准他的德**口,都纷纷放低了。
“站住!”当恩斯特距离德军阵地只有不到二十米时,前面传来了拉动枪栓的声音:“站住,再不站住,我可就开枪了。”
恩斯特停住脚步,对发出声音的地方喊道:“我要找恩斯特上尉,他是我的哥哥。”
喝止恩斯特的士兵,听到恩斯特的声音后,不禁愣住了,他做梦都**想到,从对面苏军阵地里出来一位穿着苏军**的人,居然会自称是恩斯特上尉的弟弟。好在恩斯特所在的位置距离这里不远,他连忙命人去把恩斯特上尉喊了过来。
上尉站在一个树后,仔细地观察着正慢慢走过来的人,发现的确是自己的弟弟奥托·恩斯特,连忙从树后走出来,迎上去给了对方一个热情的拥抱。他拍打着自己兄弟的后背,激动地说:“奥托,这么长时间你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阵亡呢。”
“哥哥,”奥托后退一步,望着自己的哥哥说:“我在保卫伊斯特拉水库的战斗中被俘了,然后一直待在索科夫将军的部队里。”
“什么,这么长时间你一直待在索科夫的部队里?”奥古斯塔吃惊地问:“难道说,刚刚喊话的人,真是让我们害怕的那位索科夫?”
“没错,就是他。”奥托点头表示肯定后,开始劝说他的哥哥:“哥哥,你们如今已经是走投无路了,假如继续战斗下去的话,肯定是全军覆灭,不如投降吧。”
“不行,我不能投降。”谁知奥托的话一出口,奥古斯塔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板着脸说:“我不能背叛元首,我要为他战斗到最后一刻。”
“哥哥,继续抵抗已经**任何意义。”奥托苦笑着对自己哥哥说:“如果索科夫将军真的要消灭你们,只需要命令部队发射火箭弹,就可以把你们全部消灭。假如不是为了挽救更多人的性命,让大家能在战争结束后,重回自己的家园,与各自的家人团聚,恐怕对你们的炮击早就开始了。”
几名奥古斯塔的亲信见两兄弟重逢,也凑过来看热闹,听到奥托说苏军很快要进行炮击,不禁被吓破了胆子,海内尔下士对奥古斯塔说:“上尉,我们如今所控制的地域如此狭窄,如果俄国人炮击的话,我想我们恐怕**几个人能活下来。”
海内尔的话一出口,其余的人都附和道:“没错没错,只要俄国人一炮击,我们就算是想躲,也就**地方可躲的。上尉,不如就听从将军的命令,向俄国人投降吧。”
别看奥古斯塔刚刚打死向苏军投降的下士,但他的心里比谁都怕死。如今见有活命的机会摆在面前,他不禁有些怦然心动。他沉默许久后,开口问道:“奥托,刚刚在广播里喊话的人,真的是索科夫少将?”
“没错,就是他。”奥托说完这话后,还反问道:“哥哥,你问他做什么?”
“如果真的是他在对面,那么我们的抵抗已经**任何意义了。”奥古斯塔低着头说:“我只能同意将军的提议,命令部队向对面的俄国人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