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心睁大眼睛问:“你说说清楚啊?你这样了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文莲一脸痛心,不是为温如心,而是想到自己这么久以来窝在温如心身边,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精心筹谋的一切,到头来却又毁在了温如心手上,心有不甘。
当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如果不是温如心,她就不可能有与水佳雪一较长短的机会了。
可到头来,也是温如心毁了她这么久以来的心血。
她心情沉重,说起话来也十分无力了:“你真是不了解向寒辰,那也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男人,他之所在在跟你的电话中是那个态度,那么肯定,是诈你不错,还有一点,他十有八九,是要把那些对话,录音之后发布到网上的!”
温如心傻了!
她没有想到这一点,向寒辰会这么对她吗?
为了给水佳雪洗白恢复名誉,这是要把她给揪出来示众吗?!
文莲只好说,“事已至此,急也没有什么用了,你去求求向寒辰,或者跟向家的长辈坦白此事,然后请求他们帮忙压制,否则等那录音在网上疯传了,你自己都顾不上自己了!”
温如心没有想到事情不止是失去与向寒辰的可能这么简单,这会儿简直是六神无主了。
“跟向伯父--我说不上话,伯母自从在美国的事情之后就不喜欢我,难道要我跟向爷爷说?这些事情叫我怎么说得出口……”
文莲直视着她的眼睛:“说不出口也要说!”
然后慢慢地分析:“现在你没有别的路好走,只能一边求向寒辰给你留一条活路,一边跟向家老爷子坦白,告诉他你所披露的事情,只不过都是事实而已,然后你是被感情左右,被忌妒冲昏了头脑才会做出来这种事,成败在此一举了。如果向老爷子不觉得这是什么事儿,那就不算是事儿!虽然向寒辰基本不会再接受你了,但是起码你不会弄得像是现在的水佳雪!”
温如心左思右想,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乖乖点头:“文姨,我会照你的话做的,你一定要帮我,只要度过这一关,我会和你一起好好地对付水佳雪那个贱女人!”
她知道这件事让文莲对她也失望了,急忙把自己的筹码抬出来:“你还记得那个魏雪吗?我虽然在这些事情上不行,但是公司竞争、用人什么,还都早有锻炼,奶奶也支持我创业,只要过了这一关,我会把水佳雪光明正大地收拾掉!”
文莲点点头。
她知道温如心在事业上的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否则她也不可能这么委屈地投靠过来。
不过,那点子能力,显然起不到什么大作用的。
只要向寒辰能替水佳雪洗白,与她结成连理,区区一个温如心,哪怕是倾尽财力,也不可能跟向、水两家斗。
她想,她家里也不可能放任。
这么想着,文莲已经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不过还是好言安慰温如心,让她求求向寒辰,然后明天一早起个大早,去向爷爷那边哭泣认错。
温如心现在完全没了主意,只能听从文莲安排。
不过文莲却已经不再对她抱有希望了。
她开始想着,怎么样在温如心不知情的情况下,安全地离开香港。
温如心肯定不会放她走,她又要避开向寒辰和水佳雪的耳目。
这还真是个不小的难题呢。
第二天一早,温如心要去拜访向爷爷,文莲问:“要我陪着吗?”
温如心愣了下,她不是一直都很低调的怕人发现吗?
文莲苦笑:“我在附近下车买点东西,而且离你近点给你状状胆罢了。”
其实她已经找好人接应她,今晚就偷渡离开香港了。
温如心不疑有它,她现在也早已经顾不得思考这么多了,想到自己可能会跟佳雪一样被万人唾骂,她觉得脑子都是木木的。
看着温如心的车子离开,她缓步向路边门面的专卖店里走去。
随便逛了会儿街,她便接到一个电话,匆匆搭车来到一个偏僻的所在。
当初,她就是通过这里的人潜入香港的。
她早已经被向寒辰监视,根本不敢露出出入境的记录来,只能设法偷渡。
她也不打算去太远,马来西亚或者新加坡,然后再做打算。
蛇头知道文莲不是一般的偷渡客,有油水可捞的,平静地听完了她的要求便说:“你这么急着走,我这里有一个去伊朗的名额,是飞机,今天下午的航班。在那边我有熟人,可以把你自己的护照也带上,到那边自己考虑是不是恢复身份,我可以帮你恢复,你也可以继续持着我给你的身份信息,保证走到哪里都没关系,除非是你正巧跟护照真正的主人出入同一个国家。”
文莲一听这样的话大喜过望:“那自然是好。”
“不过价格方面--”蛇头拖长了音调:“那可得让我对得起手下跑腿的兄弟,这得很多人替你一个人专门周转。”
文莲点点头:“我付入境时两倍的酬劳,再多的话我只能多呆几天,等别的机会了。”
她还算擅长讨价还价,这样的说法既给了蛇头足够的利润空间,也明确告诉了对方不能贪得无厌。
“那文女士可以去准备自己的东西了,你的机票和护照,我们都会帮你准备好,登机前两个小时,我们会把一切都交到你手上。”
文莲点点头,出门后觉得空气都不再那么压抑了。
香港是向家的老窝,她做起事来,一直是小心翼翼,生怕露了行藏。
现在想到这么顺利地就可以离开香港,她心下略微松了口气。
正在路边打车,准备把自己去温家之前存放起来的重要物品取出,却见两个年轻人一路说说笑笑地也来到出租车临时停靠点来。
她心下警戒,不动声色地站开了几步。
却听其中一个年轻人冲她亲热地挥了挥手,笑着说:“拼车吧?”
文莲摇摇头。
都不知道她去哪里,拼什么车啊。
她的心突然就跳得很急,只想着赶紧来辆出租车,她好赶紧离开。
可出租车没来,倒是来了辆越野车停在了这里,车门打开,那两个年轻人突然靠近了她,一左一右将她架了起来。
她甚至没有来得及喊叫一声,便被挟带上了车。
那两个人显见地受过专业的训练。
上了车,文莲挣扎了几下,便知道叫也没有用了,她尽可能平静地问:“能告诉我是谁吗?”
开始给她打招呼的年轻人长得一副很是直爽豪放的样子,这会儿也很爽快地回答了她:“向少爷要见你。”
文莲的嘴唇都有些哆嗦。
该来的,还是要来吗?
只是他们这样当街把她带走,香港就没有法律了吗?
她外强中干地发狠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们为了我一个没用了的女人,值当犯险吗?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另一个理着板寸的青年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嘴里吐出两个字:“逗逼。”
文莲不知道自己哪里好笑了。
还是豪放男回答了她:“你在香港连个身份都没有,谁在意你的死活呢,你失踪也是在美国失的踪。”
文莲的脸色发白。
她有些颤抖地说:“我想见见向寒辰。”
“大少爷最近很忙的。”
文莲闭了闭眼,问:“他打算怎么我?”
板寸男笑说:“这要看水小姐是要你死还是放你活,或者生不如死更适合你?”
文莲挣扎着说:“我要见见水小姐。”
“哈哈,这个就不必了。少爷早已经发过话了,这次你是没那么容易过得了关了。之前一直没找你什么事儿你还真以为我们找不着你了?只不过少爷不想沾染因果,才留你一条狗命,没管你的事儿罢了。”豪放男似笑非笑地,像看着什么白痴似地说:“谁知道你不仅不知道感激,还想方设法的兴风作浪,这叫人还怎么留你!”
文莲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她为温如心出谋划策,向寒辰已经知道了。
这新仇旧恨一起算,她是真的活不了了。
不过,她手上还有最后的筹码,忙说:“我能帮水小姐解开现在的危局!”
板寸男不屑道:“昨天晚上,风向就开始变了,你不知道?”
文莲已经料到温如心不能成事,所以才想着赶紧远走高飞的。
却没有料到,远走高飞不成,却被人抓个正着。
早知如此,该借着温家的余荫,好好地再隐藏一段时间的。
不过现在,既然这两个抓她的人肯跟她说这么多的话,想来她是有希望保住一条小命的,求生的欲望让她不肯放弃:“这段时间我在温如心的身边,她做什么我都是知道的,我请求见见向少爷,我的出现,会对他的计划有很大的帮助的!”
板寸男冷哼:“你倒是个聪明人,真识时务。”
他这话明明是说文莲很配合,口气里却明显满满盛着不屑。
这样轻易就变节,为了自己的利益随时出卖队友的人,可真让人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