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光有原料还不行,还得改良火药配方,让它的爆炸威力更大!
最好是能发明一种特殊的火药,需要特殊的导火索才能引爆,平时就是扔到火里,也不会爆炸,这样敌人就不好偷袭了--
李大眼在那儿脑洞大开,却不知道,他已经隐隐想到了今后火药武器发展的方向--谁说大李朝的人笨的,他们以前只是没机会接受教育,获得知识,而郭大路向他们有意无意灌输的21世纪的知识、理念、思想,正在一步步改造他们,也许哪一天,李大眼这样的工匠真正成为发明大师,并不是一个梦想。
话说那只逃出一命的乌鸦精,急急忙忙飞回天坑洞,一头扎进豺狼精卧床休息的石室,大声嚷嚷道:“大王,祸事了!祸事了!”
豺狼精好不容易在剧痛中浅浅睡着,正等着手下的一众妖兽血洗了矿场,抓几个肥壮的汉子给自己开开胃,突然被乌鸦精惊醒,气不打一处来,跳下床骂道:“你这狗才,瞎嚷嚷什么,什么祸事来了--咦,你们怎么没有抓几个矿工回洞给我吃?怎么空着手就回来了?还有,怎么就你一个回来,其他的妖兽呢?”
乌鸦精羽毛凌乱,红着眼珠子嚷道:“死了!都死了!那些科学门的矿工有法宝,不仅能开山裂石,还能招来地滚雷,那雷居然能在脚底下炸响,一下子就把咱们天坑洞近百个好汉给灭了!”
豺狼精呆在当地,半晌动弹不得,突然啊呀一声,翻倒在床上,半口血涌到嘴边,好不容易才硬生生咽了下去,这天坑洞近百妖兽是他好不容易才搜罗到的,却没想到,一朝成了飞灰!
豺狼精兀自不甘心,令乌鸦精带着自己亲自到矿场查看,等它来到铜矿场时,陈青黛、李大眼一行早就去得远了,那“地雷”爆炸留下的大坑边缘,留下了一地碎骨、破皮,却是陈青黛命令矿工们将炸死的妖兽扒皮抽筋留下的。
--陈青黛是个识货的,知道这些妖兽的皮毛爪牙都是可以用来炼制法器的,科学门虽然用不上,但却可以和别的修行门派交易,只可惜火药爆炸威力太强,没留下几张完好的皮子,不然倒可以给郭大路做身皮装,冬天穿着正合适。
棉衣是好东西,就是不能防水,郭大路见天儿东奔西路,有件皮衣穿就好了--呸呸呸,姓郭的挨雨淋干老娘屁事,他想要皮衣找白素贞去要好了,要不,就找郭兰英--
豺狼精看着一地斑斑血迹,嗓子眼里一甜,那半口血毕竟是忍不住,直喷了出来,它仰天嘶吼着:“郭大路!科学门!老子与你们不共戴天!”
乌鸦精拍了拍翅膀:“大王,如今天坑洞只剩下了我们两人,实在不是科学门的对手,不如咱们先找个地方躲躲,等你养好了伤,再收罗一些封神山中的山野精怪,卷土重来。”
豺狼精一口血喷出来,胸中淤积之气为之一松,倒反而冷静下来,它摇了摇头:“这后龙先生郭大路的本事颇为古怪,他手下的一群凡人矿工都能收拾了我天坑洞一众妖兽,我就算是重整旗鼓,恢复了天坑洞最盛时期的势力,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罢了罢了,我只有舍了这张老脸,到一个老友那儿去求一求,请它们出山,杀了后龙先生,灭了科学门,屠了后隆村!”
乌鸦精拍着翅膀:“好好好,小的跟随大王,同去请救兵。”
豺狼精叹了口气,抚着胸口道:“我那个老友在极南之处修炼,山高水长,我又受了伤,这路不好走,恐怕还得请你助一把力。”
乌鸦精道:“大王有何吩咐,小的自然从命。”
豺狼精突然暴起,张开利爪一把将飞在半空中的乌鸦精抓住,不容乌鸦精挣扎,塞到嘴里,大口嚼着,羽毛和鲜血沿着它的嘴角流了下来,它含糊道:“我只不过需要你的一身血肉滋补一下身子而已,你体形虽小,却也是有些法力,能人言的,生吃了你,多少能补一下我受伤的身子,反正整个天坑洞的妖兽都死光光了,也不多你一个。”
可怜的乌鸦精哪里想到豺狼精暴起发难,连一声儿惨叫也没有发出,就成了它的腹中餐,它却忘了,豺狼一兽最是凶残,当饥荒来临时,甚至同类相残,成年的豺狼连自己的幼崽都会吞食,更不要说其他的妖兽了。
豺狼精抹了抹嘴,打了个嗝,乌鸦精的血肉和灵力果然对它有不小的助益,脸皮上的伤痕都有所好转,它愤恨地直视着铁轨道尽头后隆村的方向,咬牙切齿道:“郭大路,我终有一日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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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运河上,一艘官船正缓缓驶来,只见那官船足有三层,金漆朱画,甚是富丽堂皇,官旗、禁牌林立,船头立着几个顶盔贯甲的军汉,刀剑闪亮,威风凛凛,最高处竖着一个黄幡儿,上书“宣旨使”三个大字,却是京城来的颁旨天使的官船。
官船所到之处,沿途商船私船纷纷避让,甚至有那胆小的民众,冲着黄幡儿磕头--这个黄幡儿,代表的可是帝王的威严。
沿途的闸口、收税处也早早就开了闸门,驱赶原本排了队的船只,优先安排官船通过,有些机灵的地方官,赶紧派人送上新鲜的瓜果蔬菜,地方特产,请上官笑纳,自然,其中少不了几张厚厚的银票。
虽然说县官不如现管,这宣旨使代表着当今圣上,可也并不能直接管到地方官员头上,但是,结一份善缘总是不错的,一般宣旨使都是京官,或圣上的亲近之人,谁知道今后能否就此和京城的大佬搭上线呢?
这天,官船缓缓靠拢到苏州府码头,这儿是长江最热闹的所在,无数南来北往的船只在这儿靠泊,早有人在码头上迎候,清出了一个专门的泊位给官船,官船刚停稳,便有一个清客打扮的笑脸上前,向守在船头的一名军将行了个礼,递上一张名帖:“这位军爷,小的是苏州府道台的门下,小的东家知道宣旨使大人公务繁忙,不敢有扰大人,特寻了一处清净的小院子,请了几个姑娘,陪大人们解解乏。”
--这宣旨使并不是到苏州办公差的,按理苏州一府官员都不得公开招待,否则就是坏了朝廷的法度,但私下里宴饮却不成问题。皇帝还有几个山里的远亲咧,官员们私下走动,喝个小酒,也是常理,只要不太过招摇就是了。
那船头值守的军将有点年纪了,胡子也有些花白,可怜这一把年纪,还要顶着大太阳在船头值哨,必是在军中不得意的,也没什么门路,跟着宣旨使,没有吃香的喝辣的,却尽干些苦活,他接过名贴,板着脸点了点头:“且候着,我去禀报大人。”
老军将重重踩着船板,向那官船的最高处的舱室走去,那儿垂着串珠的帘子,挡住了外面的阳光,却又能透风,比底下的内舱凉快舒服多了,突然,舱室里传来一声大叫:“糊了!十三不搭,自摸!哈哈哈,总算糊了一把,快快快,给银子,自摸翻一番!”
那嗓子有些尖利,却又不似女声,分明是个男的,不阴不阳,极是古怪。
旁边又有人道:“不对啊,怎么可能糊呢,我这儿杠了一个,绝对不可能自摸啊,咦,不对,公公,你这牌数量不对啊,一、二、三--啊,你怎么多出一张牌?相公!公公,你摸错牌了,当上了相公!”
那不阴不阳的嗓子怒道:“你家才相公,你全家相公!谁说我摸错牌了,不正好十四张吗,一二三--咦,还真是十五张,什么时候多了一张?哈哈哈,是我错了,是我错了,这一把牌不算,咱们重来。”
舱室里一片嚷嚷声:“吕公公,这可不行,愿赌服输,这把牌你当了相公,得赔三方,还得翻两番。”
老军将走到珠帘前,早有小厮打起了帘子,他一眼看到,当今圣上最亲近的大太监吕岳定吕公公,正坐在一张四方桌子前,手里抓着几张麻将牌一脸尴尬:“怎么就摸错牌了呢?唉,这麻将虽然好玩,就是规矩太多了点,我一时还有些不熟,冒冒失失想自摸一把十三不搭,却是有些心急了。罢了罢了,便宜了你们这些猴崽子。”说着,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扔给了旁边的三个小太监,但那银子却依然不够赔的,有个小太监笑道:“公公不如把那人民币赔给小的们。”
吕岳定瞪了小太监一眼:“猴崽子们想得美,这人民币制作精美,又能在后隆村特产店买到种种市面上难寻的新巧之物,如今是有价无市,我好不容易得了这些人民币,你们就盯上了,真是找打!”
吕岳定嘴里嚷着打,脸上却带笑,显然心情愉快,玩麻将正玩在兴头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