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高价的镜子
到达巴达维亚之后，赵德的神情就变得有些紧张起来，时不时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周边的人，弄得他的船员伙计们很是不解，都不知道船主这是怎么了。该不是中啥邪了吧，船员们在心里嘀咕道。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赵德警惕的原因，要是换成他们任何一个人身怀一块价值万两白银的镜子肯定也会如此。
赵德进胡西静房间与她谈了什么，船员们一概不知，只知道船主突然放弃了回大明，而是准备到巴达维亚进购一批物资运到曼城，也不知道船主是怎么想的，怎么就好端端的放弃了回去，不过作为船员，船主做出的决定他们也不好反对。
“赵三，你和我走，让其他兄弟先找家饭馆吃个饭。”赵德吩咐着身边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这赵三是他的侄子，也是最为信的过的人,带上他应该没有问题。
“叔，咱这是去哪，为什么今天不和其他叔伯们一起吃饭。”走出一段路后，赵三向身边的赵德问道。
“待会你就知道了，小三子，去那家当铺瞧瞧。”赵德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随后朝着一家当铺走去。
“伙计，你们这，是只当物还是也寄卖，若是有好东西卖给你们，收吗？”
“收啊，客官，瞧你的穿着打扮应该是从大明出来的吧，我们当铺是即可寄售又可当物，您要是有什么物品要卖，咱们这一定会给你一个最公平的价格。”那伙计见赵德问起，便随便介绍了一番。
“如此甚好，你们这可有内间，我这宝物不方便在这拿出。”
“有，有，客官您跟我这边请，”小二在前指引着二人朝后堂走去：“不知您二位有何宝物需要寄卖，可否拿出让我过目一二。”
“这个，行，那就先给你看看，不过你可要千万拿稳了。”犹豫片刻赵德从怀里掏出一小块方娟包裹的物品，一层一层的打开。
只见一片光亮刺得那伙计眼睛一闪，突然捂着嘴小声的说：“这是镜子，二位客官稍等我去将掌柜的叫出来。”
那伙计进去没多久，身后跟着一位看模样是掌柜的的中年人走了出来：“就是您二位客官要出售镜子吧，在下卓得厚是这家当铺的掌柜。不知二位是如何得到此等宝物。”
卓德厚一上来并没有急着问赵德镜子要卖多少价钱，而是打听起镜子的来历，看似随意的打听，若是经验不足之人很可能就会说出，不过作为老江湖的赵德当然知道这镜子的来历不能说，不光是镜子的来历不能说就是去往曼城基地的航线也不能让人知道，这可是自己的独家买卖那些澳洲人现在没有船出海，以后要是自己一直能垄断这段海上贸易银子还会少吗！
“这镜子是一位荷兰人为了感谢我救他，所赠，要不是在下来巴城所带银两不多，实在没有办法也不会出售。”赵德随便编了个谎言应付卓得厚，脸不红心不跳，眼神之中带着哀伤和不舍，给人感觉他没有在说谎。
“原来如此，不过二位若是真的要卖，卓某到是可以帮你们联系这城中巨富。”
“如此甚好，卓掌柜，这镜子当时荷兰人赠与我时曾言，可值万两白银，若是您能卖出，在下一定少不了您的那份。您看这样，若是您能在两天之内售出，这里面一成的利润就是您的怎么样。”
“这。”卓得厚假意有些难为情，可是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这可是几千两的收入，虽说自己现在还不能确定能不能得到此宝物，要回到家中问过父亲才可确定，但只要自己联系一番这城中富商就能轻松挣取几千两也不失一件美事。
两人谈妥之后，赵德放心的将镜子留下在当铺，随后便带着赵三离开当铺。
“叔，您怎么把镜子留下了，若是那姓卓的贪墨怎么办，这可价值上万两的宝物，难免不起贪心啊。”赵三有些急说道。
“呵呵，三儿啊，这，你大可放心，这卓家在巴城颇有势力，早年移居此地开铺经商就是以诚信为基，是绝不会干出此等事来的，咱们这就回去等着好消息吧。”
“叔，那咱不去买物资了吗？这要是回去怎么和刘先生和赵先生交代。”赵三一脸疑惑的问道。
“先不买了，咱们等上一日这些东西自会送到。”
就在赵德叔侄离开没多久，卓德厚通知伙计关门歇业，备车去往郊外卓家的府院。
城外卓家府院内，卓德厚拿出镜子像坐在堂上的卓家家主卓文熊介绍道：“爹，您看此物如何，这是今日两位大明客商放到当铺寄售。”
卓文雄接过镜子，在手里仔细观察，最后给出了评价。
“此镜光滑如玉，无论是色泽还是做工都胜于弗兰机人之镜，弗兰机人这般大小的镜子价值一万两白银，我观此镜，至少值两万两白银。”
“那如此，孩儿就将此镜以两万两买下，爹觉得如何，在以高价售出。”
“若是卖家有约定底价，到也不是不可，不算欺诈，这事你自己看着办，总之不能事后让人说我卓家有欺诈之嫌，这几十年积累的名声与此等宝物相比是无价的，”卓文熊最后告诫道。
“是，孩儿知道了，那孩儿就此先行离去。”
卓德厚离开卓宅便乘坐马车直奔码头而去，找赵德把镜子的事谈妥。
“卓兄来此，是否已有人属意我的镜子。”船舱内赵德像卓德厚问道。“赵兄，不瞒你，在下对此镜甚是满意，若是在下想要买下你觉得如何。”
“卓兄喜欢，那您开个价吧，只要合适卖给你和卖给别人都是一会事。”
“两万两如何，弗兰基人有一块与你同等大小之镜售价一万两白银，只是成色和光泽都没您这块好。”
听到卓德厚的报价，赵德心中一惊，没想这镜子真是爆利，看来这次迷航真是对了。
“既然卓掌柜的如此喜欢，那我就成人之美，两万两白银售于你，不过我还要在巴城进购一批物品，这是清单，您看是否能帮我买到这上面的这些物品，到时您给我一张清单，把多余的银子给我就行。
“行，没问题。这上面的物品，卓某一定让您用最低的价格购买到。”卓德厚心中一喜，没想到赵德居然没有要现银，而是选择了一部分用货物抵押，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真正买下这块镜子的价格就低于两万两了。
“如此那就多谢掌柜的了，到也省了不少我的事。”赵德拱手相谢，脸上的笑意显示出两人对此次合作买卖都比较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