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只三尺。[[
宛若一块布帛。
但其上光芒流转,其中更隐隐有图腾显现。
罩于6凡头顶,更有神主显现,仿若诸天呤唱的盛景。
甚至一缕光芒四散,整个殿宇都显得格外神圣了起来,似乎成为神界最为鼎盛的一处圣地,若是此旗真正定鼎此处,可以想见此处将有何等巨变。
“偃青旗!”
“除了此旗还有何物?”
“天啊,居然真的是偃青旗!”
“偃青旗真的出世了,而且就在人族!”
殿宇内的个个人族修者激动莫名,有的更是涕泪纵横。
即便秦三这等被逐的罪人,以及深藏不露的方慕白都不得不承认那是偃青旗。
有关于偃青旗传闻并不多,但有一点却是千真万确:偃青旗每一次出世,出现在何族之手,何族就会因此气运鼎盛,崛起于一界。
偃青旗之前共出现过两次。
一次是洪荒时代的麒麟一族,因此当时麒麟纵横洪荒,时至今日仍旧留有传说。
一次便是如今这个时代的起初,出现于四大圣族,四大圣族因此而大兴,称霸天上地下无尽岁月,极尽辉煌,并无其他种族能与之抗衡。纵然当年的洛德祖,这里也是落得一个自裁身陨的下场。
如今,偃青旗出现在人族!
这意味着什么,代表着什么,谁人不知?
6凡并没有以神通阻隔暗地里千万道探测的神识,这些修者可以轻易得知,6凡是人族,血脉纯正,无一丝其他种族血脉。
兴奋,激动,震撼……
诸多情绪混杂于无数人族修者的心里。
他们避世不出不知多少年,虽然展得还算兴盛,只是没办法随便行走上界而已,但多年来还是有一个心结:
他们想实现洛德祖神的愿望!
他们想顶立于天地,不再受各族欺压!
他们想傲然于世间,再不受天道压制,如天空中自由飞翔的鸟儿,如水中游弋的鱼儿,如高原上奔跑的野兽……自由就如新鲜的空气,可随时感受!
等了无尽岁月,熬死了不知多少个心存梦想的人类。
许多普通人早已忘记了那个梦想,化身于平凡的生活,周而复始,忙忙碌碌。即使寿命较为长久的人族修者也没有多少希冀着那种放任驰骋的自由,希望的种子还没有芽便已枯死,却没有想到,于今日又看到了一丝光明。
那面旗帜是那样的真切,使得许多修者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们使劲地揉眼睛,想要确定这不过是一场梦,却现并不是梦,而是真真正正的偃青旗,招展于人族大殿,悬于人族修者头顶。
瞬间,几乎所有修者收起了手中的兵器。
这些修者不再是围困人皇、白泽、6凡、6羽以及不死王,而是改为簇拥,眼含热泪,声音哽咽,想要表达一些什么,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说。
偃青旗出现……
意味着人族当兴,天道许可!
所有人都沉浸于这种难以言明的气氛当中,除了方慕白以及秦三这批心怀鬼胎的家伙。
方慕白嘴角微动,暗自向秦三传音。秦三听了片刻,便传音殿外的一名修者,而后便有青色的烟雾自大殿外升起,迅消散于空气中,了无痕迹。
他们不知,这一幕,完全落在6羽等人的视野里。
冲动的白泽甚至立刻就要拿下方慕白,由此查出那道青烟所代表的讯息。
6羽、人皇制止了白泽,就是任方慕白传通外界,这是一个连根拔起的机会,否则方慕白丑恶的嘴脸还不会暴露,还是会有人族修者会被其迷惑。纵然如现在,虽然已经证明方慕白的做法是多么令人寒心,许多人族修者也只是认为方慕白只是意见不同,并没有想着立刻惩处方慕白,那可是人皇一脉数千人丁!
“诸位……”
方慕白声如洪钟响彻大殿。
“很高兴,我们人族居然得到了偃青旗。”
“可我们要认清一个事实,我们人族的实力究竟如何。且不说与如日中天称霸上界的四大圣族相提并论,单就与上界任何一个小族相比,我们人族的战力如何?”
一盆冷水浇在了兴奋的人头上,沉默成为了主旋律。
之前还在暗自激动的人类修者,迅被无情的事实拉回到现实中。
所有人再清楚人族究竟实力如何不过,纵然得到了偃青旗也仅仅溅起一点水花而已,兴不起大浪,翻不起波涛。
“我们人族人丁数十亿,比任何一个种族都要多,绝对称得上大族。”秦三会意,进一步让所有人认清现实,“可我们能够修炼的人类有多少呢?这些能够修炼的人类,又有多少人能更进一步?至于比肩圣者的人类修者一共有几个?”
“……”
沉默,持续沉默。
刚看到了希望,又跌入无边黑暗。
刚刚燃起的斗志,瞬间就又熄灭无踪,化成了死灰。
方慕白这一伙,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从各个方面论证人类如果因为得到了区区一面偃青旗,就认为看到了兴起的机会,是多么可笑!
“我很高兴看到我们还会激动,这说明我们还没有心死,我们身体里的血还是热的。”方慕白白衣飘飘,扫过殿内每一个人族修者,“可这份热血,我希望能够持续聚积,而不是刚刚看到希望就点燃,我们还没有那个实力。如果现在就去拼,去搏,可能就是整个人族灭亡,谁能担负得起这个责任?”
方慕白绝对是蛊惑人心的高手。
只三言两语,就令此间所有人族修者情绪低落起来。
白泽恨得牙牙痒,明知这种言辞有问题,却不知该如何辩驳。
6凡、不死王、人皇也是自叹方慕白口舌伶俐,竟能颠倒黑白,瞬间扭转局势。他们只有把希望寄托于6羽身上,看6羽如何能够扭转。
6羽静静地看着方慕白长袖善舞,始终不一言,看起来是已经被方慕白说得哑口无言。然而,一段时间后,6羽忽然轻语,“该来的已经来了,也该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