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打扮精美的人群,苏安凉一步步向安少谦走去,隐在镜片下的双眸,如狼一般,阴鸷冷冽。
可她的嘴角,就算肌肉都开始因为恨意紧绷僵硬到不受控制,她还是笑着,并且越来越美丽,如同盛开的罂粟一般。
红唇吐息,如花蕊般惑人。
她迎着安少谦徐徐走来,手中的红酒就如同她的唇,摇曳生姿,美的惊心动魄。
安少谦无意间扫向她,视线就有些移不开。
不同他身边妩媚妖娆的女人,她身上有种无法言说的危险感觉,可是,这偏偏是男人最喜欢的感觉。
什么样的女人让人无法抗拒?
神秘的,诱惑的,让人无法琢磨的。
猎奇心,决定了男人的兴趣。
而让他这样感觉的女人,正一步步,走向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
安少谦鬼使神差的推开眼前的女人,看向了她。
只是,一张泛着特殊光泽的眼镜,遮挡了她大半张脸。
黑发披散,又挡了她的脸,他看不清她的全部面容,偏偏更好奇。
她是谁?
苏安凉走到他面前的时候,站定,递给他一杯酒,不为不抗的勾唇:“安少,能请您喝一杯吗?有人不方便出来,希望我来传个话……您应该会感兴趣吧?她的时间可不多,您如果没时间,那就算了。”
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嗓子,本轻软的嗓音此刻有些沙哑,配上这若有若无的提示,显得意味深长。
“我似乎……没见过小姐……”安少谦迟疑了下接过,看着她,眼带深思。
“那现在,应该见过了。而且……”
扫视了他身边一群虎视眈眈的女人,苏安凉一勾唇,阔步上前,直接就拽了他的领带,强迫他弯腰,而她靠近他的耳侧,轻道:“安少,机不可失哦,如果错过这次,下次,您想接近她,可就难了……”
“啧啧——”
苏安凉摇头松开他,看着他手上流出的红酒,拿出纸巾帮他擦了下,直接塞进了他的手里,幽幽关切道:“安少,东西下次要拿稳一点,毕竟,这只是酒,万一是其他东西,你岂不是要受伤了?”
“你在关心我?”
安少谦温润一笑,将酒杯递给了身后的男人,拿着她给的纸巾擦了擦手背:“你是想替别人传话,还是说,你对我……”
“安少,宴会结束前,您都考虑一下。拜拜,不打扰你们了。”她兀自打断他,轻抿一口酒,转身离开,一步都未停留。
期间有男人试图和她打招呼,可她视线都没给一个。
只在离开宴会现场的时候才幽然转身,对着不远处观望自己的安少谦轻轻举杯,最后消失。
安少谦喉结一滚,一杯酒饮尽,示意了下身后的男人:“查一下这个女人……”
不远处的苏轻柔愤恨咬牙,她刚才看到了,那个女人在挑衅她!
在靠近安少谦的瞬间,就算看不清她的脸,可她分明可以感觉到她的视线,还有嘲笑!
这个女人是故意接近安少谦的!
想到这里,苏轻柔猛然握紧酒杯,抬腿就向外走。
苏安凉其实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盥洗室那里。
为她送卡的程沐单独见她,有些局促:“小姐,南少让我给您送来的门卡。”
苏安凉点头:“谢谢,能借我个人,看下门吗?”
程沐怔住:“啊?”
看门?
他一时怔住。
苏安凉抿唇一笑:“我怕影响了酒店的声誉,这样不好。”
“……”
程沐听的云里雾里,不过还是点点头。
然而,不过片刻功夫,他就知道,苏安凉为什么会这样说了。
在他们说话间,苏轻柔就已经寻着她留下的踪迹赶来了,她示意他先去一旁。
苏轻柔沉着脸,向她走来,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将她浑身上下都看了一遍,眼带嘲讽:“还真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一个酒店经理你都能看上?就你这种女人,还想勾引安少?”
“这位小姐,您说话,似乎有误,我对他没兴趣。况且……”苏安凉抱胸,轻笑,“勾引?你怎么确定我是勾引?”
苏轻柔双眸一眯:“你这话就是承认喜欢安少了?”
“喜欢不喜欢,和你有什么关系吗?”苏安凉轻笑,说起来,她们怎么着也做了几年的姐妹,都这么近了,不过是一些浓妆,她都没认出来自己?
看样子,她比自己还眼瞎。
说着,苏安凉转身进了盥洗室。
苏轻柔视线一沉,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胳膊,紧跟着进去:“我在和你说话,你离安少谦远一点,想要多少钱,我可以立刻给你。既然是卖,自然要卖高点,不是吗?”
“你以前,也是这么和其他女人说的?你就觉得安少谦这么好?”苏安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视线左右看了看,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什么意思?”
“那种渣男,我可没兴趣。你喜欢,送你啊。”苏安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视线左右看了看,不知道在看什么。
没找到称心如意的工具,苏安凉无奈叹气,活动了下手腕,有些遗憾的睨着她:“苏轻柔,本来是想着让你轻松一点的,比如,先把你打晕了。不过,现在看来,你比较倒霉。只能干受着了——”
“你……啊——”
随着苏安凉话落,苏轻柔尖叫出声。
门外的程沐太阳穴一跳,转而对着耳麦下令:“将安家宴会所在的盥洗室方向走廊,封闭,理由,临时维修,如果有客人需要,将他们带到隔壁会场。”
听着里面的惨叫,程沐硬着头皮和莫南崖联系:“南少,小姐这里不用担心,她很好,非常好。”
说话的瞬间,盥洗室内又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电话对面的莫南崖沉默了片刻:“关好门,我们酒店的隔音效果非常好。”
“……”
程沐嘴角一抽:“是。”
“啊——救命——”
又是一声惨叫。
程沐一抖,第一次觉得女人的尖叫这么刺耳,也不敢看里面,只抬手关上了门。顷刻,里面的声音消失,如果不仔细听,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