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染的心情很矛盾。
一方面,她的理智在告诉她,要迅速离开这个陌生人。
一方面,不受控制的,言染极度想要更靠近这个人降降火。
身体和头脑打着架,言染反而没有下一步动作。
厉成珩垂眸看着这个贴在自己身上的人。
女人?
他眼中流露一抹嫌恶,抬手就要推开她。
在他动作的前一秒,言染一手抓着他的衣服,一手触到了墙壁,勉强支撑着身子从他身上立了起来,微微退后了一步道,“不好意思……”
厉成珩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言染被体内的火灼烧着,注意力全都在压制它上面,自然不会在意跟前的男子有没有回答。
她咬着唇,控制自己的手也离开男子的身体,厉成珩看她缓慢的移动,神色中已有不耐,已经抓着她的手甩开了。
毕竟这种投怀送抱的女人,他可并不少见。
言染咬了咬唇,虽然男子的动作很不客气,但这也怪不得他,如果是一个陌生男子对她这样动作,她早就发火了。
言染停留在了原地,厉成珩正要错身离开,却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言大记者,你在这儿啊,可亏得我们好找!”
言染双眼一睁,他们竟然等得急了,亲自出来寻人!
哼,怕是算准了时间,生怕她会逃脱吧!
言染狠狠的捏了一记自己的大腿,让疼痛把热潮稍稍驱散,才抬起头来微笑道,“张总、李总、廖总,你们真是好客气,我就出来方便这会子功夫,还不到十分钟,你们就盘查起女厕来了,知道的是知道你们在找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意图不轨呢!”
张总脸色讪讪,言染还是这么牙尖嘴利油盐不进,明明他们看着她把酒都喝下去的,算时间现在也该反应了,怎么还是这么清醒?
当然,如果忽略她脸上泛起的潮红的话。
廖总在张总耳边小声道,“别被她骗了,那东西可厉害着,她撑不了多久了。”
李总觉得也是,开口道,“言大记者,我们这不是担心你么,毕竟你是跟着我们出来的,如果遇到什么事,岂不要怪罪到我们头上?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言大记者还是跟我们回去吧。”
呵,言染心中冷笑,说得可真好听,罪魁祸首不就是他们?要让她“遇事”的不就是他们?
“不必了,我喝多了酒,想吐。”言染做出了干呕的样子,“不行,我又要去厕所了,张总几个还是先回去吧。”
厉成珩本欲离开,结果被这几个冒出的人堵住了路,他听了几句对话,再看着女子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想到今晚这里还有一个人也被算计,答案是得逞了。
他起初本不愿掺和这档子烂事,原因是女人太麻烦,曾经帮过一次,反而被那女人骂了。
但这回,厉成珩心里隐隐有丝异样,本迈开的脚被收了回来,几步已到女子跟前,说道,“她今晚是我的。”
一个黑影罩下,言染诧异的抬头看向来人,咦,他还没走吗?
张总几个没想到半路突然杀出来一个程咬金,而且这个程咬金他们还都不认识,来人身着黑色衬衣,同色系的剪裁得体的长裤,身材挺拔,气度不凡,看起来不像是简单的人物。
但D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都见过,张开富很清楚自己从没见过这个人,就算长得好有气质又如何,说不定是被富婆包养的牛郎呢。
“你是谁?”
厉成珩才没闲工夫去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道,“走。”
言染知道这句话是对她说的,她又在大腿上拧了一记,心里苦笑一定淤青了,指甲嵌入了掌心,才强撑着稳住了身形跟在厉成珩身后走了几步。
她一定要撑着!
她一定不能在这群人面前认输!
张开富怎么能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这么进了别人的碗里,情不自禁伸手阻拦道,“这可不行,她不能跟你走!”
厉成珩扫过去,冰冷的眼神仿佛在看没有生命的物体,张开富居然被望得身子一抖。
“我……我们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怎……怎么知道你带言大记者走是不是暗藏居心!”
言染嘴角冷冷的一撇,还真是贼喊捉贼了。
李胜道,“对,不行!不能就这么让你们走了!”
他们这是铁了心要跟她撕破脸么?
她不就是将他们经营不当的地方揭露出来了,就一定要这么打击报复?
被利欲熏心的人,真是可怕!
“我强迫了她?”
男子的声音很好听,低沉而富有磁性,言染没有看到他的容貌,只是听着这个声音,想着应该是个冷傲的人。
“这……”这倒是没有,言染是跟在他后面自己走的,但是张开富怎么会甘心,情急之下道,“小子,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对!我们怎么可能会害她!”
“得罪了我们,你惹得起么!”
呵,这是拿身份来压人了。
D市排名前五的企业老大,也不过是这个仗势欺人的德行。
言染真是恶心,她的脑袋昏昏胀胀,已经快撑不下去了,身子犯软,两腿不住的打抖,视线模糊下,伸手抓住了一个温热的物体想要维持平衡。
感觉到女子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听到她的气息变得极不均匀,知道她已经快撑到极限了,厉成珩冷漠道,“滚。”
他向来惜字如金,也不愿在此刻废话。
“你以为你是谁!敢这样跟我们说话!”张开富怒道,“也不睁大眼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谁!我们一根脚趾头就能把你碾死!”
“你还想在D市混下去吗!得罪了我们,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识相的赶紧滚开,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算了。”言染轻轻的叹了一声。
这三个人在D市还是有一些势力的,这个人萍水相逢,出于好心帮她,她已经很感激了,不愿他因为她惹麻烦上身,反而毁了自己的前途。
厉成珩挑了挑眉,转身看向身后那个垂着头的女人。
她这是什么意思?
以为他比不过他们?
他看起来像是那么没用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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