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染一早醒来,发现新出的新闻是黄绮畏罪自杀,在家中上吊已死亡。
而发现她尸体的是小区的保安,说是清早接到一个莫名的电话,响了几声就停了,他没在意,以为是恶作剧,熟料反反复复响了好几次,不得已上去看看,却怎么叫都没人应。他觉得出了什么事,才让开锁的人来的,结果就发现了……
现在媒体还在跟进报道,不过给昨天的事一整,说黄绮是畏罪自杀确实在情在理,何况还有她书写的遗书,专家鉴定过确实是黄绮的笔迹。
言染虽然觉得依黄绮的性格,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但她心气太大,一时想不开也情有可原吧,毕竟她绝对不可能容忍自己的人生出现坐牢这样的污点。
只是遗书……她会写这种东西吗?
言染热了牛奶,并没有想太深远。
毕竟两人情分已断,说更直接点是对立的关系,她不会这么圣母的就一瞬间原谅她的过错。但是人已死,纠葛纷争都随之而去,也没必要和死人讨个说法,总不会深仇大恨到要去鞭尸的地步吧?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言染呼一口气,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情绪。
“早安。”
正端出牛奶,听见身后的一声问好。莫名出现个男声,言染一时没反应过来,手一抖,差点碗没端稳。她还搜寻着想找个什么东西正当防卫,见到地上的影子忽然醒悟过来了。
是了,多了个室友,还是个男的!
她转身,笑道,“早安。”
将她的一系列反应尽收眼底,厉成珩挑了挑眉,“没习惯?”
言染打哈哈道,“没有啦,是刚刚在想事情。”
厉成珩也没戳破,唔,有警惕心还是不错的。
言染准备了牛奶和三明治当早餐,能吃到言染的手艺,厉成珩当然求之不得。搬来这里住,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厉大少表示很满意自己的当机立断。
两人享用了早餐后,厉成珩本想送言染去上班,但当言染深究厉成珩的工作地点,以确定两人顺路,不会麻烦到他时,厉大少想了想还是退一步道,“时间也不早了,一起出门吧。”
言染狐疑地看向厉成珩,“你究竟在哪上班?”
“你提醒了我,今天要去东城区。”
“那跟电视台完全不在一个方向啊!”言染道,“这样吧,你下午也不用来接我了,我会自己回来的。”
厉大少微一想便道,“好。”
心里却开始思忖,还能有什么对策?
……
因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剩下的只是些根枝末节要收尾和善后,今天来上班时,办公室的人插科打诨了一顿,又继续工作了,并没有被这场短暂的风波所影响。
只是没想到的是,快十点的时候,快递员来到办公室,居然又是让言染签收花。
言染不解,收了花后看见花间嵌着的卡片上熟悉的署名,不明白不是明明跟他说得清清楚楚的吗,怎么还会送花来?
不同的是,这回送的是一束紫罗兰,紫色的小花朵簇拥着,带来清郁的花香,没有大红玫瑰那般张扬和让人不喜。
言染疑惑地收过花,拿出卡片打开一看,见卡片里写道——
“虽然发现你不太爱收花,但失败了总想成功一次,你知道,尝试总比不尝试要好。”
言染会意地笑笑,这回没再将花扔进垃圾桶,想了想,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她不太习惯办公桌上摆着一大束花,但为了不折回厉景勋的心意,还是暂且搁半天好了。
倒是袁萌见着言染捧着那一大束花回来,像是见着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嚷嚷道,“啊我知道了!是不是这回是小言姐男朋友送来的花,所以小言姐没有扔掉而是收着了?小言姐你这差别对待可真是有些严重哦~”
言染蹙眉反问,“你从哪觉得我有男朋友了?”
“昨天带来的那个不是吗?”
言染无语,“那是朋友。”
袁萌吐吐舌头,小声道,“很多女的都喜欢这么说……”
“什么?”
“没什么。”袁萌摇摇头,小言姐肯定是害羞了,她还是装作不知道这个秘密吧……
谈卓瑞来找言染谈些工作上的事情时,也看见了这束花,开玩笑般惊讶道,“哇,这是谁送的?好漂亮的花。”
言染不假思索,“一个点头之交。”
她对厉景勋的态度,只能说是从从前的路人转变成现在看见会打招呼的人,不算陌生,也谈不上熟识,更说不上喜欢或讨厌,泛泛之交罢了。
点头之交?
谈卓瑞目光扫到桌上的卡片,那上面的署名他很清楚是谁,也未多言,笑道,“我知道染染对待这些事情很有分寸。”
袁萌抖了一抖,谈主任你这话说的,好像在暗示对方别有心机似的,还有那笑容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很笑里藏刀好不好!
想要扫清未知的敌人也不要笑得这么让人背后发凉啊!
言染却肃然道,“我不会被这些影响工作。”
“我相信你。”谈卓瑞依然在笑,走之前又扫了一眼桌上的花,紫色的花饱满盛开,在他眼中,却仿佛张开的獠牙,如同豹子一般盯住了猎物。
他走过办公桌,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眸色一沉。
难怪啊……
他,也想下手了吗?
……
而下班后,红色的法拉利再一次出现在大楼外,肆意张扬的男子取下墨镜,笑问道,“言小姐,今晚能赏个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