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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翰文在楼下逛了三圈,大概是两根烟的时间。不抽烟,焦虑不能吐成烟圈抒发,只能发发呆。大楼管理员看着杜翰文在那转来转去,也没上来搭话,虽然杜翰文平时挺好说话,见面都会很友好的打招呼。但这会情绪明显不高,冒然搭话会触霉头。
知道楼上有个老佛爷,张妈妈是来看张均甯的。求婚这么大的事,张均甯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家里通知就做了决定。这不是普通年轻人私定终身,大不了分手老死不相往来也没什么大事。国人契约精神从古至今都不强,咱们也不是主要靠契约约束行为习惯的。但就算再不顾忌契约,那一出求婚的戏码可是经过报章杂志,电视平台,网络媒介弄的人尽皆知。还不是光台北知道,那是连日本的粉丝们都知道杜翰文求婚了。
张家在台中是望族,某种程度上两人的结合也算是强强联合,张均甯代表的是张家的面子。不管张爸爸同意与否,张均甯答应了,就代表张家人很难再说拒绝的话。但作为名门望族,书香世家,对于跟艺人联姻的意愿并不强烈。虽然张均甯答应了,却不代表张家人就会支持。就像张均甯说的,在父辈的观念里,张均甯会成为律师或是医生,嫁给一个仕途人士。名门望族也是这样维系传承的,从古至今都是如此。虽然不再说是戏子,甚至杜翰文比张家人加起来都还有钱,但观念就是观念,转变是需要时间的。
张妈妈作为中立阵营代表,来探探女儿的底。也是想给张家人一个交代,这是自己从小带大的女儿,但她依然姓张。家族的概念更完美的传承在了这片土地,同样的,也带来了更多责任或是遗留的传统让人无奈。
而看到女儿的眼神时候,张妈妈忽然之间发现自己似乎有些不认识这个女儿了。那个在父母意愿支配下认真读书,压制天性的小姑娘。现在她的内心无比强大。她不会对你说不,但也会让你把所有反对的话堵在口里。独立的人格,强大的内心世界,不用依靠家里支持拥有了让很多人羡慕的物质生活。张妈妈后知后觉的明白。眼前这个姑娘,或者说这个女人,不能再用看小孩的眼光去看待了。她也许比自己更明白什么是婚姻,她有更强大的意愿去维系一段感情。
老而弥坚是说经验随着岁月沉寂,时间的积累形成经验上的压制。这个词可以用在很多地方。但不能用在感情上。感情这是个学无大小,达者为先的领域。经验在这个领域没什么大作用,就像张妈妈发现自己的感情经验交给张均甯也没有用,因为杜翰文是自己没办法去归类的男人。而且张均甯某些方面比自己做的更好,起码张妈妈知道做一个明星女友的压力,自己可能都承受不住。
当张均甯说出“我从来没想过分手,即便谁反对也不行”时候,张妈妈就知道这个女儿已经不是自己眼中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了。她已经学会了用女人特有的方式去保护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丝狠劲看着让人害怕。光是狠也就算了,如此平静的说出这种话。内心得有多强大,谋定而后动,张均甯已经成为一个好棋手了。
张妈妈还在茫然无措,沉浸在女儿巨大变化带给自己心灵碰撞的时候,门铃响起来。杜翰文有钥匙,但觉得还是按门铃比较好,万一有什么痛哭流涕的场面,里边的人也有个时间反应不是。
张均甯去开了门,杜翰文从姑娘脸上看不到什么沮丧的表情。心中一安,这样就好。看起来站在中立阵营的张妈妈还是可以争取的。
“怎么样?”杜翰文一边换鞋一边小声问着。
“没事。”张均甯给了个安慰的笑容,杜翰文彻底放心了。就像杜翰文经常做的那样,张均甯也不希望让杜翰文承受太多烦恼。有些事自己可以解决,就没必要让身旁的男人过度烦恼。张均甯知道解决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只要自己能承受住家里的压力就好了。毕竟是个现代社会,没什么人可以阻止自己合法的决定。嫁给杜翰文,自己决定了,便不会改变。
“阿姨好。”杜翰文唯唯诺诺打着招呼,这种感觉已经几年没遇到过了。果然女朋友家长是最恐怖的存在,没见过家长的真是不知道这种紧张是什么感觉。
张妈妈笑了笑招呼杜翰文坐下。问起其他事情,“过年没什么事的话,记得早点回台中,南下的人多,早一点总是没错的。”
这个没办法啊,杜翰文有些不好意思,“可能要拖到中午才能走。”
“没事,能赶回去就行。”张妈妈对这个没需求,反正又不是回自己家,回老张家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话带到就行了。
“妈我去做饭。”张均甯把茶给杜翰文放下,跑去厨房,知道老妈也想跟杜翰文聊聊。
开放厨房一直不是华语家庭的标准配置,炒菜的油烟味不是抽油烟机能完全解决的。所以当张均甯进了厨房,张妈妈和杜翰文都把视线收回来,彼此看了一眼,又迅速分开视线。都感觉到一丝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在杜翰文也算是热场的高手,马上制造话题,“张莹今年夏天就要结束进修回台北了吧。”
“对,也是有些头疼呢,她想做个插画家,但这行现在不怎么景气。”张妈妈点点头,说起大女儿,也是有些头疼。
“我倒是想让姐姐来可米睿智帮忙,做些美术设计方面的工作。也算是学以致用,就是不知道怎么跟她开口。”杜翰文这么一说,张妈妈就明白了,看着杜翰文,试探的问着,“等有时间,我去跟她说说,看看她的意愿?”
“这样最好了,她们两姐妹特别听您的话。”杜翰文笑起来。
“听什么话,都不是些省心的丫头。”张妈妈苦笑着摇摇头,话说开了就简单了。喝了口茶,“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杜翰文也没犹豫,简单回答着,“等阿甯毕业吧。”
对这个时间段张妈妈是没什么意见。“倒是还不错,上大学不能分心。好不容易考上政大了,不管怎么样,也要先把书读完。她读书也不是为了要赚钱,就当是让学生生涯更完整。也算是个缓冲吧。”
“嗯。”杜翰文知道这算是张家人的一种态度,好在在这个态度上,大家都没什么问题。求婚归求婚,结婚自然还是得过段时间的。特别是这一两年,杜翰文很难有时间让张均甯去感受婚后生活和同居生活的不同。而且自己也不想自己的家庭生活变的无趣和单调,但丰富的前提是需要足够的时间去维系家庭生活。这两年太关键了,家庭生活只能暂居第二。在杜翰文计划中本来就应该是在张均甯毕业后再求婚,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就是了。
看杜翰文很认可,张妈妈也是松了口气,就怕两个年轻人脑袋一热。求婚了就要结婚,那就让人没什么办法了。有时间缓冲总是好的,热血冷下来就会冷静一些去思考更多的问题。这样即便出现变故,大家也有足够的时间和准备去处理。虽然从张均甯的态度上看这姑娘可能做好的准备是自己不曾想象过的,张妈妈也依然愿意相信自己这样做是没错。
计划中应该是来给两个年轻人上一堂人生教育课的,现在张妈妈已经兴趣全无。不光发现张均甯可能比自己更懂生活,还发现杜翰文所做的准备和考虑比张家人看的更远。这种落差着实让张妈妈有些失落,儿女成长成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一个成熟的人有时候并不一定都会让父母开心。他们眼中的儿女永远是需要自己照顾的小孩子,张均甯隐藏在内心的决绝和心机。让张妈妈无法接受,无法用看待同辈的眼光去对待。
好在张均甯除了那锋芒毕露的一句话之外,都还是个乖宝宝模样,张妈妈才试着去遗忘掉那些事。看着张均甯做的简单菜色。也是颇觉欣慰,到底是会照顾自己了,这才是长大了。父母就是这么矛盾,一方面希望儿女可以成熟,可以照顾自己。另一方面当儿女成熟了,不需要自己照顾了又觉得失落。角色的转变不是那么快可以完成的。张妈妈必须要承认小女儿已经是个成功的社会人士了。即便是这份成功需要打上杜翰文的烙印,那也是一种成功。女人不要征服全世界,她们只需要去征服一个征服世界的男人就好了。
在杜翰文家吃了顿女儿做的饭,张妈妈施施然离去。杜翰文松了一口气,谁说王八之气一开就能征服所有人了,放屁。老子想结个婚都这么难,而且这还不是最难的。那还有个要解决的世纪难题呢。徐若暄啊,杜翰文揉揉眉头,是真的会比廖小乔还难处理的问题。毕竟廖小乔的事情不单纯,但徐若暄的事情就很单纯了。
单纯的事情在某些方面会比不单纯的事情难以处理,不单纯说明这里边有故事。有故事的事情,自然会有线索去发展。单纯的事情,特别是单纯的感情,就毫无线索可言了。没有头绪,要怎么处理呢。
看杜翰文在那收拾碗筷,准备洗碗。张均甯抱着杯子站在一边看着,“我妈似乎觉得我们有些草率。”
“那你觉得呢?”杜翰文笑着问着。张均甯摇摇头,“我喜欢按照计划做事,哪怕是产生了变化的计划。”
杜翰文有些尴尬,打开水龙头,“应该买个洗碗机的,我不是很擅长这项工作。”
“恰好,我也不是很擅长这项工作。”张均甯眨了眨眼,杜翰文无言以对。
“那个,去日本的行程,我想得暂时取消了。”提起这个还有些不好意思,没办法啊,计划有变。
“没关系,什么时候去都好。”张均甯并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喝了口茶,“钮诚泽找过我了,我照你说的做了。”
“嗯。”杜翰文点点头,知道张均甯说的是什么事。
看看杜翰文平静的脸,张均甯有些好奇,“你觉得这样做真的好吗?”
“事无对错。”安静的洗着碗,洗碗时候聊天,也是件很愉快的事情。
“这样让我觉得有些不安。”张均甯皱了皱眉,“哪怕是让我做小幸运股东,我看着财报上的账目,都没有这么不安过。”
再次开水,清洗着瓷碗,“放轻松一点,现在做的事情,跟让你做股东没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你是在防备她啊!你说过她是不会.”忽然没了声音,张均甯看向杜翰文,“难道,你觉得.”
“好了,在没有确定之前,忘掉这件事。”杜翰文脱下手套,捏了捏张均甯的脸,“乖,忘了这件事。有柴姐,有我,我们会处理好的。”
张均甯咬了咬嘴唇,还是点点头,不信这个男人,难道信其他人吗?
总算洗完了碗,杜翰文松了口气,有时间没干过这份工作了。难怪有些人情愿做饭也不情愿洗碗,这活儿绝对考验耐心。张均甯把一份文件放进保险柜里,当自己签了这份协议的时候,红豆制作最大股东就是自己了。锁好,仿佛松了口气一样。
从卧室出来,杜翰文正在打电话,听内容,应该是在跟柴稚屏说事情。这几天两人一直在说什么事情,或许这也是从认识杜翰文到现在,第一件他没有向自己坦白的事情。但又不是关于廖小乔的,听到股权,投资什么的,脑袋就大。
本不该是自己这个年纪应该承担的事情呢,不过再想想。杜翰文还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人呢,只有自己了啊。握了握拳头,加油,张均甯给自己打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