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池身亡的消息,早已传遍天下,秋老太太既然来了大京,不可能不知晓。
荣眉的这个担心,明思自然也是心里有数,遂淡淡笑了笑,“我不会出面的,让旁人去办就是。只说是他的属下,她不会疑心的。”
荣眉明珠对望一眼,心里叹气,也不再多言。
三人用的差不多,方起身走了出来,便见荣烈一身暗紫长袍从廊下行了过来,身后跟着沙鲁同帽儿两夫妻。
荣眉抿唇一笑,同身侧的明珠挤了挤眼睛,两人上前见礼,一个叫“十七皇兄”,一个称“睿亲王”。
荣烈“嗯”了一声,看向明思,“回来了。”
明思微笑颔首,“我们刚用了膳,你用过没?”
明思本是随口一问,荣烈神情却奇异了。明思一怔,只见帽儿站在沙鲁身后朝她眨了眨眼,做了个口型。
明思顿时愣住,“你还没用?”
荣烈咳了咳,拿眼瞥了一眼荣眉明珠,却不说话。
荣眉本是鬼灵精,方才一见帽儿口型,心里便明白了。荣烈没用膳,想必是等着明思回来一起用。不想明思却以为他用过了,便陪着她们二人在这中堂偏厅用了膳。荣烈久候不至,想是怕她们二人再缠着明思,便出来寻人了。
想明白了,荣眉顿时忍笑,但这个时候,她也是知趣的,遂一笑,“我们出来这半日也该回去了。”
不待明思出声,荣烈一本正经的拿出哥哥的态势,“嗯,路上小心些。”
荣眉轻声促狭的笑了笑,拉着还有些不明白局势的明珠,“十七皇兄, 思思姐姐,我们先走了。”
帽儿也笑着出声,“奴婢送九长公主和郡主出去。”
说着,也悄悄一拉沙鲁,四人前后脚出去了。
四人一走,便只剩两人。
荣烈斜睨明思,“过来。”
明思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遂乖巧的过去,荣烈一把捞住她的腰搂紧,磨牙哼哼道,“你这丫头就知道陪她们也不管你夫君了!”
明思反手搂住他的腰,柔声道,“是我不对,饿了吧,咱们回去用膳。”
荣烈这才满意,“今日不许再见客,明日我要上朝了,今**得好好陪我。”
明思顿觉无语,看着荣烈的神情还是很明智的将那句“上朝了不也要回来”给咽了下去,抿唇一笑,“好,今日陪你。”
荣烈唇角扬起,揽着明思朝外行。
明思怕被下人看见,赶紧脱开身子,伸手拉着他的手,“走吧。”
荣烈知晓她皮薄也不迫她,十指扣紧,两人朝外行。
回到主院,如玉迎上来,明思吩咐她摆膳,摆好后陪着荣烈一起用,在荣烈的强逼下,又喝了一碗羔羊汤,荣烈这才遂意。
用完膳,荣烈吩咐如玉将秋千垫子拿出来,便陪着明思荡秋千。几个丫鬟都识趣的退下,庭院中只剩夫妻二人。荣烈轻轻地推着秋千,明思抬首含笑望他,忽道,“荣烈,你会腻么?”
荣烈微愣,接着挑了挑眉,“腻?”
明思颔首,唇边笑若兰花,动人柔柔,“我们如今刚刚才开始,日后日子久了,可会腻?”
荣烈一手推着秋千,看着那樱草色裙裾在风中轻摆摇曳,唇畔慢慢现出一抹清朗温润笑意,“傻思思,日后的事,你的性子,我如今即便说不会腻,你也不会信的。那有何必想那么多,这日子,咱们就这样一日一日的过,把每一日过好,也就是了。”
明思笑了笑,也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几时也学着那般想那些幼稚的问题了。
不过荣烈的这般想法倒还真是现今,原来那个世界的活在当下,他如今已经想通透了。
明思轻轻叹气,眉眼盈盈地望着荣烈,“如今的日子太好太幸福,我有时只觉美好得不真实。”
荣烈呵地低笑,琥珀眸光潋滟灼灼,语声压得低沉邪魅,“每日我都进去好几回,撑得你那般满,怎还不真实?”
明思蓦地脸烫,绯红过耳,心跳加速却半个字也回不出来,只咬了咬牙,装着没听见。
荣烈爱极她这般羞恼神情,顿时喉间低笑不止。
这一日,两人坐了半晌秋千,荣烈又拿出乐器,将那些个没在明思跟前现过的乐器一一演奏。遇着明思有兴趣的,荣烈便教她如何演奏,言笑晏晏,一个下午便很快过去。
到了晚间,将琴案在亭中架起,明思笑道,“之前都是你给我奏曲子,今日我给你奏一支。”
荣烈噙笑相望,眸光柔柔,颔首轻笑不语。
明月当空,星子稀落,天幕悠远浓墨。
明思沉静片刻,素手轻拨,曲声淙淙泻出指尖,轻快优美中别有一种两情相悦的欢欣在其中。
荣烈深深凝视,唇边一丝柔情笑意不绝。
夜风习习微凉,曲声中的欢欣愉悦却似让这微凉的夜色沁入了热烈,让人的心其暖融融,不自觉身心松弛,只觉美好。
“这是什么曲子?”待明思奏完,荣烈含笑开口问道。
明思微笑,“皓水莫负。”
“皓水莫负——”荣烈若有所思,“倒是好曲好名字,可惜未有歌词相配。”说着眉眼柔润相望,“思思,我想听你唱曲。”
这《皓水莫负》本是只有曲子未有歌词,而明思会唱的曲子虽不少,但适合用琴演奏歌词也符合这个时代审美的却并不多。
见荣烈眼中的柔情炙热,明思不舍得让他失望,想了想抿唇道,“那我唱一个《莫失莫忘》吧。”
说着敛容垂目,纤指轻拨,琴声清越泻出,“晚风拂帷裳,孑影无灯伴。相离莫相忘,天涯两相望。月如霜,并泪沾裳,浸湿单罗杉。铃儿轻轻荡,声声入愁肠。遥寄相思,远眺旧乡,伊人何方——”
唱到此处,荣烈忽地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盖住她的手不让她奏琴,明思一怔,停住口,抬首相望。荣烈看着她,摇了摇首,语声却轻柔,“不唱了——来,陪我喝酒。”
明思怔忪,有些不明所以,望着荣烈,荣烈肤质细腻的脸颊上似现出些莫名红晕,目光稍稍游离的轻咳,“这词儿,我不喜。”
明思怔愣须臾,旋即明白——“天涯两相望……遥寄相思,远眺旧乡,伊人何方……”这词意是相爱之人的分离……他不喜欢……
明白过来,一时间心中乍好笑,但紧接着的下一瞬心底蔓延出满满不知名的酸甜暖意。
原来,原来,不止她一人会患得患失,会害怕幸福太过。
抑住心房中种种难言情绪,明思未有说其他,将手放入荣烈掌心,柔柔轻声,“嗯,好,我不唱了,我陪你喝酒。”
这一夜,葡萄美酒夜光杯,两人偎依在一起,浅斟慢饮。述往昔年幼旧事,也笑谈身畔亲友,明思不知不觉喝了许多。
她的酒量本就极浅,今日这般确是超水平发挥了,可葡萄酒后劲极大,到后来,明思只觉头晕发沉,昏昏欲睡,靠在荣烈身上便起不了身。
最后,明思如何进房上床的也全无记忆。
意识再度苏醒,明思发现自己已躺在那熟悉的床榻之上。一双触感极熟悉的大手正游走在她不着寸缕的光裸身体上。她侧躺着,身后是同样光裸却肌理紧实的荣烈的身体。荣烈一手在她臀部抚触,另一手却在她小腹轻抚,唇舌在她肩背轻吻,舌尖湿热的滑过粉嫩似酥的肌肤。所到之处,若有细细电流经过。
明思止不住轻颤。
虽这十来日,每日每夜都未有空下,但她还是受不住荣烈的**爱抚碰触。
荣烈却爱极她的敏感,发现后更是愈发的下力挑拨她。
此际见得明思身体紧绷便知她醒了,遂轻笑倾身含住她的耳垂轻咬一下放开,语声低哑性感,“醒了?”
明思被他咬得又是一颤,语声也跟着有些颤意,“什么时辰了?”
荣烈放在小腹的左手游移而上,很快便攀上一侧高耸雪峰轻重交替的揉捏,唇却贴在她的耳侧,“卯时中……”
卯时中……明思愣了愣,荣烈握住雪峰的手忽地捏住那顶端茱萸稍稍用力一捏,明思蓦地低呼,耳畔传来荣烈低沉语声,“你个坏丫头,昨日说了要好好陪我,自个儿却醉了。给你擦了身,服侍你上了床,却让你夫君我憋了一个晚上——你说,该怎么罚,嗯?”
明思的思绪这才回来,多少有些羞窘不好意思,咬了咬唇,断续轻声道,“今日要上朝,若是太累……会没精神的——”
话还未完,身子便被荣烈翻过来仰面,下一刻,荣烈倾身覆上。屋角夜灯朦胧,帐内影影绰绰有些光线隐约。荣烈的一双眼亮得惊人,随着他的动作,褐缎般的长发垂泻而下,掩住了荣烈盖在她高耸上的大手。
荣烈眸光潋滟得近似妖艳,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侵略感,俯视明思,勾唇一笑,“你若不让我累,我今日才没精神上朝……”说着,用右手拉住明思的手朝身下探去,下一瞬,明思的手便碰触到一个极烫又极光滑坚硬的物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