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蛇妖和二夫人的话,李九娘这才明白,原来是因爱生恨,所以才要害那母子。
本来李九娘想把这两个祸害弄死算了,她也好赶紧回去找别的残魂。
但是,这个蛇妖也太奇怪了。不过连千年的道行都没有,竟然能够把妖气藏得那么严实,连她都察觉不出来。
动手杀了这两人是小事,要是整出扬汤止沸,甚至是用油浇火的事就麻烦了。
还是得再看一看。
李九娘运足灵力于双眼,仔细的朝那蛇妖看去,只见得他的背上盖了一个法印,印文是“麒麟府大天师印”。
果然,是有后台的。
却是不知,这个麒麟府大天师,又是何许人也?
还有,他们害那对母子,真的就只是因为二夫人对那个什么王庭圭的因爱生恨,这么简单吗?
这事情,似乎不是用简单粗暴的法子就能解决的啊!
李九娘无限惆怅。
想了想,李九娘还是决定暂时不动这对男女。
转身出了小跨院,李九娘准备出王府,先去了解一下这个王家的情况。
为了多了解一下王家的情况,李九娘就没有使用遁术,只一步步的往外走。出了小跨院,往东行,来到了一座小花园。花园很小,只有一个水塘和一座假山,还有几丛花木。
有一个中年妇人,在用刻意压低的嗓音说:“二老太爷已经派人去找大老爷了,你那边准备好了没有?”
李九娘便是一怔,这声音,不是那个蔡婆子么?
正奇怪着,就听得一个男人阴沉的说:“放心,保证万无一失。只是妈妈也得替我跟老太太说一声,她答应我的,可是一个镚子儿也不能少!”
“切!”蔡婆子一声冷笑:“放心,少不了你的。”
“那就好。”男人阴恻恻的一笑:“我拿你们的钱财,替你们消灾,那是天公地道。否则……哼哼。”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去办你的事吧。”蔡婆子有些恼怒的道,男人便收了声音,接着便是啪的一声,蔡婆子的声音又道:“这算是我们老太太打赏你们买酒的酒钱。”
“多谢,多谢。”男子嘻嘻笑着。
停顿了半拍,蔡婆子又道:“活要做得漂亮点,大老爷务必要死,但,绝不能留下痕迹。”
“放心,这个规矩我懂。”男人道:“就算是留下痕迹,让人抓住了,那也是我们的事,跟你们无关。”
蔡婆子道了一声:“那就好。”
然后,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就见得蔡婆子鬼鬼祟祟的从假山下的石洞里钻了出来,然后踮着脚,一路小跑的跑开了。
李九娘又在假山后等了一会儿,却不见那男子出来。
难道假山里有秘道?
李九娘正要打算进假山一探,山洞里就悄无声息的走出来了一个四五十岁的婆子。
那婆子头上围了块花布巾,肩上抗着一个货架,货架上挂满了丝线和绒花等物,琳琳琅琅的遮住了婆子的脸,所以根本就看不清婆子长得是哪样。不过,从那婆子那比一般男子都要高上几分的个头,还有她那粗壮得跟水桶一样,却又不显一点臃肿的腰,以及下头那双跟船一样的大脚,可以肯定,这个婆子是个男的。
想那蔡婆子一定打点好了,那人从花园出来,一路往东,十分顺利的就出了王家。
……
出了王家,这个人径直钻进了王家对面的那个小巷子,入了一处小院。
进得房,那人便换下了伪装,果然就是一个男人。
若单从五观讲,这个人是不算难看的,只是右脸上一道长痕长得十分的狰狞,再配他一脸的大胡子,是以看上去十分的凶恶,可怖。
大胡子没有在这个小院多做停留,换了装便出来了,然后上了王家对面的那座茶楼。
径直上了二楼,在对着王家大门的那扇窗下的雅座上,坐了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也是长得十分粗壮,飞起的扫帚眉如铮铮铁刺,古铜色的皮肤,豹子眼,薄嘴唇,再有他那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是以,纵使他一身文人打扮,手里还捏着一把四君子的扇子,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可不是什么文弱书生。
这,只是单从外貌讲。
还有,他那浑身上下透出来的彪悍气势,更是一点儿也不像文人。
“大哥。”大胡子走近假文士低声道:“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我们行动了。”
“那就走吧。”假文士将折扇一收,随意的道了一声。
扔了一块碎银子在桌上,两个人便径直下了楼,到了楼下进了后院,朝店伙计手上接过了马,然后飞奔朝东而去。
李九娘紧随其后。
一口气就出了东城门,继续往前奔,跑着跑着,那假文士突然勒住了马头。
“大哥怎么了?”大胡子奇怪的问道。
假文士兜着马打着转,一双豹子眼四处乱扫:“奇怪。”
“奇怪什么?”大胡子问。
“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们。”假文士说。
“啊?”大胡子闻言一惊,也兜了马跑了回来,道:“我去看看。”
李九娘闻言也是一惊,这个假文士竟然能够察觉到她的存在?还是说,真有人跟着他们?
散开神识,李九娘便可以肯定了,这个假文士是真的察觉到她了。
倒真是难得。
李九娘一哂,开了法眼朝假文士看来,原来是修了内息的。只是,就他那点修为,竟能察觉到她,真的是难得致极了。
想到自己还有一些事情未做,也不可能就这样一直守着王骖。李九娘便想,不如收了这个假文士,让他看护着王骖?
认真的思量了一下,越想越觉得可行。
前后左右看了看,此处足够僻静,没有闲杂人等,正是下手的好地方。
心念一动,李九娘便显出了身形。
“啊!”大胡子正好兜了马缰掉过头,被凭空出现的李九娘吓得从马上掉了下来。
假文士也是被惊了一跳,却不像那大胡子那么大惊小怪,只是警惕的看着李九娘:“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