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杨婕和张厂长手握到一起,周廷本来还有点担心,担心她被占便宜。很快知道这种担心纯粹是多余,这曾经很清纯的大学系huā应付起男人来,很有她的一套办法,看着她不动声色把手抽回来然后掏出支票本,假装走远几步找个有灯光的地方写支票,轻易躲过了张厂长的纠缠。
弄的张厂长心又痒痒又拿她没什么办法,该收的支票还是要收的。
杨婕一边低头写着支票,还不忘冲他甜笑:“老张,先装车吧,一会装完了车我陪你好好喝两杯。”
张厂长顿时就心huā怒放了,大声招呼会计结帐,工人装车。周廷也终于见识到了这位老同学的手段,凭她的姿色真能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很有一套,让男人看的见摸的着,偏偏就是吃不到嘴里。
等到结完了帐装完了车杨婕马上就翻脸了,找借口脱身:“老张,人命关天,小妹改天陪你喝酒吧。”
话一说完不等张厂长挽留,迈开修长的美腿上车走人。标致车引领着大卡车一路扬长出了厂区,头也不回。周廷看到轻咳一声”自问做不到她这么绝,把人胃口吊起来了又突然翻脸不认人了,做的还真是够绝的。杨婕倒是若无其事,单手握方向盘另一手换档,真够潇洒的。
还是周廷先忍不住回头看一眼,然后问她:“你不怕得罪人?”,
杨婕仍是若无其事:“〖药〗品生产厂家多了,我又不指望着靠他吃饭,这老色鬼的利用价值也就这么大了”算了不说了,说了你也不会懂。”,
同廷听到呵呵一笑,真有点明白了她的生存之道,利用”欺骗,偶尔给男人点小便宜占。这倒是挺符合她的性格,这位当年的大学系huā也是心高气傲的女人,一般的男人她也看不上眼,想把她弄到床上耳不太容易。除非是利用价值大到她心甘情愿的脱衣服,不然休想占到她便宜。
很现实的事情,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之后两个人都有集累了,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趣。
深夜,货车开进了周家村。
才刚下车就看到村口停了几辆镇〖派〗出所的警车,正在和周家村人对峙”村长叔带着周家村几十号轻力壮的小伙人人手持锄头铁楸,护着周廷往村里走,几个镇〖派〗出所的〖警〗察也只敢转过脸去装没看见,也怕犯了周家村人的众怒不好收场,周廷回家喝\\1。水又带着货车去了镇医院。
到了镇医院看到眼前的惨状”已经有点说不出话来。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流行病在附近几个县市大规模爆发了,看来还有其他的传染源,镇医院早就人满为患了,库存的防疫〖药〗品也快用完了,院长叔打电话跟上级求援”才知道上级医院现在也是焦头烂额”都已经自身难保了。
好在周廷弄了一车防疫〖药〗品回来”总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院长叔又抓着电话往镇政府打了,打不通镇政府的电话也气到破口大骂:“,这帮乌龟王八蛋跑的倒是挺快!”
几个镇医院的医生朝着医院外面努努嘴,也骂上了:“这不还有没跑的吗。”
周廷抬头往窗外看了几眼,看到镇医院外面也停了几辆警车,还有几个〖警〗察正在鬼鬼祟祟的偷看。
潘媛看到这几个〖警〗察,还挺怀疑:“〖警〗察来医院干嘛?”镇医院的人都支吾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回答。
杨婕当然不管那一套,冷声奚落:“〖警〗察是来看着咱们的,怕有人出去乱说呗,当官嘛可不就得欺上瞒下。”,
周廷倒是一声没吭,只是不停的接诊病人开处方。院长叔骂了一会也挺无奈,只能派人去各村卫生所动员一些医护人员,连赤脚医生都找来镇医院帮忙,好在是〖药〗品十分充足,抗病毒注射剂足够全镇用上一星期了,即便是这样当天晚上,还是有个两岁孩子并发了急性脑膜炎,致死了。
在孩子家人哭天喊地的嘶喊声中,周廷眼神一黯开出医嘱,尽快埋了吧。
第二天清晨,镇医院旁边的荒山上。
孩子家的几个亲戚拿着槁头铁楸挖了个深坑,又从邻村找来了刻碑的师傅,买了棺材,哭喊声中草草埋了。周廷抄着胳膊站在镇医院院子里,听着荒山隐隐传来的哭声,眼神又是一阵黯淡自问无力回天,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身边两女正在小声闲聊,免不了也跟着唏嘘一阵。
潘媛突然很生气,气的小脸铁青:“部里明文规定三联疫苗,在全国各地都是免费接种的,别处不说就说咱们医院,都已经免费接种过几千支了,这里倒好……我问过院长叔,省卫生厅早在四个月以前就把三联预防疫苗发下来了,四个月了,全镇还没有一例儿童接种疫苗的记录。”
杨婕是内行人,撇嘴说话:……不奇怪“一支疫苗能卖好几十块钱呢。,
周廷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稍一沉吟还是转过身走回医院,进门之前还柔声嘱咐:“你们两个回家睡一会吧,路上小心。”,
两女一夜没睡也都累坏了,微一点头上了杨婕的车,回家睡觉。
临走之前潘媛免不了关切几句:“你也要睡一会呀。”
周廷微一摆手答应一声,看着两女开车走了,才面无表情进了病房,拿起一支病人刚用过的一次性注射器针头,走进镇医院唯一一间无菌手术室,然后回头轻轻把门关上,随手捏起一团无菌棉签在针头慢慢的擦拭,擦到自己满意了,又随手抓起一个用过的十毫升青霉素瓶,用紫外线灯烤了一会。做完这一切后轻轻拿起剪刀,把沾满病毒的棉签剪到瓶子里,倒上洗脱液轻轻摇晃了起来。
突然有个护士推门进来,让周廷不得已停下手里的动作。
护士看着他手里的简易细菌培养瓶,怀疑问道:“周医生你在干什么?”,
周廷仍是没什么表情,轻声回答:“我在做病毒取样,一会要送去上级医院做培养研究的,你出去吧挺危险的。”
护士吓了一跳赶紧退出去,还从外面把门关紧了。
同廷等她把门关上了,才继续摇晃着手里的培养瓶,摇的还十分专注,摇到自己满意了再把病毒样本,分装到两个空注射器里,戴上手术放大镜在玻璃片上研究了起来,滴一滴病毒样本再扎破自己的手指,滴一滴自己的血上去。
腮腺炎病毒在接触到血液的刹那,就被很快杀死了,和周廷预料的差不多。自己的血液对于不同源的病毒具有强大的杀伤力,变异过后的白细胞比正常人的白细胞强大百倍,瞬间就起了排异反应,把病毒杀的干干净净,也就意味着自己拥有强大的免疫力,起码腮腺炎病毒对自己没有任何影响。
先做完了一个简单的试验,又把另一份病毒样本,轻轻放进里面衬衣贴身的口袋里。最后把护士叫进来,给手术室重新来一遍彻底消毒,把用过的培养瓶处理掉。
到了外面脱下白大褂换上西装,随口和院长打个招呼:“叔,我先回家了。”正在打瞌睡的院长叔,赶紧摆手:“行,你回家好好睡一觉吧,用不用我派车送你。”,
周廷整一整自己的西装领子,轻声回答:“不用了,我走路半小时就到家了。”
半小时后,周家村村口。
周廷预料中的事情又发生了,在村口被镇〖派〗出所的〖警〗察拦下了。
鼻青脸肿的贾站长,冲着一个满连胡子的方面孔男人,大呼小
叫:“姐夫,就是这小子打的我!”
贾站长的姐夫也就是镇长大人了,眼睛一瞪:“抓起来!”,
镇长大人一声命令,几个〖警〗察抄起警棍围了过来,村口的周家村人也不干了。几个周廷本家的堂弟堂哥眼睛也红了,纷纷抄起铁楸锄头围了过来,杨婕眼睛转转也偷偷把车开了出来,进口的标致车横着挡在村口,把出村的唯一一条路给堵上了,诡异的气氛娶周家村人越聚越多,大多数男人手里都抄着农具。
镇长看这架势也有点怕了,大声呵斥:“干什么,想造反啊!”,
几个镇〖派〗出所的〖警〗察也不敢乱动了,逐渐被周家村人逼在一个小
圈子里,动弹不得。
镇长和他小舅子额头上已经冒热汗了,也知道犯了众怒,今天很难出的了周家村。
异常安静诡异的气氛里,周廷开口说话了:“都散了吧,叔,你让他们别闹事。”
村长叔犹豫了一阵还走出面了:“都散了吧,别闹事。”,
村长叔都说话了,村里人才慢慢的散开了,几个〖警〗察大着胆子凑过来给周廷戴上手锋。
周廷倒是也没反抗,只是冷声警告:“我才刚从镇医院回来,接触过很多腮腺炎患者,可还没来得及消毒洗手,现在我身上可都是病菌,让我先洗手消毒行吗?”几个〖警〗察下意识的退后几步,贾站长看看周围愤怒的周家村人,怎么肯让他溜了。
贾站长一下也狠起来了:“少吓唬老子,老子是吓大的,带走!”,
周廷脸上露出无奈表情,心里默念老子已经提前警告过你了,这可是你自己找死。低头看看贴身衬衣口袋里那支装满病毒样本的注射器,腮腺炎病毒的最佳培育温度是三十到三十五摄氏度,和人体的正常体温差不多,这支病毒样本可是被自己的体温培育了好一会了,闭上眼睛,周廷感受到了这支病毒样本的无限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