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借口,中途离了席的寿宁侯司马锦,是在吩咐了暗卫再去探明情况后,就是重新回了宴上。然后,宴会照顾的进行着。这热闹嘛,依然是热闹着。
只待宴罢了后,宾客是三三两两的离开了。而简姨娘是凑着沈伊人空闲了后,小声说了话,道:“夫人,今日是二姑娘的生辰。奴家想跟夫人求个恩典,可能使了丫环给闲恩寺那儿,送了一些寿面吃的寿桃和寿面?”
瞧着简姨娘的小心谨慎样子,沈伊人倒是没立刻回话,想了想后,沈伊人才是说道:“闲恩寺那儿,按说是……罢了罢了,简姨娘你既然有心,我哪能做了恶人。至于想送什么,简姨娘想来心里有数,我也不多提。我就是叮嘱了简姨娘两句。”
“莫忘记了,侯爷发了话的,这二姑娘是你生的。所以,闲恩寺那边若将来真惹出了什么话,简姨妨且莫要忘记了,今**提起了好意的。有时候,好心未必得了好报啊。”沈伊人是话里有话。
“夫人说得是,奴家就是想去闲恩寺,给送些东西。想着,把萱姐儿用过的一些东西,送些闲恩寺的桑妹妹,留着做个念想。还望夫人宽容。”简姨娘在沈伊人叮嘱了话后,还是求了此话道。
沈伊人是笑了起来,道:“罢了,既然简姨娘心意定了,我倒不做了恶人。简姨娘若去,便去吧。门房那里,我会吩咐了话。”
而且简姨娘听沈伊人答应后,是应了诺。
待简姨娘离开后,沈嬷嬷是瞧着她的主子沈伊人,问道:“夫人为何提醒了那简氏?”
“顺口一句话罢了,端看这人理会不理会?”沈伊人是笑了笑,回了此话后,再道:“对了,嬷嬷,你差人去打听打听,楚王府可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今个儿萱姐儿的周岁生辰,楚王府倒是缺了席?”
“夫人,咱们有送了请贴的,这楚王府没来了人……”说到这里后,沈嬷嬷也觉得不对劲头了。所以,沈嬷嬷是忙应了诺。
沈伊人瞧着沈嬷嬷去吩咐了查探这事情,她是舒了一口气啊,道:“但愿,别出了什么事?若不然……”
若不然这后果,沈伊人想也想得到。楚王府可是宗室里的庞然大物啊,这若是出了什么事,怕是京城就要起风了。
不管沈伊人在担心着楚王府的缺席与否?
这时候,离开了元景园的简姨娘,是回了芷云居里。作为简姨娘的丫环,迎春是有些不理解。她问道:“姨娘,侯爷和夫人都说了,二姑娘是您生的。这满府谁都记下了这事情,这若真对闲恩寺献了情,奴婢担心侯爷那里,怕是容易招来了恶感啊?”
对于迎春的话,简姨娘是摇了摇,回道:“迎春,不能这般算的。侯爷对芷云居的在意,怕是比不得萱姐儿,这个亲生的女儿。”
“我虽然在宗室的谱上,是落了萱姐儿的生母。可事实上,知道了实情的人,不算少。将来萱姐儿长大了,有人嚼了舌根子,怕是免不了的。”简姨娘是笑着,讲了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道:“不管将来如何?我总不能被动着挨打。先对闲恩寺的桑妹妹有两分情谊在,总归就算萱姐儿知道了实情,那时候,也不会心里怨了我。”
有些话,简姨娘就算对着心腹的迎春,也没有讲。
那便是简姨娘很清楚,闲恩寺的生活,并不好过啊。桑姨娘去了那里,不被磨了好些层皮,是绝对不可能是的。就桑姨娘原来的小产,加上本来就是个娇养习惯了的,这在闲恩寺的日子,未必不是一种折磨。
就简姨娘瞧着,桑姨娘还未必能等得到了司马萱姐长大呢。
简姨娘就是做了面子上的大方,得了将来女儿的好感,何乐而不为呢?
不管简姨娘如何想,迎春只是一个丫环,所以,她是不可能反对了简姨娘的安排。所以,迎春只得问了话,道:“姨娘既然差了人送礼,不知道要准备哪些东西,让人送到了闲恩寺去?”
“我让嬷嬷订了两担寿桃,还有寿面两担,这便足了。其它的,就是捡了两匹布,一起送到闲恩寺,算是给桑妹妹做两身新裳穿吧。”简姨娘说了这话后,笑道:“算了,在库房里挑两匹布就成。寿桃和寿面,我让嬷嬷去订下了的,咱们出府后,直接转道去点心铺子里提了就成。”
迎春听着简姨娘这么说后,自然是应了下来。
简姨娘准备出了府,有了沈伊人的话,门房也没拦。当然,简姨娘也不可能,就领着丫环出了门。自有嬷嬷陪着,让马房里给备了马车,就是坐了马车赶到了闲恩寺去。
一行除了一辆马车,是载了人外。后面,又是随了一辆马车,这是准备装载了寿桃和寿面等礼的行头。
简姨娘出了府,也没担搁什么,直接往点子铺子去了。有了早先的订单,那点心铺子早是备好了寿桃和寿面。一切由马夫安排着,在点心铺子小二的搭手下,很快装到了马车上。
等妥当后,两辆马车是一前一后的行驶着,向闲恩寺而去。
有僧客来,闲恩寺的住持,自然是高兴的。毕竟,这意味着添了香火,给了香油钱嘛。当然,待简姨娘提出了,要见见桑姨娘时。那闲恩寺的主持,也没有拒绝,相反是行了方便,道:“简施主,来找了清述话。自然没什么不妥当的,贫尼会吩咐下去,今日了清的功课,暂时免了。”闲恩寺的主持说了此话后,就是让小尼姑,领着简姨娘一行,去看望着了桑姨娘。
了清,是桑姨娘现在出家的法号。
等简姨娘见到了清时,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容貌秀丽的桑姨娘吗?桑姨娘,不,应该是了清已经变了。曾经的青丝,没了踪迹。现在,只是受了戒的香疤。
那曾经秀丽的容颜,也是变成了枯黄的颜色,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感情样子,就像是成了一个不堪重负的人形木偶一样。
“了清师妹,简施主找你。师傅你陪简施主述述旧,今日的功课,可有减免。”别的话,这个小尼姑说着时,了清没动什么眼色。只待那尼姑说,免了功课时,简姨娘注意到了曾经的桑姨娘,现在的了清是松了一口气。
“谢谢师姐。”了清是回了佛礼,小尼姑与简姨娘道了别后,才是离开了。
这时候,简姨娘是对桑姨娘说道:“妹妹,苦了你了。”
了清,不,这时候的桑姨娘是抬起了眼睛,她的脸色变了变,然后,是怒道:“你来看什么,看我的落魄吗?”
这时候,桑姨娘更是转了身,不想看简姨娘的样子。可以说,桑姨娘的眼底,是浮动了一思的情绪,不过,那情绪更多的是嫉妒罢了。
“桑妹妹,今日萱姐儿的周岁生辰,我跟夫人求了话,来看看你。时间不太多,桑妹妹,咱们好好说说话,成吗?”简姨娘是这般求了话道。可桑姨娘并没有回头,她依然是背对着简姨娘,声音冷冷的道:“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桑妹妹,你不念着我们之间的姐妹情,就不念念萱姐儿吗?”简姨娘又是提了此话后,还道:“我让迎春提了不少东西,都是萱姐儿常用的。你不看看吗?”
这时候,桑姨娘是身子动了动,可是,她还是没回了头。
这时候,简姨娘是笑道:“桑妹妹曾经敢爱敢恨,怎么现在倒是没了一丝的血性?莫不成,这闲恩寺就是一个吃人的地方,桑妹妹,还真给佛主渡化了,准备不与凡尘沾了一丝边。也不念着十朋怀胎,一心一意念着的萱姐儿?”
若说对于女儿,在出生时,桑姨娘是失望的。她失望,为什么不是一个儿子?毕竟,在这个时代,一个儿子就意味女眷的就足之地啊。
可真到了闲恩寺时,桑姨娘又念起了小小一团的女儿,毕竟,那是她肚子里的一块肉啊。她怎么能不记着呢?
闲恩寺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很难很难,那让桑姨娘每每有轻生的念头时,都会想到她的女儿,这个她曾经一点不在意,等到失去后,才知道在意的女儿。
“我是一个罪人,我对萱姐儿,就是一个污点。往后,你不用来闲恩寺,我不想知道寿宁侯府的事情。”不知道,就不会痛心。在闲恩寺的日子,桑姨娘就靠着自我的麻醉,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有时候,希望,不过就是,别绝望了。
“罢了,既然桑妹妹这么说,那姐姐不多留了。这些萱姐儿的东西,我放了桌上。若是桑妹妹愿意留着,便留着。若是觉得不想要,桑妹妹扔了便是。”简姨娘唤了迎春,把提篮里,关于二姑娘司马萱儿的小玩具和小衣裳,便是放了桌上。然后,她是叹了一声。
瞧着桑姨娘一直没回的背影,简姨娘是招呼着迎春,离开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