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共同的“老朋友”(1/1)

红色莫斯科 !两人离开机械厂,回到了发动机厂的招待所。就在两人打算到餐厅里去吃点什么时,却被一个值班的服务员叫住了。她来到雅科夫的面前,将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条,交给了对方,同时嘴里说道:“上尉同志,在两个小时前,有一名空军上尉来这里找过您。见您不在,便留下了这张纸条。”

雅科夫向服务员道谢后,展开了那张纸条,看了片刻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这家伙,居然也跑到下诺夫哥罗德来了。”

他把纸条塞进了衣兜里,扭头对正准备朝餐厅走去的索科夫说:“米沙,我们今天不在餐厅里就餐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说完这话后,见索科夫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又补充了一句,“是我们两人共同的老朋友。”

“我们共同的老朋友?”索科夫听雅科夫这么说,心里不禁一惊,暗说给雅科夫留纸条的人,莫非又是哪位领导的孩子,否则肯定不会是自己和雅科夫共同的朋友。想到这里,他连接追问道:“是谁啊?”

但雅科夫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随后说道:“等你见到人就知道了。”

两人从招待所里出来,见到司机正站在路边,与一个包着头巾的女人聊天。他见到两人出来,加快语速和女人说了两句后,便一路小跑过来,态度恭谨地问:“两位指挥员同志,你们还要出门吗?”

“是的,我们需要立即出去一趟。”雅科夫试探地问:“你知道杜勃罗留波夫纪念馆怎么走吗?”

“当然知道。”司机点了点头,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他望着雅科夫试探地问:“指挥员同志,你们打算去参观纪念馆吗?”

“不是,”雅科夫摇着头说:“我们要去拜访一个朋友,他恰巧就住在杜勃罗留波夫纪念馆的附近。”

“明白了,指挥员同志。”司机侧身向雅科夫和索科夫二人做了个请的姿势:“你们请上车吧,我这就送你们去那里。”

吉普车很快就来到了杜勃罗留波夫纪念馆的附近,司机将车停在路边,随后扭头向雅科夫请示道:“指挥员同志,我们接下来往什么地方开?”

“我们就在这里下车。”雅科夫在推开车门准备下车时,抬手看了看表,对司机说道:“司机同志,我们要在附近拜访一位朋友,可能时间比较长,你晚上八点到这里来接我们就可以了。”

“明白了,上尉同志。”司机使劲地点了点头,回答说:“我会按时赶到的!”

两人下车后,雅科夫左右张望了一番,随后选定了一个方向,用手朝前一指,对索科夫说:“米沙,我们要去的地方就在前面。我们走吧!”

两人朝前走了一段距离,索科夫看到路边有一尊真人大小的铜像,心里便暗自猜测,这大概就是十九世纪俄国最著名的文艺批评家杜勃罗留波夫吧。铜像后面是两扇紧闭的木门,门上还贴着一张有些变色的公告,可惜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

雅科夫察觉到索科夫在不断地看那两扇紧闭的木门,便对他说:“米沙,别看了,杜勃罗留波夫纪念馆在战争爆发后不久,就已经关闭了。要想再次开放,估计要等到战争结束。”

两人经过了纪念馆,又朝前面走了一段距离,最后来到了一片居民区。雅科夫从兜里掏出了刚刚的那张纸条,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后面的内容,抬头对索科夫说:“米沙,我们要去作客的地方在十七栋,你仔细找找,看在什么位置。”

听到雅科夫这么说,索科夫连忙仔细地查看附近楼房的编号。看了片刻后,他对雅科夫说:“这里的楼房都是双号,应该在相反的方向。”

于是两人又调头往回走,再次经过杜勃罗留波夫纪念馆时,雅科夫苦笑着说:“看来是我搞错了,我以为单号的楼房应该是在刚才的方向,谁知却在相反的方向。”

在经过一家军官商店时,索科夫忽然想起要到别人家做客,总不能空着手去吧,便停下脚步对雅科夫说:“雅科夫,我们这样空着手登门,有些不太妥当吧。”他用手朝旁边的商店一指,“不如我们在这里买点东西吧。”

对于索科夫的这个提议,雅科夫立即表示了赞同。他率先来到门前,推开了玻璃门走了进去。店里正闲聊的售货员,见两名年轻英俊的军官从外面走进来,连忙主动招呼道:“两位指挥员同志,请问你们需要点什么吗?”

“有伏特加吗?”雅科夫简短地问道。

谁知售货员听到雅科夫的这个问题后,沉默了片刻后,反问道:“上尉同志,请问您有上级出具的介绍信吗?”

“介绍信,什么介绍信?”雅科夫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索科夫一眼后,不解地问售货员,“我就想买几瓶伏特加,难道还需要什么介绍信吗?”

“是的,上尉同志。”售货员用肯定的语气说:“由于酒类被列入了特殊物资,除了将军级别的军官能直接购买外,其它级别的军官购买,则需要出具介绍信。”

“见鬼,这是活见鬼了。”雅科夫可能是第一次遇到买东西需要介绍信的情况,他有些哭笑不得地问:“那你们这里有什么商品,是不需要介绍信的吗?”

五大三粗的售货员把身子一侧,用粗大的手掌朝后面的货架一指,说道:“上尉同志,这个货架上的蔬菜罐头,都可以不用介绍信。”

听说罐头可以不花钱,雅科夫用手朝黄瓜、西红柿、蘑菇等罐头一指,说道:“这几种水果罐头,一样给我来两个。另外,黄油和奶酪各给我来两百克……”

买完东西后,雅科夫和索科夫双手都提着东西,朝着不远处的居民楼走去。在上楼时,索科夫想起了后世的一个段子:“某人邀请朋友到家里做客时,曾专门叮嘱自己的朋友:你们来的时候,用脚踢门就可以了。朋友不解地问:为什么要用脚踢门?某人答曰:因为你们双手都提着东西,腾不出手敲门。”

两人来到了要拜访的人家门口,将网络上的段子变成了现实。当一名年轻的空军上尉听到敲门声,将房门打开之后,望着外面提着大包小包的雅科夫和索科夫,好奇地问:“雅科夫,你为什么要用脚踢门呢?”

“废话,你没看到我两手都提着东西么?”雅科夫没好气地说完后,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塞进了对方的手里,说道:“快点进去吧,我都快饿晕了。”

空军上尉望着站在一旁的索科夫,好奇地问道:“雅科夫,这位少校是…?”

雅科夫头也不回地朝屋里走,嘴里说道:“他是米沙,你我以前的好朋友。”

“你就是米沙?!”空军上尉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本来想伸手和索科夫握手,但看到手里抱着的一堆东西,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客气地说:“快点请进来吧!”

等索科夫走进客厅,看到屋子的中间摆着一张长木桌,木桌上摆满各种食物、饮料,围坐在桌子旁边的还有一名空军中尉和四位年轻漂亮的姑娘。可能是看到索科夫手里提着的东西比较多,中尉主动上前接过东西放在了合适的位置。

雅科夫一进门就上厕所去了,索科夫见在场都是陌生人,不免有些拘束。空军上尉走过来和索科夫握手时说:“米沙,你还记得我吗?”

索科夫将这名上尉执行地打量一番后,摇了摇头,歉意地说:“对不起,上尉同志,我实在想不起您是谁。”

听到索科夫说不认识自己,空军上尉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恰巧雅科夫从厕所里出来,冲着那名上尉说道:“列昂尼德,你不能怪米沙,他几个月前头部负过伤,导致了失忆。别说是你,他连我都认不出来。”

雅科夫走到索科夫的身边,指着被称为列昂尼德的空军上尉,向索科夫介绍说:“这位是列昂尼德,他的父亲是赫鲁晓夫。”

“赫鲁晓夫的儿子?!”索科夫虽说心里早就猜到列昂尼德可能是某位领导的儿子,但没想到居然是赫鲁晓夫的儿子,他猛地从自己的座位上蹦起来,吃惊地问道:“你就是赫鲁晓夫的儿子?”

“没错,我的父亲就是赫鲁晓夫。”列昂尼德虽说心里觉得索科夫的反应有点夸张,但还是如实地回答说:“你、我还有雅科夫,小时候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只不过后面因为种种原因分开了。没想到你的失忆症这么严重,居然连我都认不出。”

接下来,列昂尼德又向雅科夫和索科夫介绍另外五位客人:空军中尉,是他的僚机驾驶员维克多中尉;另外的四位姑娘分别是舒拉、阿尔拉、嘉尔卡和薇拉,她们都是楼里的邻居。

望着坐在对面的列昂尼德,索科夫的心里就开始泛起了嘀咕。他清楚地记得,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开始后,列昂尼德就因为酒后开枪误杀了自己的同僚,而被送上了军事法庭。可能是看在他父亲的面上,他没被判处死刑,只是被剥夺了军衔,降为了列兵。

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结束后,他在一次升空作战中失踪。对他的失踪,有两种迥然不同的说法,一种说他驾飞机叛逃到了德国人那里,后来被斯大林派人抓回来枪毙了;而另外一种说法,则是他在空战中英勇牺牲。

索科夫以前对叛逃之说是深信不疑,但来到这个时代后,他的想法却发生了改变。他清楚地记得:在开枪误杀同僚之前,列昂尼德还曾经参加过哈尔科夫战役,在战斗中,他的飞机被击落,本人也负了伤。被送到野战医院时,医生见他腿上伤势较重,打算为他截肢。他在发现了医生的这个企图后,用枪顶在对方的脑袋上,命他将自己送回莫斯科进行治疗,并成功地保住了那条腿。

如果叛逃事件发生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结束之前,还有一定的可能。列昂尼德战机失踪的那天,那场堪称绞肉机的战役都结束了一个月,第聂伯河附近的曼斯坦因,被苏军打得哭爹喊娘,在这种苏军占优势的情况下叛逃,除非列昂尼德的脑子进水了,否则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情。

众人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杯后,雅科夫好奇地问:“列昂尼德,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发动机制造厂的招待所呢?”

“说来也巧。”列昂尼德为雅科夫面前的酒杯倒满酒之后,说道:“我和维克多到发动机去执行任务,无意中遇到了几名来自莫斯科的军官。我和其中一人认识,在闲聊时,无意中听他提到,和他们一起来下诺夫哥罗德的人里,居然还有你。想到从战争爆发到现在,我还从来没见过你,便特意跑到招待所里找你。见你不在,我便给你留了张纸条,上面写了这里的地址,让你来做客。”

两人又喝了几杯或,列昂尼德忽然问出了一个令雅科夫极为尴尬的问题:“雅科夫,我曾经听到德国人的宣传,说你被他们俘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谣言吗?”

“没错,这是谣言。”索科夫见雅科夫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连忙开口为他解围:“雅科夫在战斗中负伤,躲在当地的一个集体农庄里养伤。德军可能是从缴获的花名册上,看到了雅科夫的名字,便造谣说雅科夫被俘了,以达到瓦解我军士气的目地。”

雅科夫见索科夫为自己解围,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神情,他顺着索科夫的话继续说道:“我在农庄里养了差不多半年的伤,等伤势好转后,正好赶上我军开始的大反攻,看到我军节节胜利,我再也待不住,便立即动身返回部队。说来也巧,我穿越战线的地方,正好是索科夫的防区,他便派人将我安全地送回了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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