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说,去开封大相国寺看看?”
这个时候,俞飞白沉吟道:“听说那里十分热闹,去撞一撞运气也好。”
“也行。”
王观点头道:“反正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地,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就把整个开封城的名胜古迹都逛一遍,然后再打道回府。”
“我看行。”俞飞白立即赞同道:“到时候淘几件宝贝回去,也算是有个交待。”
“好……”
有了决定之后,两人迅速解决早餐,结账之后就坐车来到了大相国寺。
如果看过水浒传的人,对于这里肯定不会陌生。因为描写的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故事,就是发生在大相国寺之中。
当然,水浒传毕竟只是小说,鲁智深的故事也只是小说家言,肯定不能当真。然而在北宋年间,大相国寺确实就是开封最繁华热闹的地方。
当然,现在的大相国寺也不差,不仅以它古往今来的盛名为中外游客所向往,而且成了开封元宵观灯,重阳赏菊,盆景观赏,花鸟鱼博览及各种文化娱乐中心之一,每天吸引着成千上万的香客游人。
比如说现在吧,称得上是旅游的淡季,但是在大相国寺之中,却有许多虔诚的香客礼拜。熙熙攘攘,倒是颇为热闹。
说起来,大相国寺的景观还是挺不错的,寺内建筑巍峨,雕梁画栋,充满了古朴的气息。不过可惜的是,这些古建筑却不是当年北宋年间的建筑。
要知道在北宋年间,大相国寺是全国最大的佛教寺院,占地五百多亩,下辖六十四个禅律院,每个院都设主持,并赐予封号,僧众达万余人。逢国家大事,如皇帝祝寿祈祷,巡亲以及进士题名多在这里举行,所以相国寺被称为皇家寺院。
这样辉煌的历史,估计是现代大相国寺僧人毕生的憧憬和梦想。然而岁月无情,在北宋灭亡之后,大相国寺遭到严重破坏。不仅是由于刀兵火灾,更是由于黄河泛滥,整个开封城被洪水淹没,建筑全毁,大相国寺自然难以幸免于难。
现存的大相国寺建筑,却是清朝乾隆皇帝拨款在原址上修建的,尽管也有几分雄伟壮观,不过与当年的金碧辉映,云霞失容相比,自然相差悬殊,不能同日而语。
当然,大相国寺的前世今生是什么模样,自然与王观和俞飞白无关,两人只是有些无聊地在寺院之中闲逛。走了一圈下来,手中的一把香却是派散完了。不过,却也没有什么收获。要知道他们可不是单纯来烧香拜佛的,另外还有别的目的。
在大相国寺没有什么发现之后,两人自然而然走了出来,然后在附近的街道上闲逛。
“快看。”
走了片刻之后,俞飞白脸上露出了笑容:“我就知道,在著名景点的旁边,肯定少不了这些摆地摊的。”
“知道是摆地摊的,那你也不要抱什么希望。”王观好心提醒道,这也是事实。不是说地摊没有好东西,实际上很多人都是在地摊上捡漏的。不过,也要承认,在地摊上捡漏的机会十分渺小,一万人之中有一人就算是不错了。
“不要打击人。”俞飞白不满道:“再说了,没看之前,怎么能够知道结果?”
说话之间,俞飞白快步上前,来到了街道的旁边,只见这里一排过去,尽是各种各样的小摊位。有卖日历书籍的,有卖佛珠手串平安符的,琳琅满目,不一而足。自然,其中也有一些真真假假的古董,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至于是真是假,就要看个人的眼力了。
这个时候,俞飞白蹲在一个摊位之前,也没有理会摊主的招呼,而是自己在挑挑拣拣,最终却没有看上眼的。
“老板,还有没有其他好点的东西?”俞飞白干脆问道,随手把一件树脂合成的手镯放了下来。这样的东西,一上手就知道分量不对,更不用说质感了,完全没有温润的感觉,骗骗外行人还行,想蒙他这样的鉴玉大师,还相差十万八千里。
当然,鉴玉大师这个封号,这是俞飞白自封的,别人承不承认,就不关他的事了。
“有……”
摊主一听,连忙点头。摆摊子的,哪个没有点压箱底的东西啊。而且看见俞飞白穿着光鲜亮丽,一看就知道是不差钱的主,摊主自然不怀疑他的经济能力,立即在旁边的箱子之中把几样东西拿了出来。
“看起来不错嘛。”
适时,俞飞白打量片刻,忍不住赞许起来。不愧是压箱底的东西,确实不一般。尽管称不上珍宝,不过质量确实挺好。
尤其是一枚玉摆件,猴子坐在马上的摆件。虽说玉料不算多好,但是雕工也算比较老到,把马匹的腱壮,以及小猴子的抓耳挠腮的神态刻画得颇为传神。
当然,玉摆件的寓意也十分吉祥,有猴有马,就意味着马上封侯,对于体制中人来说,这是比较好的兆头。
尽管俞飞白不是混官场的人,但是对于这个玉摆件,也有几分喜爱。或许对于他来说,只要是不错的玉料,而且雕刻工艺不差,就是好东西,值得收藏。
此时,摊主也看出俞飞白的意动,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连忙滔滔不绝地推销起来,把玉摆件夸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
与此同时,王观也漫步走了过来,却没理会俞飞白与摊主讨价还价,甚至多走了几步,来到附近的一个摊位之中。
与俞飞白所在摊位不同,这个摊位摆列的东西却是纯粹多了。王观低头一看,只见摊位之中尽是瓷片,碎得七零八落,没有任何规律可言的碎瓷片。
打量这些碎瓷片,王观目光之中也有几分感触。说起来他第一次出手,买的就是碎瓷片,然后在不知不觉之中,慢慢地成长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小哥,来看一看。”
这个时候,碎瓷片的摊主也热情招呼道:“别看东西破碎,但是一样值钱。知道京城的著名收藏家片儿白吗?人家就是以碎瓷片起家,然后建了一个大博物馆……”
听到这话,王观笑了笑,也随即蹲下来,随意打量这些碎瓷片。
乍看之下,王观就忍不住微微皱眉。碎瓷片很碎,这是正常的情况,王观也不以为意,但是现在这些瓷片不仅碎,而且十分赃污,就让他有些狐疑了。
但凡看到这样的情况,王观就知道东西肯定有些问题。要知道就算碎瓷片多数是出土的东西,自然比较赃污,但是在拿出来摆摊的时候,肯定已经清洗干净。
毕竟在瓷都,在古玩聚集的地方,都有许多碎瓷片售卖,但是那些碎瓷片都十分干净,甚至于散发出雪亮的光泽,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
然而,现在这些瓷片却是十分陈旧,又带着一些污垢,着实是让人不想直视。要是换了个患有洁癖的人在这里,肯定要退避三舍。
当然,王观也明白为什么这些碎瓷片会这样赃污,说起来这也是古行玩中的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毕竟在世人的心目中,真正的古董肯定是十分陈旧,但是一般的小摊主又不懂做旧的方法,所以只好故意把东西弄赃。
这种小花招,蒙蒙外行人就还行,但是在真正的行家眼中,简直就是不值一提。相反,还会让行家反感,先入为主觉得东西不对。毕竟只有不好的东西,才需要灰尘掩饰。
现在的王观就有这样的感觉,随手拿起一块碎瓷片,手指头微微一拭,瓷片表面的污垢灰尘就轻易抹去了。见此情形,王观更是肯定无疑,东西真的不怎么样。
“在看什么呢。”
这个时候,俞飞白也凑了过来,手中却多了一个马上封侯的玉摆件,显然与摊主讨价还价之后,最终还是把东西买了下来。
“瓷片。”
此时,王观随口道:“碎瓷片,不怎么样的碎瓷片。”
不怎么样,那是比较委婉的说法,实际上没说东西很烂,也算是王观修口德了。
“嗯。”
俞飞白瞄了眼,却比较赞同道:“确实不怎么样。”
“两位小哥,话可不能乱说,这些可是好东西啊。是我不远万里,亲自前往瓷都认真挑选回来的。”摊主肯定辩驳起来:“绝对是质量上乘,值得珍藏的物件。”
然而,王观和俞飞白却不为所动,他们两个都算是老油条了,怎么可能因为摊主区区三言两语就改变了看法。而且摊主也明白这个道理,直接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了。
这个摊主也不迟钝,在做生意的时候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注意到俞飞白掏钱买玉摆件的情况了。现在看到他走了过来,怎么可能视若无睹,当然也想把握住这个机会,做成一单生意。
说实在话,察觉地摊上的碎瓷片不怎么样之后,王观也没了兴致,正准备起身走人的,但是看见摊主拿出压箱底的东西,他也多了几分好奇,自然张望起来。
“咦!”
看了一眼,王观和俞飞白却是有几分惊讶。
尽管知道能让摊主郑重其事搁在箱子里头的东西肯定不错,但是没有想到,不仅是看起来不错而已,更有几分晶莹如玉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