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娘娘万福 !第638章 斩草要除根
就在顾言熙在担心着封亦辰会不会被梁武帝派人暗中对付的时候,此时的太和大殿里,一片灯火通明,端坐在龙椅上的梁武帝几乎是暴跳如雷,恨不能将跪在地上没用的废物们撕碎了吃掉才好。
“当年那个最该死的小东西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中了剧毒,居然还能九死一生的从阎王爷手里活过来,当初朕派了你们去追查他们的下落,你们回来是怎么给朕回复的?好一群胆大包天的奴才,居然在有一天诓骗到朕的头上来了?”
听着梁武帝的震怒,跪在地上的人几乎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而此时仔细观察便能知晓,原来此刻跪在地上任由梁武帝叱骂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当年忠心跟随在梁武帝身边起事的北威将军,也就是现在的渝国公常风庭;陪着常风庭一起跪着的人几乎都是梁武帝的心腹,也是当初跟着梁武帝一起从封地直捣京城的各个叛军首领。
这些人,在随着梁武帝一起飞黄腾达之后,就在京城里加官进爵,生活的何其滋润,这些年来,他们的日子过的那也是风生水起;只是没想到,当年的一个谎言和欺骗,会在有一天被人揭穿。
眼下看着震怒的梁武帝,包括渝国公在内的诸人都不敢乱发一言,生怕自己在这个时候多说一句都会引来杀身之祸。
梁武帝用一双几乎能喷火的眸子怒视着这群跪在地上敢欺上瞒下的心腹大臣们,心中自然是又气又急,如果不是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他又怎么可能会允许这帮敢欺骗他的属丛们跪在这里求饶,自然是早就口谕下达,摘了他们的官爵,打入大狱了。
“朕知道,朕在这个时候说什么话都来不及了。既然当年犯下大错,现在就要想办法去弥补遮掩;渝国公,你说说看,眼下这样的情况,朕该怎么做?”
常风庭在听见梁武帝喊他的那一刻,就觉得头皮都发麻起来。
当年的那件事的确是他们联合起来隐瞒了皇上,而今东窗事发,他很清楚,以圣上的心性,若不是看他们还有用,恐怕这个时候他们的半条命都要没了。
眼下,皇上主动问他该如何办,这就相当于是在给他们一个机会将功补过,只是,这个机会想要抓住却是很难的,所以,必须小心应对才是。
“老臣觉得,那人既然声称自己是昭文太子的遗孤,那我们就要从两个方面来着手办这件事。”
梁武帝很清楚渝国公常风庭是个诡计多端、心思破多的人,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点了名字来回答自己的问题。
“哦?哪两个方面?”
常风庭悄无声息的擦掉鬓角渗出来的冷汗,稳住心神,抬起头,一面观察着梁武帝的神情,一面开口说:“第一,就算那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昭文太子的遗孤,我们也不能承认他的身份;昭文太子在世时,颇得天下百姓和文臣的拥护,如果我们承认了他的身份,那么就会失去不少的民心,这就真的中了此人的奸计了;所以,无论他将来如何嚷嚷,咱们都不能承认他的身份。”
梁武帝听着常风庭的话,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只是就算听了这些话他十分不悦,他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无端发作,因为他很清楚,常风庭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
他的那位好皇兄、好太子,活着的时候不仅得天下百姓的拥护,就连父皇都对他十分的偏爱,这也是他这些年来一直耿耿于怀的地方;他不明白,同样是父皇的儿子,同样都是出类拔萃的孩子,为什么父皇的眼里只有那个住在东宫的儿子,却是丝毫看不到他的存在。
他承认,他的那位好皇兄的确是聪明善良,宽厚仁慈,可是他也从来不曾给父皇的颜面上抹一点点黑,他在封地镇压暴民,甚至多次领命出征,为大梁的江山立下过汗马功劳,可是,无论他做的如何,无论他多么努力,都无法得到父皇发自内心的疼爱。
至今他都记得,在他提着沾满鲜血的长剑一步一步的走到父皇面前时,质问他为什么只看见皇兄的优秀,却将他视为路上的石子一样,连丁点的父子之情都不给。面对他的质问,父皇露出了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嘲讽笑容。
而父皇给予的答案,更是将他推进了深渊之中。
“因为你看似仁义宽和,实则内心深处睚眦必究、残暴冷血,这样的你,跟你的皇兄比起来,又有哪里能够比得过?!”
这声回答,几乎成了梁武帝毕生的噩梦。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的浴血奋战在父皇的眼里成了残暴冷血,他渴望得到父皇的认同,却成了父皇口中的睚眦必究。
小的时候,他就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当一个人真的不喜欢你的时候,就算你将自己一颗真挚卑微的心掏出来双手捧到他面前,他也会觉得那刺眼的血红脏污不堪,却根本看不到你为了掏出那颗心受到的苦楚和痛苦。
在父皇面前,他就是那个最卑微的存在,无论他如何去做,都无法得到自己从小到大最渴望的;所以在那个时候,他的心就已经死了,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对东宫的一切,对这座皇城的一切都充满了化也化不开的憎恨与厌恶。
如今,听着心腹之人再次说出肯定昭文太子的话,梁武帝心口上扎着的那把刀子就像是被人轻轻地拔动了一样,几乎是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只是,如今这样的情况,并不是他发怒的好时机,眼下,解决掉那个早就该死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有第一,那就会有第二,第二我们要做什么?”
常风庭看着梁武帝难看的脸色,忍着喉间的颤意,继续道:“这第二嘛,其实并不难,那就是——斩草除根!”
说着,常风庭就当着梁武帝的面比出一个手刀,慢慢的在自己的脖子上做出划过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