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烛光昏暗,美人在侧,淡淡的幽香让阿修更觉得紧张,阿修尽量垂下头,不敢与莺莺直视,只怕在对方如月的明眸中再次失态。每个男人都不希望自己在女人面前出丑,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阿修也一样。
莺莺不像小柳那般热情,只是静静地看着阿修,嘴角挂着微笑,看着阿修的目光仿佛情侣般带着爱慕,阿修虽然没有抬头,但他却完全能够感觉的到。
阿修不想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就这样相对无言却好像又很尴尬,毕竟这莺莺并不是自己的恋人,阿修坐着一动不动,希望能表现的镇定一些,但是手指尖下意识的摩擦却泄露了自己的情绪。
莺莺似乎很喜欢看阿修这窘迫的样子,看了半晌,不见阿修出声,便说道:“林公子,干嘛总这样垂着头呢,难道莺莺生得不够好看,入不得公子的眼么?”
阿修见莺莺率先打破了沉默,只得抬头看向莺莺,只看得一眼,就慌忙将目光移开,说道:“哦,怎么会呢,莺莺姑娘生得美极了。”
“那公子为什么不敢看莺莺呢?”莺莺半带幽怨地问道,端的是楚楚可怜。
“哦不,不是”,阿修说道:“我是不想在姑娘面前出丑,才不敢与姑娘对视的。”
“咯咯……”莺莺轻轻笑道:“公子还真是老实的紧呢,便是这般坦率直言就不是外面那些人可比的。”
阿修实在弄不懂莺莺的意思,只得问道:“莺莺姑娘过奖了,你找我来就是要说这些的吗?”
“人家只是仰慕公子人才,想要与公子喝杯酒,不知道公子可否赏脸呢?”莺莺问道。
“那当然可以。”阿修道。
莺莺缓缓倒了两杯酒,端起一杯递给阿修,阿修双手接过,一饮而尽,只觉酒味很淡,入口还有些甘甜,也不知道身什么材料酿造的。
莺莺见阿修喝下,自己也饮了一杯,然后缓缓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却见一轮弯月挂在天边,周围几颗星星点缀,煞是好看。只听莺莺说道:“公子,我们一起赏月如何?”
阿修点头同意,也走到窗边,却见淡淡月光与室内烛光相映,照到莺莺脸上,更多了几分美艳。
这时候,莺莺突然伸出双手,紧紧将阿修搂住,嘴里还轻声说道:“公子,今夜就不要走了,留下陪莺莺好吗?”
阿修被莺莺搂住,顿感全身一震,有些迷乱的脑子立刻清醒,他在莺莺的怀抱当中挣扎出来,赶忙说道:“莺莺姑娘,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这就告辞了。”
莺莺低着头,幽幽说道:“没关系的,公子在我这儿待多久都可以,不必急着回去。”
阿修摇摇头说:“今日能得姑娘相邀,一起饮酒赏月,我已经是万分荣幸,此情此景我已牢记在心,若是再待下去,只恐破坏了气氛,反倒不美了。”
莺莺笑道:“公子果真不凡,既然公子都如此说了,莺莺也不强留,只愿公子日后还能常来此坐坐,与我说会儿话好吗?”
“一定”,阿修回转身子又道:“那在下告辞了。”说罢便往外走。
莺莺送阿修到了门口,阿修打开房门,却见那丫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门外等候,莺莺说道:“蕊儿,送林公子下楼。”
目送着阿修离开,莺莺回到房里,脸色突然冷了下来,自言自语道:“我躲到这烟花柳巷都甩不开你,那我就随便找个人嫁了,看你还怎么纠缠我。”
若是阿修见到莺莺刚才的样子一定会感到诧异,这与刚才接待自己时简直判若两人,阿修已经来到楼下,正看到一脸萎靡之色的崔三平被那翠翠姑娘扶下了楼,阿修看崔三平的样子很是奇怪,也不知他是酒喝得太多了还是因为什么原因把身体掏空了。
阿修赶紧扶过崔三平说道:“三哥,你这是什么情况?”
崔三平挣脱开翠翠的搀扶,嘿嘿一笑,道:“无妨无妨,我就是酒喝得有点多了。”说着还看了一旁了翠翠一眼,只见翠翠小脸微红,正自偷笑。
阿修正要和崔三平离开,就听有人喊道:“林公子。”阿修回头一看,却是小柳正走向自己,待她走到近前,作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娇声说道:“公子,奴家等了你这么久,你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要走了吗?”
阿修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连忙说道:“不是的,小柳姑娘,我这朋友酒喝多了,我急着带他回去,一时间竟然忘了小柳姑娘你,还请姑娘不要责怪。”
小柳见这阿修对自己这么客气,就是想装作生气都装不来的,展颜一笑道:“奴家哪里会责怪公子呢,如公子这般的人才,奴家就是疼爱还来不及呢。”
阿修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对小柳说道:“请问王妈妈在哪里,我与朋友的茶资还未付呢。”
小柳却这般说道:“刚才莺莺姐已经派人吩咐了,公子与您这位朋友的费用一概全免了。”
“啊?”阿修一愣,想不通那莺莺姑娘怎么对自己这么好。
“公子,以后可要常来啊。”小柳道。
“哦,好。”阿修答应一声便扶与三平出门去了。
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除了群芳院灯火通明,其他街道连个人影都看不到,阿修一边走着一边问道:“三哥,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崔三平瞟了阿修一眼,嘿嘿说道:“哪有啊,我喝得才不多,刚才在里面当着那么多人我不好意思说,那翠翠可真是……嘿嘿……”
阿修见崔三平这猥琐模样顿时哭笑不得,便不在说话,径直向镖局方向走去。
待二人进了镖局,阿修将崔三平送到房间,崔三平那室友也不在,不知哪里快活去了。就见崔三平连忙给自己灌一壶水,精神才好些,便问道:“阿修啊,刚才我忘了问,今天晚上你玩的怎么样?”
阿修也不隐瞒,就将晚上的事情尽数说了。
“什么?”就见崔三平“嗖”的一下蹦起老高,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说道:“你见到莺莺姑娘了?”
“是啊。”阿修点头回答。
“哎呀,我说你小子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多少有权有势的名门公子想见那莺莺姑娘一面都很难,她会见你?”崔三平绕着阿修转了一圈,好像要将阿修重新看个通透,只听他又说道:“你除了那张脸长得稍微俊俏点,别的也没什么啊,真是奇了。”
阿修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只得说道:“我也不清楚那莺莺姑娘为什么要见我,也许是见我什么都不懂,觉得好奇所以才要见见呢。”
“不对”,崔三平琢磨了一会儿又说:“人家那是群芳院的花魁,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而且最后出来还给咱俩免了费用,究竟是为什么呢?搞不懂,真是搞不懂。”
阿修回忆一下说道:“说来也怪,那位莺莺姑娘对我到也还不错,还邀我以后常去。”阿修不贵崔三平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继续说道:“不过,我在与她相处之时,开始还觉得不错,但是突然有种很怪异的感觉,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总感觉这个女子不那么简单。”
“这有什么,像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子都这样,等你多去几次就好了。”崔三平道。
阿修也不再与他讨论这个问题,自己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阿修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脑子里全是那莺莺姑娘的样子,但是仔细一回味,又觉得自己在莺莺面前总觉得有些压力,多少会感到拘束,倒还不如与那小柳在一起舒服。
想着想着,阿修的脑子里又浮现出那日在上陵商会门口见到的洛雪柔的样子,那副冷艳而又绝美的容貌在阿修眼前不时地徘徊着。
这一夜,阿修不停的胡思乱想,第二天清晨,当阳光透过窗户照到阿修脸上的时候,阿修才在迷迷糊糊中想来。
阿修揉揉眼睛,只觉得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看来昨天晚睡上得不太好,穿衣净面之后来到崔三平的房间,听到里面鼾声大作便不再打扰,自己在院子里练起了功夫。他的一套破云刀法才耍了一般,就有个趟子手来叫自己,说是总镖头叫他去议事厅,阿修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是副镖师,便停下手中动作,向议事厅走去。
这议事厅在镖局大堂后面,比大堂小不少,阿修进得门来见王杜武、史新刚都到了,其余几人也都是镖师或者副镖师身份,只是林学武不在此间,想来是还在养伤。
阿修与大家打过招呼,就被史新刚叫到了身边说道:“阿修啊,估计又有任务了,总镖头这次点名叫你来,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阿修赶忙点头称是,说道:“多谢史镖头提点。”
史新刚哈哈一笑,说道:“这有什么,咱们都是自己人嘛。”史新刚对阿修还是非常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