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处长,您说什么?”
“没什么。”齐心吾松开双手,“变异体和丧尸一样,对人肉有难以抑制的进食欲望,一个变异体徘徊在闹市人群中,就像一个饥肠辘辘的人走进一家无人看管的美食餐厅,很难控制的住。所以这个变异体应该是藏在什么地方,极少外出,你们锁定杨冬后,有没有查过可能的藏匿地点?”
“查过了,分别有三个小组盯在目标家中、学校和常去的网吧,24小时不间断监视,但目前为止一无所获。”钟主任摇头道,“我们查到这个杨冬也就是一天前的事,在我们收集情报具体调查的这段时间里,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直到一个小时前,他又把藏在床底装满现金的麻袋翻出来,并携带大量现金外出。”
“好,把人盯死。除了抓捕小组以外,急救组和善后处理小组都到位了吗?这次行动不能有任何闪失。”
“全部就位,就等着抓这条大鱼浮出水面。”
“很好,要提高警惕,不要掉以轻心,也不要犯经验主义错误。不要惯性思维地认为杨冬身后的变异体只有一个,要做好应对一个变异体集团的准备,实施抓捕之前,我要再重新做一份紧急应对方案。”齐心吾沉着点头,开始重新调配人员。
无论藏身在这个高中生杨冬身后的变异体是不是白,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个变异体也具有极高程度的智慧。既然如此,行动安排再怎么小心都不过分。
“报告,齐处长,钟主任,刘金牙出现。”
现场行动小组传回信息,时刻盯着电子屏幕进行监视的工作人员高声汇报。
“把画面切过去,监听设备呢,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吗?”齐心吾当即下令,“各小组待命,尽量远离目标,封锁周边逃离道路,现在我们还没有获知变异体的具体位置,千万不要露马脚,打草惊蛇。”
“是,杨冬和刘金牙很谨慎,这次外出都没有带手机,为避免打草惊蛇,我们的特勤只在刘金牙衣服里安了个微型窃听器。不过现在窃听器受到信号干扰,不排除目标在见面地点安置了反窃听器材的可能。”
“嗯。”齐心吾冷静点头,如果对手那么白痴,他反倒会很失望。
………………
刘金牙一路东张西望,贼头鼠闹,一副做贼的模样,谨小慎微,走了好一会儿才靠近停车场。
隔着老远,刘金牙就看到那个躲藏在墙柱后面的黑衣少年,四处望望,见左右无人,放心大胆地走上前去,咧开肥厚的嘴唇,露出金黄色的门牙笑道:“杨老板,久等了。”
“站住!”黑衣少年冷喝一声,“就站在那,别再过来,转身,假装等车。”
“好,好。”刘金牙收起笑容,立马转过身,背对着墙柱后面的少年,对着空气说道,“杨老板,货都准备好了,放在刚开进来的那辆五菱宏光的后备箱里,后备箱没盖实,您等会儿直接取,还是老样子,一个黑色旅行箱,旅行箱旁边有个双肩包,里面有冷藏的新鲜器官和血袋,不要钱,附赠的,呵呵。”
刘金牙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半大孩子这么客气不是没有原因,两人第一次交易时,刘金牙和一起搞买卖的合作伙伴不仅对这位杨老板不客气,见他年纪太小一副好欺负的样子,两人还坑骗了一把,白捞了一笔。
可分完钱第二天,那位倒霉的合作伙伴就死的不能再死,人头挂在刘金牙卧室的吊灯上,骨架散落在地板上,比疯狗舔的都干净,刘金牙第二天起床时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晕了好久才缓过神,事后看了几次心理医生,都没任何作用。
自那天起刘金牙就知道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但生意还得继续做,不是图着赚那笔钱,而是怕要是拒绝了这位杨先生,自己就落得跟那倒霉鬼一个下场。
至于这位杨先生买这些“货”是为什么,刘金牙多少猜出了个门道,他想过报警,想过打变控中心的举报电话,听说提供有效线索最高奖励五百万,那可是一笔巨款。可刘金牙不敢,他怕拿了这笔钱没命花。
与其冒险举报,不如老老实实跟这位杨先生合作,反正以前刘金牙做的就是丧尽天良的器官贩卖生意,什么道德良心早就扔的干干净净,所以刘金牙做起这门生意也没有半点心理负担,管他死后洪水滔天呢——刘金牙琢磨过,这杨先生在拿捏着他小命的情况下还依旧付他货钱,就是利用他这个心理,但刘金牙不在意,他乐得被利用,有钱赚总比做个穷鬼、死鬼来的好。
不过,刘金牙心里也有数,做这门生意,一旦被抓,就绝没有半点生路。所以,不管怎么小心都不过分,要不是这位杨先生非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刘金牙甚至不想自己露面。
“钱在停车场负二楼从左往右数第二个垃圾箱里,打开垃圾箱有一层塑料泡沫,翻开之后有一个木箱,木箱里有一台废旧电视机,把电视机搬回家再砸开拿里面的钱。”少年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
“是是,好,我明白。”刘金牙连声说是,而后迟疑了片刻,开口劝道,“杨先生,现在是信息时代了,我们还总是见面交易又是何必呢?容易引起别人注意啊,万一有关部门警觉了,要查起来又很快,很危险的!”
“您看咱们也不是头回做生意了,要不然,您要是信得过我的话,以后就转账给我吧,我有个海外账号,不容易查。货呢,我可以安排自己人的物流,给您送到指定地点,不留运单号,跟着那些个衣服玩具之类的货一起出,出城绕半圈再送回来,这多方便,还安全。您看呢?”刘金牙赔着笑脸,哪怕身后的少年看不到他的脸,他还是把嘴咧的老开,非得露出自己镶的金牙不可。
“哼,刘金牙,少动歪脑筋。”少年听起来有些动摇,但没有立刻同意。
“没有没有,杨先生,我绝对没有!”刘金牙高举双手,信誓旦旦,“我刘金牙拿人格担保,我做生意绝对守信用,再说了,杨先生,我哪敢糊弄您?我还想多活几年呐!我真的是为咱们的安全着想,现在的条子太厉害了,您不要小瞧他们,现在没查到我们头上是因为他们还没注意到,一旦注意到,分分钟就能查的一清二楚。做生意,还是安全第一,小心为上啊。”
“行了,等我电话,下次联系你的时候再具体说。”少年不耐烦地打断刘金牙,退开两步,在阴影中举起望远镜往外面看了两眼,接着又换了个方向再看两眼,面色突变。
“刘金牙,你带了什么人来?你报警了?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