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rry,the-number-you-dialed-is-no-answer-now-the-mo(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电话一拨再拨,电话里头响起的声音还是同一句,躲在厕所的陆欢歌焦急万分,顾青远他这个时候究竟在做什么。
是不是因为发现她离开,所以决定再也不管她,可是明明每次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总是联系不上他。
厕所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响,陆欢歌放弃拨打顾青远的电话,脑海努力回想肖云安和刘亚静的,在大脑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她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完整的想出他们的电话号码。
原来,顾青远的一切早已经在她心里生了根。
敲门声响起,这或许是冯正霖此时此刻能给她最大的尊重謦。
厕所里头的人,没有动静,冯正霖把手从门上离开:“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自己出来吧,欢歌,别逼我,房子是我的,各个地方的备用钥匙我手上自然都有,你能躲到什么时候呢?”
陆欢歌有些发颤,她为什么会相信冯正霖,是因为自以为很了解他,每个人在时间的流逝里,都不可能是当年的那个模样。
她是,顾青远是,肖云安是……自然也包括他冯正霖。
但是,陆欢歌真的没有料到过,冯正霖与之前的差距会这么大,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接受不了,同时,她很害怕,原来,当初大学里的教育心理学教授的一句玩笑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教授说心理咨询师,有些本身自己也有问题,因为那种人太懂有心里问题的人了,这样的人正常吗,也许是学术研究上很有成就,懂得的多,同时也不排除教授的说法。
当时大家只是当做笑话去听,再说,教授上课的时候时常语言幽默,用来调节气氛,不会去针对某一个职业,包括她曾经有过心理疾病,同样没有将这些话放在心上。
这次,她面前真的站着一个这样的例子,就是冯正霖,她想着想着就会心里恐惧。
他说了只要她将证件全部拿出来,帮她订去美国的机票,而现在她在哪里,在英国伦敦。
当初,和他一起待过近两年的城市。
冯正霖从跟她上飞机的那一刻起,在之前,他就调查和部署好了一切,只等着她落网,他不是说爱她吗,不是说不会伤害她吗,现在,又算什么。
稍微有一点脑子的人,都很清楚,世界上没有那样恰巧的事情,她被顾青远送到哪里,冯正霖就在哪里,她也猜到冯正霖是故意为之,还是将他当做救命稻草,实在是,冯正霖当时就是将她带离巴黎的一线生机。
结果她更加狼狈了,冯正霖将她带离巴黎,根本就不是当初说的什么,只要她需要他都会出现,这一切,不过是他做的一项心理实验。
被他带来伦敦,冯正霖并没有伤害她,但是她就是感到这样的人,太虚伪了,太陌生了,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冯正霖。
难道不是吗,要说现在的冯正霖是什么样子的人,蹲在地上的陆欢歌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变.态。
他的心理确实扭曲了,为了自己的一项实验,从英国来到北京,不远千里,不累的慌吗?
各种各样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她会成为他的试验品,然而冯正霖这样的心理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钥匙插.入锁里的声音,陆欢歌抬眼就望见,门上的锁开始转动,连忙起身,抵住。
她就是宁愿一晚上待在厕所,也不愿意看见冯正霖:“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锁又重新转动回去,钥匙被拔出的声音,门终究没有被打开,陆欢歌听见冯正霖一声叹息。
“我说了,你别逼我,对你没有好处。”冯正霖有些后悔,将她糊弄上了飞机,安稳她的情绪之后,对她的防范之心太松懈,一切心理记录被她翻阅了。
陆欢歌以前没有这么翻别人东西的习惯,更不会在这样的情形下,去寻找原因,求得不知的线索。
这难道,也是她的一个变化?
他不想让她怕他,他早就说过,他不会伤害她,每个人都有追求的东西,既然得不到她,好歹有些慰藉的东西,比如,她的心理记录,也是一种安慰吧。
况且,她想离开巴黎,他也确实将她带离了顾青远的视线。
人有的时候要学会满足,欢歌,你会不会太贪心了,我帮了你,是我甘愿,但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难怪顾青远总觉得你太折腾,欢歌,说实话,你应该学会什么时候做什么事,什么时候说很么话,乖一点,当所有的事物都在两面运转的时候。你将一切都表露于面,张扬于心,只会吃亏,听我的话,打开门,出来吃点东西,学着适应我,适应现在的一切。”
说着,冯正霖再次拿钥匙打开门,还未打开,陆欢歌从里面打开门,出来的
第一件事,就是一个巴掌扇到冯正霖的脸上。
这张因她受过伤的脸,这张在顾青远揍他的时候,她怀着孩子的时候,不顾一切去护住的脸,这次,陆欢歌扇下去的时候,震得陆欢歌手都麻了。
刚开始,被扇得别过脸去,只能看清一张侧脸的冯正霖久久没有转过脑袋,陆欢歌扇完,后悔吗?不后悔,只是她有些难过。
冯正霖,她一直以来,就算再不想见到,也想着感谢他两年无微不至照顾的男人,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打他,而且下手这么重。
当冯正霖脸上的五指痕迹以及疼痛感越来越清晰,刷地转过脸,发怒的眸子正对她,一双手迅速地掐上她的颈脖。
“Sister-Lu,you-dare-hit-me(陆妹妹,你敢打我)!”
冯正霖改变了很多,可是这一句Sister-lu还是那样熟悉,他只要情急之下,最先蹦出的总是这个称呼,不会叫她欢歌,也不会叫她CICI,而是Sister-lu,可是他再也不是冯大头了。
被掐住的地方,正好是喉咙处,陆欢歌刚开始还能咳嗽,后来脸部血液上涌,咳不出声来。
打了他一巴掌,他就想掐死她,掐吧,如果这是他想要的。
陆欢歌不再抵抗,任他双手越发地狠戾。
回归理性的冯正霖,看见她的脸色红紫,慌忙地放开,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陆欢歌双手缓缓摸上自己的颈脖,大肆喘气,过快,又不断地咳起来。
冯正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不断地重复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循环的三个字,让陆欢歌不禁流下了眼泪,他知不知道她此刻需要的并不是一句对不起,哪怕他说放她离开,也比对不起强。
“我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
原本还在拼命道歉的冯正霖,停止了声音,再看看她手里握着的东西,是他的手机,拿他的手机做什么,打电话联系谁?
冯正霖夺过她手中的手机,点开拨打的记录,这个号码,没有备注,他也知道,顾青远,她联系了顾青远,而且打了很多遍。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怎么,他不接?”
接着他的手来到她的脸蛋上,反复摩挲,陆欢歌推开他,冯正霖只是一笑:“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是你让我带你离开巴黎的,现在就这样对我。”
一句比一句的语气深沉,陆欢歌瞪了他一眼:“可我没有说让你带我来伦敦,我说了去美国洛杉矶,我要去刘亚静那里。”
他笑,其实该笑的是她,她没有良心,他们总是这样说。如果,她没有良心,会为他抵挡顾青远的拳头?如果她没有良心会任他将她带来伦敦,而不拨打英国报警电话999?……如果她没有良心,发现了这么多事情,她就是扇他一巴掌这么简单?
“你给我好好待着,我知道你现在恨我,所有的情绪变化,都会成为我的理论,我提醒你,欢歌,你最好抱着一颗感恩的心,庆幸在伦敦我没有将你交给我的爸爸。”
冯正霖将手里的手机差一步塞进兜里,嘴角上扬,又拿出来,扬了扬,“他不会接你电话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彻底放弃的时候,不会再理会,他为你花的心思真多,只不过他害得梁甫疯了拿着梁甫的一切自在的活着,也算犯下大错,你是该爱他还是该恨他呢,他没有资格得到你的爱。有机会真想替顾青远,做一份心理跟踪调查。”
陆欢歌双手抓住他休闲服的两侧,弄出波皱的痕迹:“你说什么,说明白一点。”
冯正霖将她的手一一掰开,站起,忽的,手机砸在墙上,粉碎:“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别忘了,我可将他视为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