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大哥,我果真没有看错你,你竟然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秦素雅看向风雀,目光盈盈。
葛天行对风雀本就看好,此时只是微感诧异,点头微笑,只字不发。倒是楚清荷,本来觉得这个龚守信也就那样,没想到肚子里真是有货啊,难怪平时敢那么吹牛呢。
“景公子,龚大哥这一关算是过了吗?”秦素雅问,眉宇间平添了几分兴趣。
景浩也没想到这个赶大车的记忆力会这么好,脸上不是非常好看,但他眼珠一眼,从容说道:“那当然,这位龚先生博闻强记,这灵火驱魔符已经画了八分像了。不过呢,这第一题尚未结束,关键要看后面的内容了。”
楚清荷一听就不乐意了,指着景浩叫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刚才为什么不说清楚呢?”
景浩脸皮厚的很,笑着说道:“确实是在下疏忽了,但是现在也不晚啊。这灵火驱魔符本身具有驱魔之效,需要检验,若是不能达到标准的话,那么龚先生这关可不能算过了。”
“那应该怎样检测?”秦素雅问,声音中带着不悦。
“很简单,你们来看。”说着,景浩便将之前扔进符咒的杯子拿了起来,放到手里看了两眼,而后重新放到了桌上,右手突然捏了一个剑诀,在胸前虚划两下,口中念念有词,而后对着那杯子口虚空一指,吒喝一声,却见那酒杯中的纸团突然爆裂开来,形成一股湛蓝色的火焰,冲出杯口二尺多高,之后这才徐徐消散,众人再去看那杯子,杯底洁净无比,就连残渣都没留下。
“这个……”秦素雅皱起了眉头,一方面吃惊于景浩的手段,另一方面有点替风雀担心了。
葛天行也一样,以他的修为,刚才丝毫都没有感到景浩身上有任何的真元波动,也就是说,这就是那符咒的力量,而不是受到景浩修为的驱使,再说了,他也没有那个本领。
“这不是景大公子吗?果真是好功夫啊,我算是开眼界了。”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走了过来,拍着自己的大肚子说道,这人叫孟田,乃是随着蓝清公爵侯晋一起过来的。
随着景浩的表演成功,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都想来凑个热闹,这个孟田只是其中之一。
成功吸引了目光,景浩心里得意,对着孟田拱了拱手,谦逊地说道:“让孟兄见笑了,无非就是一点小玩意儿罢了。”
“我看你们这是在比试伸手是吗?哈哈……我喜欢,也来捧捧场。”又一个家伙凑了上来,一时间,风雀几人所在的角落便被大家给围了起来。
“龚先生,献丑了。”景浩对风雀说道,“如果龚先生画的灵火驱魔符也能做到这样的效果,那你就算是过关了。”
“景浩,你这不公平。”楚清荷不满道,“我刚才都瞧见了,你不光是画了符咒,还打出了催动符咒的印诀,龚守信又不会那个印诀,就算是画对了也一样做不到,你这是有意难为人。”
“这位姑娘此言差矣”,景浩胸有成竹,狡辩道,“我们之前就说好了,我做什么这位龚先生便模拟什么,我念那个咒语的时候龚先生也看到了,若是真有本领,当然可以照做的出来了。”
“你……”楚清荷心里恨极,她在中州的时候就听说蔚南公国的景家父子不是啥好东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坏的冒泡,可偏偏又有几分歪理,让人强辩不得。
这一下,秦素雅也已经没什么办法了,只能看向风雀,希望他能逢凶化吉。
谁知道,风雀根本毫不在意,他慢慢站起身来,捋了捋头发,面对一众贵族围观,毫不怯场地说道:“景公子说的对,刚才我们确实定下了这个规矩,我呢虽然自认没有这个本领,但也不想就此认输,索性学着景公子的模样试上一试,看看到底成与不成。假如真的不行,那我自然认输,到时候直接开始第二关就可以了。”
“好,我就欣赏龚先生的性子,就凭这个,一会儿我也要敬你一杯。”景浩一脸正色地说道,心里却想着,一会儿你就出了洋相了,哪还有脸面呆在这个地方,秦郡主是我的,容不得任何人染指。
“老龚,你到底行不行啊?”楚清荷将风雀拉到自己身边,小声叮咛道,“你可别演砸了啊,到时候别说你丢人了,我这公主也要拱手让人了。”
“你放心,大不了我养你后半辈子。”风雀不屑地说道。
楚清荷没有反驳,只是目含深意看了风雀一眼,眼神非常复杂。
却见风雀将身后的凳子挪了挪,给自己腾出空间,将灵符团成一团扔进茶杯之后便学着景浩刚才的动作,打了一个印诀,还真是有模有样。印诀打完,他半闭起眼睛,口中默默念叨着,稀里哗啦的一大片,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片刻之后,风雀猛然睁开眼睛,剑指对着茶杯虚空一点,猛喝一声“着”!却见那茶杯中顿时传出嘶嘶声响,紧接着冒出一股淡淡的烟雾,烟雾还未散尽,就听嗖的一声,一道蓝光冲了起来,竟然三尺多高,比起景浩刚才那个还要壮观。
两眨眼的工夫,蓝光这才消散不见,众人再看向风雀,就连他自己都是一副震惊不已的模样,看着自己的手指喃喃自语:“哎呀,想不到真的管用啊,景公子啊,我真得好好谢谢你,让我又学会了一招。”
景浩脸上阴晴不定,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强笑了两声算是回敬了,心里却是郁闷至极,也疑惑至极。对于这灵火驱魔符,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是清楚的,根本就是障眼的东西,那口诀就是唬人用的,真正起作用的是他之前偷偷往杯子里洒了些含有白磷成分的药粉,再拿捏好时间,这才做出了这个假象,可这个龚守信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真是太奇怪了。当然,他可不能说破,那样的话就是在打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