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句的重重的咬着字重复道:“我-想-干-你。”
贝儿生气的,觉得血液在沸腾,在爆发,随手一挥,手掌落在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在他俊逸的脸上留下三个手指印。
空间里好像静止了流动,时间在这里静止。
他,缓缓地别过脸,腥红不退,如同恶魔一般站立,就是那种冰冷的眼神,像是抽去了贝儿全身的力气溲。
“我们,为什么要这样?”贝儿终于再次当着他的面流出了眼泪。
“因为,我不想你没有了我还能过的这样的幸福。”楚墨廖狠狠地吐出,攥着她的手往床上拖去恧。
“楚墨廖,你觉得只有你一个人痛苦吗?我们彼此痛苦的纠缠,还有意思吗?”贝儿掰这他紧攥着她的手指。
却丝毫抵不过他的气力。
他野蛮的把她往床上拉着。
“没有意思,也好过让你干干脆脆的离开我的世界,沙贝儿,我们相互折磨吧。”楚墨廖冷声说道,疯狂的抱起她,往床上走去。
一丝恐惧闪过贝儿的心扉,她低头,咬住了他肩膀,只觉得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却冷的,直入背脊,发出阵阵寒气。
他站着,纹丝不动,任由自己的血在她的口中吞咽。
倏尔,贝儿只觉得身体一沉,被他丢在了床上,下一刻,他直接去拉她的裤子。
没有柔情,没有怜惜,有的只是毁灭,那样的他考虑不到第一次的她会有多疼。
贝儿的心,疼的快要窒息,他的温柔如玉还在脑子里,现在面前的他却是头嗜血的恶魔。
在他要撕开她裤子的瞬间,贝儿拎起床头柜上的台灯朝着他的头上砸去。
灯的碎片破了一地,就像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鲜血从他的头上流下来,红的刺目。
现在快要处于崩溃中的贝儿考虑不到他的状况,只想逃离。
她快速的从床上爬起来,朝着门口跑去。
楚墨廖有一瞬间的恍惚,头上的血朦胧了他的视线,却赶不上他内心中的疼。
就像那天我快要饿死,接到她要离开的电话一样。
他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利用的工具,就连他的死,在她眼里什么也都不是。
鲜血沿着他的下巴留下来,滴到雪白的床单上。
看着床上的血迹,伤他最深的只有沙贝儿而已,氤氲在他的眼里凝聚,迷幻,下一刻,他握紧了拳头,拔腿追去。
贝儿不断的点着电梯下降建,看着楚墨廖朝着她追过来。
除了血迹,惊慌,心痛,她看不到他眼中的迷蒙。
她要跑,跑,跑!
贝儿逃进了电梯,按着关键,往后退了几步,靠在角落,身体发软,沿着电梯壁,身体滑下来,抱住膝盖,眼泪唰唰唰的流。
他们,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她心中唯一的一点温暖,为什么变成了刺刀,不断的朝着她的心脏刺去。
叮的一声铃声。
贝儿来不及多想,赶忙的从地上爬起来,继续朝着马路上跑去。
刺耳的喇叭声引起了贝儿的注意。
然,眼看着车子快要朝着她撞上去,她的脚上像是重有千斤,移动不了步子。
她直直的看着那辆车,那辆车里似曾相识的女人,就这样笔直的站着。
一阵恍惚。
沙贝儿,你怎么能这么笨啊?明知道楚墨廖就是你的软肋,你还傻傻的把刀递给他,让他刺进你的心脏。
明知道,你现在不走,就会被撞飞,却,定在原地不动。
只想着,如果这样结束,心痛是否也会结束呢。
倏尔,后背有一道强大地力量推开她。
贝儿摔倒在地上,转眸,看到楚墨廖站在她的面前,鲜血沿着他的下巴滴在他的浅蓝色的西装上,妖冶如花。
他紧绷着唇,眼中带着痛苦,绝望,还有……怜惜,就这样站在她原来站的位置。
一滴眼泪从他的左眼流出来。
滴在了她的心脏上。
沙贝儿的心剧痛起来,为什么最后救她的还是他!
那样的他,就如三年前的一样,把她看做比他的生命还重要。
那样的他,让她痛着,却刻骨铭心的爱着。
“楚墨廖。”沙贝儿绝望的喊道,眼泪唰唰唰的流,如同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模糊了她的世界。
就当楚墨廖要被撞飞的瞬间,
一辆车子迅速的开过来。
“砰”的一声。
两辆车子相撞。
冷天皓的车子挡在了楚墨廖的前面,挡出了他的危险。
安全防护垫弹出来。
贝儿被吓呆了,怔怔的看着冷天皓,眼泪还挂在脸
上。
冷天皓紧锁着她,深邃的目光就像是大海的深蓝,散发着幽蓝的光泽,宽旷,闪耀,讳莫如深。
就一眼,仿佛就能够让她沉/沦。
贝儿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太多的冲击在脑子里撞击。
最终,眼前一黑,气血攻心的她,昏厥了过去。
*
手背上传来细微的痛。
沙贝儿微微蹙了蹙眉头,睁开眼睛。
第一眼就看到白白的天花板,侧目,一个护士正在帮她撤掉药水。
车祸的片段闪过脑际,贝儿唰的一下坐了起来,好理不清脑子里的复杂,赶忙拉着护士的手,着急的问道:“跟我在一起的男人呢?他没事吧。还有,车祸现场还有其他人受伤吗?”
“跟你一起的男人吗?他在隔壁的VIP病房。”护士微微一笑,羡慕的说道:“你男朋友对你真好,自己伤的比你重,还把你背到了医院。”
贝儿心里一沉,脑子里闪过楚墨廖流血的样子,那样深情款款的目光,以及在眼眸中流淌着的痛苦。
她赶忙的冲了出去,推开隔壁的病房。
看到床上的冷天皓,她又突然地顿住,心思恍惚,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护士说的是他?不是楚墨廖吗?
心里感动,失落,担忧,迷茫再度撞击。
冷天皓右手臂上打着石膏,半躺在床上,腿上放着电脑,一只手工作着。
看到门口有人,他眼皮抬了抬,轻瞄了一下,继续把目光放在电脑上面,淡淡的说道:“来这里干嘛,不去躺着,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
贝儿缓过神来,走进去,盈盈目光看着他打着石膏的手。
一丝诧异闪过她的眼眸,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冲过去救楚墨廖,要是车子撞得厉害,死的就是他。
他和楚墨廖不是敌人吗?
但,她的心里却因为他这个行为感谢他。
冷天皓感觉到沙贝儿灼热的目光,再次轻抬了眼,慵懒的勾起一笑,“怎么了?脑子真的撞坏了?”
“听说,是你背我来的?”贝儿转移了话题,再次看了一眼他打着石膏的手,氤氲在眼中蔓延,受伤的他,背她回来,肯定很不容易。
“谢谢你。”贝儿柔声说道。
冷天皓微微一笑,把目光放在电脑上,轻描淡写的说道:“你还真沉。好了,没事你可以先出去了。还有,明天我已经帮你调假期了。周一去意大利出差,可能要一个月。”
“一个月?”贝儿想到蓝蓝,眼神黯淡下来,低了眼睑,心里不舍。
冷天皓轻瞟了一眼沙贝儿,看到她眼中的为难,“如果时间对你来说太长,我可以安排别人去。”
“不是,我会协调好的。”贝儿摇头说道。
她不会忘记自己还欠着冷天皓的六百万。
冷天皓点了一下头,转眸,再次专注在电脑上面。
贝儿依旧站在他的床头,她想知道楚墨廖的状况,可是看他那样认真工作,让贝儿反倒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也任由她看着,目光放在电脑上,把她忽视掉了。
“咕噜咕噜。”突然而来的声音。
贝儿揉了揉肚子,中饭开始就没有吃东西。
房间里很静,冷天皓听到了,扬了扬嘴角,眼中掠过一道精光。
他输入了一个新的网页,这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饭店,外送,冷天皓也是偶然之中知道的。
贝儿看冷天皓专注,终究什么都没说,转身正要离开病房。
“沙贝儿,过来一下。”他睨着她的背影,沉声说道。
“嗯?”
“我肚子饿了,不知道吃什么,你帮我选选吧。”冷天皓一本正经的把电脑屏幕转向她,带笑的眼眸紧锁着她的反应。
贝儿看到琳琅满目的图片,顿时,眼睛亮了,小心翼翼的吞了一口唾沫,肚子感觉更饿。
突然地听到他的轻笑,贝儿抬头,分散了注意力。
他下巴瞟了一眼床头的位置,“发什么呆啊,过来选,一起吃。”
冷天皓沉沉的声音在耳边,听起来挺舒服。
看向淡笑的冷天皓,贝儿心里又有些暖意,在他的床头坐下。
图片上有冬瓜排骨,红烧猪蹄,剁椒鱼头,水煮鱼,酸菜鱼,泡脚凤爪……
“看起来都很好吃的样子。”贝儿浏览着,魅眸反射了电脑的光线。
冷天皓俯视着她的侧脸,眸中柔和,扬起了嘴角。
“行,就叫他们都送过来吧。”
冷天皓说着,摆过电脑,准备下单。
贝儿还以为他说笑话,看他全点,顿时抢过鼠标,“这么多,我们两个怎么吃得完?”
冷天皓瞟了一眼抓着他手的美丽柔荑,又飘向她的脸孔。
她的脸小小的,下巴尖尖的,睫毛很长,像是墨扇,特别是一双充满灵气的大眼,不是天真无暇,而是,饱含着故事,历经风霜的积累,所以,会比一般女人的亮。
贝儿也感觉到他俯视的专注目光,无由的,感觉到气氛的怪异,赶忙缩回了自己的手,点着银幕,转移话题的说道:“冬瓜排骨,番茄鸡蛋,剁椒鱼头。这三样就好。”
冷天皓还能感觉到她手掌的冰冷触觉,但,也察觉到了她的疏离,他微微一笑,取消了全点,就点了贝儿说的那三道菜,加两碗米饭。
贝儿点好后,站起来,脸上有些温热,她环视着四周,发现,他的VIP病房跟她的一模一样,换句话说,他也没有人来看过他的痕迹。
他和她一样孤独吗?
转眸,看向床上的冷天皓,和他邪魅的目光对视,贝儿感觉心跳掉了一拍,像是被人抓住开小差的感觉,微微一笑,“怎么了?”
冷天皓勾起一笑,“楚墨廖来看过你。”
沙贝儿心里又荡漾起一阵酸楚,想起他最后把她推开,眼圈立马就红了。
有种爱,痛着,却依旧刻苦铭心的记得。
“他,没事吧?”沙贝儿担忧的问道。
“没事,不过,撞我车里面的女人,他认识,那个女人比你严重一点,真的脑震荡,住在我们楼下。”冷天皓轻描淡写的说道。
“他认识的女人?”贝儿诧异的问。
发现,心里更酸了。
眼眸不自然的垂下。
她真的不明白,如果说楚墨廖不爱她,为什么在关键时候,宁愿牺牲自己。
如果说他爱她,出事后,为什么他陪得又是另外一个女人?
他对她到底是怎样想的?
冷天皓看着她恍惚的反应,魅瞳深邃,眼中褪去了刚才的笑意,勾了勾嘴角,“好像是他的妹妹。”
贝儿如梦初醒。
突然又明白了。
楚墨廖最爱的是他的家人,其次是她,如果当他的家人和她放在一起,只能选一个,他会选择他的家人的。
贝儿扯出一笑,忽略掉心里的难过,笑的好像忘记了这件事一样,明媚。
她转移话题,担忧的说道:“你闯红灯,不会有事吧?”
冷天皓毫无所谓的挑了挑眉,“应该不会有事吧,我可是救一只迷路的羔羊,所有费用,算到楚墨廖头上就行。”
“呵。”贝儿低头勉强浅笑,要是楚墨廖知道冷天皓用迷路的羔羊形容他,会不会气的吐血啊。
冷天皓讳莫如深的一笑,“对了,你的包在我床头柜中,你需要打电-话吗?”
贝儿露出一笑,摇了摇头。
醒来的时候,她第一个想要见得人就是楚墨廖,想听到他的声音,想感受到他的体温,想忘记过去重新开始,现在看来,不用了。
等待的时光里,冷天皓继续用一指禅工作。
贝儿走到他的花瓶前,看着瓶中紫色的风信子,柔声问道:“冷总,你知道风信子的花语是什么吗?”
“感动的爱。”他头都没有抬得说道。
贝儿诧异的回头,看着目光还在电脑上的冷天皓,衷心的感叹道:“冷总还真是博学多才。”
“不是。”他抬了抬眼眸,顺手把百度关掉。轻描淡写的说道:“刚才度娘告诉我的。”
“呵。”他可真是坦白。“那冷总喜欢什么样的花,我明天给你买点过来。”贝儿调侃的说道。
“你?歇着吧,医生说你也要住院观察。等你明天拿到报告,确定没事,后天再说。”
“咚咚咚”的开门声打扰了两个人的聊天。
贝儿以为是送饭的过来,打开门,却看到楚墨廖站在门口。
一身黑色西装的他,优雅笔直的站立,头上帮着纱布,就一眼,就让贝儿感觉到了心痛。
但,现在的他,目光冷冽,全身上下笼罩着萧冷的气焰,又让贝儿的心沉在了海底。
“找冷总吗?”贝儿往门旁站了站,低垂着眼,疏离而又淡漠,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楚墨廖冷冷的看着她,想在她的脸上看到一点求和的讯息,但是没有,“你和冷天皓好上了?所以,一醒来就跑到他的房间?”
他先去她的房间里,本来想好好跟她说话的,可是看到她不在,他想象着她可能在冷天皓的房间,只是想,就让他心里很难受了,看到她真的在冷天皓的房间里,他的心里蕴藏着一团火,他嫉妒而疯狂。
贝儿淡然的抬起眼眸,静静的看着他,“去照顾好那位女士吧。”
楚墨廖感觉到她的排斥,伸手抓住她的手,“那位女士是我的妹妹,她昨晚喝醉了。”
她知道,正因为是他的妹妹,她不怪他。
只是,他的妈妈那样不喜欢她,让她更加清楚和他已
经不可能了。
贝儿正想甩开楚墨廖,一股力道把他们的手分开,下一刻,肩膀上一只有力的手。
贝儿被冷天皓搂在了怀里。
他慵懒的看着楚墨廖,轻松的口气,“找我有事?”
楚墨廖紧锁着他搂在贝儿手臂上的手,目色腥红,扯出阴冷一笑后,又死死地盯着贝儿,“你们这样,还要我相信你是处/女吗?”
他还是刺激到了她敏感的神经,心里一痛,抬起眼眸,倔强的看尽他冷漠的眼底。
“我从来就不要你相信,再说,我是不是,都和你无关。对不起啊,楚总,我们要休息了,你自便。”
沙贝儿在他的面前把门关上。
在那一刻,楚墨廖感觉心里伤的在流血,他用手抵住了门,胸口剧烈起伏着,连眼眸也柔和起来。
更多的是痛苦,潋滟之色闪亮了双眸,那样烟雾茫茫。
“沙贝儿,你赢了,回到我身边吧,你想要给的我都可以给你。”
看着他用尽力气说话的样子,咬牙切齿的样子,痛苦大于真诚的样子,贝儿心里依旧荡漾起了酸。
什么叫赢,在爱情面前,谁投入少谁就能赢吗?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赢他。
她只是输给了亲情,她不怪他,因为她同样也为了亲情放弃了爱情。
贝儿扯出苦涩一笑,眼中带着氤氲的雾气,那样清晰的倒影出了他绝美的影子。
“看来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倏尔,贝儿别过脸,环住冷天皓的后颈,往下拉的同时,踮起脚尖,碰上了他的唇。
慢慢的含住,闭上了眼睛,喉咙后却吞咽了口水以及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冷天皓也一惊,身体僵直。
她的唇比他想象中的冷。
但,
又异常柔软,带着独有的芬芳,吐气微兰。
他的目色深邃下来,如同大海,浩瀚,慢慢低头,紧锁着她紧闭的眼睛,她墨扇般的睫毛微颤,有种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该死的,他居然有回吻她的冲动,想到这点,让他很心烦。
右脚勾住了门,用力一踢,发出砰的一声。
门在楚墨廖的面前关上。
楚墨廖恍惚的站在门口,心仿佛在刹那之间死去。
他紧锁着那扇门,眼神越发的阴鸷到腥红随后到无情的空洞。
他缓缓地拿起手机,冰冷的手指划过号码,此时此刻的他,就像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魔,
沉声命令道:“明天,按照计划把新闻发出去。”
……
门一关上,贝儿就放开了冷天皓,手心捂着自己的嘴唇,低垂着眼睑,尴尬的皱着眉头,诚恳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所以呢?你准备怎么负责?”冷天皓挑眉问道。
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道戏谑的精光。
贝儿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她知道她不经过本人同意就利用他,很让人窝火,但是,让她负责?她负责不起啊。
“我……我……”
冷天皓看着她无奈的样子,露出一笑,往后退了一步,慵懒的说道:“只是碰了碰唇,在美国的时候算见面打招呼的方式,你不用想多了。”
所以说,她不用负责。
沙贝儿松了一口气,这才露出浅浅一笑。
半面桃花,红似娇。
冷天皓突然地,想起了这句话,感觉到身体也有些莫名的热气,转过身,随意拿着鼠标乱点,掩饰现在气氛的诡异。
两分钟后,门再次的响了起来,沙贝儿顿了顿,真的,很怕,再面对楚墨廖。
冷天皓像是知道她所想,径直走到门口,打开,遮住了门外的视线。
“先生,是您要的外卖吗?”一个带着红帽子的服务员问道。
冷天皓点了点头。
沙贝儿松了一口气的赶忙从他身后出来接。她想请客表示感谢,问道:“要多少钱?”
服务员一愣,再次看了看VIP的门牌号,狐疑的问道:“你们不是在网上的时候付了吗?”
“恩?”贝儿回头看冷天皓,他已经坐在茶桌前,给她和他自己倒了两杯水,一副散漫的样子。
贝儿颔首接过。
她把菜放在桌上,打开盒子,红红艳艳,一看就很好吃的样子,她饿的肚子早就咕咕叫过,赶忙的,拉开一次性筷子,递给了冷天皓一双,自己吃了起来。
一双筷子在她的面前努力了几次,贝儿抬起眼眸,看到冷天皓夹了几次排骨都没有夹出来。
她的心中也有些愧疚,就帮他夹了,放在了他的碗里,对他微微一笑,调皮的说道:“为了表示对你刚才配合的感谢,作为酬劳,你要吃什么,就跟我说吧,我愿意为你代劳。”
“鱼。
”他理所当然的说道。
贝儿挑了鱼脸上最好的肉,放进冷天皓的碗里。然后,认真的选鱼肉,帮他踢掉骨头。再给他。
冷天皓看着碗中的鱼肉,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些异样的悸动,“你以前也帮楚墨廖踢鱼骨?”
问这话的时候,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带着一丁儿的酸。
“嗯?”贝儿把一大块踢骨的鱼肉放进他的碗里,闪过一丝神伤。
她很喜欢吃鱼,但是老是被咔,所以,以前都是楚墨廖把鱼肚子上的肉给她吃。
贝儿淡淡一笑,摇了摇头,“没有。”
“我看你动作很熟练。”他扒着饭说道。
“呵,那是因为我经常替我儿子剔骨。”
“噗。”冷天皓差点喷饭,心中感觉怪异,赶忙喝了一口水,诧异的抬头,“你有儿子?”
他的魅瞳又转了一下,闪过一丝关于新闻的担忧,“那你还说你完璧?”
“蓝蓝是我姐姐的孩子,我是他的监护人。”贝儿解释的说道,夹了一块排骨,剔骨后,把排骨放进他的碗里。
“哦。”他深蓝色的目光闪了闪,没意识到自己心里显然松了一口气,又不自觉地扬起一笑,无厘头的说道:“挺好。”
饭后,贝儿整理了桌子,去门外丢了垃圾,回来的时候,冷天皓刷了牙,从浴室出来,额头的碎发上微微的湿润,一滴水珠沿着发丝掉下来,在灯光下,反射出灯光的璀璨。
一眼,贝儿就对上了他深邃的眼睛,深蓝深蓝,就像是大海。
无由的,贝儿有些慌张,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笑,说道:“那,冷总,晚安,还有,谢谢你的晚餐。”
冷天皓随意的点了点头,自己躺回床上,熄了灯,他却不怎么睡得着,头脑里老是闪过和沙贝儿的那个吻。
其实,也不算是吻,不过就是碰了嘴唇而已,在美国就算一个打招呼的方式。
他却心烦意乱了一个晚上。
天快亮的时候,他才睡着。
他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闭着眼睛,在枕头下面摸手机。
“喂。”他迷迷糊糊的应道。
“冷总,出事了,一分钟前各大媒体都在报导敦煌女工性/-贿-赂的事情,现在公司门口堵着很多记者,您别从正面进门。”圣杰担忧的说道。
“什么。”冷天皓猛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看到沙贝儿手里拿着礼品袋站在他的床前,又楞了一下,迅速恢复理智的回复圣杰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来处理。”
冷天皓挂掉电/话,看向沙贝儿递过来的礼品袋,深蓝色的魅瞳掠过一丝诧异和怜惜。
“你门开着,我就进来了,是不是吓到你了?”贝儿把礼品袋递到冷天皓的面前,接着说道:“医生说我没事,我早晨去买了190码的古姿给您,您看合不合身,可以去换的。”
她给他买古姿,是因为他之前送了她衣服,正好扯平。
冷天皓眼眸之中越发深邃,接过袋子,沉声说道:“你今天就在这个病房里,把门锁起来,哪里都别去,等我回来。”
沙贝儿看到他眼中的凝重,直觉出事了,微微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新闻发出来了?”
“我会处理的。”他按着知道护士房间的通话铃,紧迫的说道:“麻烦通知一声王医师,让他帮我去掉石膏。”
贝儿心里一沉,微微的扯了扯嘴角。
楚墨廖终于还是那样做了。
冷天皓又看向贝儿担忧的眼眸,“清者自清,我会走正常的司法途径。一切等我回来处理。”
沙贝儿淡淡的点了点头,“加油。”
五分钟后,冷天皓的石膏被拿下来,他进卫生间换好衣服出来,浅蓝色的一字扣西装,他穿的很合身,俊美的如同天人,把这个男人尊贵的气质承托到极致。
他深邃的看了一眼贝儿,面色冷凝,离开。
贝儿一个人呆坐在病房中。
她拿出了手机,查看今天的新闻。
她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的照片很清晰,模糊了只围着浴巾的中年男子。
第一个标题,夜总会女郎摇身一边,成为敦煌女员工,副标题,处-女-膜也能修复。
第二个标题敦煌和华盛的股市大跌,敦煌地位岌岌可危。
贝儿一眨不眨的看着,眼里涩涩的。
终于,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在商场上的不折手段,情感上的麻木不仁。
真好!
她不再对他保有幻想。
真好。
她感觉到了心脏一点点的冰冷。
冷到了极致,就不会感觉到痛了。
倏尔,手机响起来,她看到这一连串的数字,苦涩一笑,泪水不期而遇的从眼睛中流出来。
她接听。
“喜欢今天这个新闻吗?”楚墨廖冷冷的声音穿过来,几分寒意。
“很好,你哪里找来的摄像师,把我拍的很美。”沙贝儿淡淡的说道。
楚墨廖那头停顿了一些时间。
贝儿又轻笑出声,“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挂了。”
“你还能再厚颜无耻一点吗?”楚墨廖压抑着怒气,却发现,自己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楚总,这样的流言蜚语已经伴随着我五年了,你以为我还会在意吗?”她无所谓的说道。
“可是,敦煌为了抱住声誉,肯定会说是员工私下行为,你轻则被开除,重则,敦煌会起诉你影响公司的名誉。”楚墨廖阴冷的说道。
“然后呢?我就会求你放过我了?”贝儿讥讽的勾了勾嘴角,“楚墨廖,谁也不能抹去过去的所作所为,你也不能。谢谢你,让我连爱,都懂得了麻木。呵呵。”
随着笑声,泪水划了下巴,一滴一滴的掉在胸前。
楚墨廖不会看到。
她痛,他也痛着。
“贝儿。”楚墨廖沉声喊了一声。
他有多久没有叫过她这个名字,那样柔情的,像是有着几分妥协的。
听起来恍惚又飘渺。
“楚总还有什么事情吗?”她冰冷而又疏离的问道。
电/话里面沉默了很久。
终究,楚墨廖什么话都没有说,挂了电/话。
贝儿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轻扯了笑容。
明明看到照片的时候,真的是不痛了,却因为他的那声柔软的贝儿,她又感觉到了痛楚。
绝情不是利刀,温柔才是。
倏尔,门突然被打开,冷天煌大步跨进来,走到贝儿面前,杀气腾腾。
贝儿下意识的站起来,还没有说话,光线一闪,冷天煌不由分说的一巴掌挥上去。
贝儿只觉得眼前一片炫黑,趴在了床上,头晕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嘴角带着血丝,恍惚的看向冷天煌。
紧接着门口又冲进来一群记者。
冷天煌背过身去,对着记者振振有词的说道:“这个员工才进公司三天,纯属私人行为,跟公司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且,我公司调查出,这位员工本身就和华盛公司的采购部经理有-染。我公司一定会对其起诉。”
贝儿觉得全身一股凉意,真的被楚墨廖说中了。
她该怎么办?
倏尔,冷天皓从门口冲进来,衬衫上方被扯掉了两颗纽扣,嘴角有些淤青,他站在冷天煌的身侧,对着记者命令道:“这个新闻不准发出去。”
冷天煌瞪大眼睛,拉过冷天皓的手臂。
手臂上的剧痛传来,冷天皓微微皱了皱眉头,紧锁着冷天煌,再次确认道:“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这个新闻不能发出去。”
“天皓,你是不是疯了?你想敦煌毁在你的手里?这件事情,我绝不会袖手旁观,必须还敦煌一个公道。”
记者又开始猛拍照。
记者是冷天煌找来的,他们根本不会听冷天皓的,冷天皓没有办法,拉起沙贝儿的手就朝着门口走去。
沙贝儿在他的身后跟着,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就像是踏着清辉而来,在她的心里注入了一点点的温暖。
她还不至于太绝望,不是吗?
冷天皓新开了一辆公司的奥迪,按了车锁,帮贝儿打开副驾驶的门,“先上车。”
一路上,两个人之间很沉静。
贝儿看着他嘴角的淤青,反而笑了,“冷总跟别人打架了?”
冷天皓凝重的瞟了一眼她嘴角的血迹,心里一沉,从喉咙口挤出一个“嗯”字,把纸巾递给她,魅瞳掠过一丝怜惜。
贝儿拿了纸巾后,他又看向前方,并不想多提。
董事会讨论的结果就是让沙贝儿背黑锅,还决定用影响公司名誉起诉她赔偿损失,只有他不同意,结果,他被冷天煌找的四个手下关了起来。
逃走的时候,干了一架,以一只手敌三,受了一点伤。
当然,赢的主要原因是,他们不敢对他怎么样!
贝儿看着窗外的蓝天,瞟过的白云,心里流过酸楚,轻声问道:“冷总,如果你们敦煌起诉我,我会不会坐牢?”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他说的很笃定,凝聚的目光看向前方。
贝儿淡淡的看他一眼,她知道这件事情发展下去的结果,敦煌为了挽回声誉,无所不用其极,她会被推到风头浪尖上,要么,她成了敦煌专门用来性/-贿-赂的员工,要么,她成了勾-引男人的女人,哪一种结果都不会好。
走到现在,其实,怎么样她都无所谓了,只是担心蓝蓝。
“冷总,我有办法帮助敦煌度过难关,我只有一个要求。”贝儿凝重的
说道。
冷天皓看向她,从她晶莹的眼中,他不觉得她说的会是什么好办法。“不要告诉我,你要在媒体面前承认和那个中年男子的关系。我跟你说,就算你承认了,媒体也不会相信,反而,让敦煌连同盟的华盛也得罪了。”
“而且,不要想着托孤,你儿子你自己照顾。”冷天皓冷声说着,把车子开进了馨予新城的别墅里面。
沙贝儿觉得熟悉,楚墨廖家不也住在这里吗?
现在的她,不想见到楚墨廖,不想辩驳,不想理论,更不想求饶,就算这次真的声名狼藉,她也一个人去承担。
“冷总。”沙贝儿喊了一声,不想去。
冷天皓转眸看他,目色深邃,就像是广阔的大海,幽蓝。
“放心吧,我一定会保住你的声誉的。”他说的很坚定。
却让人信任。
贝儿因为他的这句话,把话哽在了喉间。
《下章精彩搞笑预告:冷天皓看着她绯红的脸蛋,扬起了笑容,邪魅的向她走了一步,调侃的说道:“只不过是演戏,你当真了?”
当真?看着冷天皓那一脸自鸣得意的样,贝儿无奈哑笑,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随即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主动的朝着冷天皓跨出一步,搂住他的腰,抬头,那一双不娇而媚的大眼仿佛坠/入了星辰。嘟起的红艳双唇,又多了几分俏皮。
“我要是不当真,岂不是辜负了你的希望。”她的手从他的后背往下,停留在他的腰带上面。
冷天皓倒吸一口气,感觉到有一阵热气。
火烧火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认真的?”他的声音不自觉的嘶哑。
贝儿分明看到了他眼中跳跃的火焰,意识到自己玩笑过火了。正预备收手。
她的手,反而被冷天皓按住,手掌火热的温度包围这她,就像烟蒂那样灼热,让她心跳忍不住的加快。
“知道吗?男人大多数时候只靠下/半/身思考,你可以挑战男人的智商,但不要试图挑豆男人的情商。因为,当下/半/身硬起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情商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