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弦绷到了极致突然松懈,损耗的都是内伤啊!
“夫人?”洛葱对着口型惊呼一声,伸手扶着中伤的我,无声轻抚我的背。
摆摆手推拒她,我来不及大喘息,又小动静重新贴回石壁上,闭目留意石壁另一侧的动静。
“胡亥——胡亥——是母妃呀,你在哪儿,快给母妃出来…若是再不出来,母妃可去告诉你父王了啊…呦,这是谁啊?这不是余槐御医吗?你在这儿做什么?那边是谁的背影?”
是赵舞的声音!
赵舞只看到了余槐一个人,又看到了她人的背影,那李夫人——
眼角余光突然多了一缕橘黄,我心跳快到停止一般:难不成李夫人往假山这侧的道路上走了?
我更紧的贴了贴石壁,与洛葱一起恨不得陷进去:假山临近李夫人走的道路,外围花丛不高,李夫人若是再往前走两步,只要偏头往两边看,一定会发现我们的。
怎么办?
橘黄在烈阳的映照下越来越亮,看在眼中的色彩面积也越来越大——李夫人就要走过来了!
再前进些微的距离,我和洛葱就可能光彩的完蛋了!
“你跟谁在这儿私会呢?”
这句话的声音够大。
赵舞的问题抛出,已经与假山贴靠的我们可以互相看见的橘黄色彩亮度准定,视线中的光线面积也稳稳停住:难不成,李夫人是看到我和洛葱所以止步了?
我更大气不敢出了,惶恐的浑身都在冒汗,缺氧的心口闷得要炸开一样!
“大胆赵舞,你是疯过了头了吧,竟敢在秦王宫如此大放厥词!污言耸听!辱没本宫!当真是罪无可赦!”
李夫人是真的发火了,我都能从她的话音中听的出她的凶狠模样。
“原来是李夫人啊,见着奴妾就走,还当是谁呢。”赵舞说话漫不经心,语音中透着一股温笑。
呼——原来李夫人不是看到我和洛葱了,而是被赵舞气的不走了!
我任由冷汗在身上流淌着,和洛葱一起在李夫人稍加注意便能察觉的可视范围内纹丝不动做着木头人,可即便如此,如果李夫人把凝聚在赵舞身上的注意力分散开的话,捕捉住我们的气息依然是一眼余光的事。
如此情景被捉住,下场若不是亡命,那之后的名誉与日子会如何——想想就不寒而栗,但我寒颤打了一半又强压下去了:我没有颤动的权利!
这做贼心虚的勾当,当真是折寿十年的节奏啊!
“赵舞,你放肆太久了!”李夫人被赵舞激的说话都是一字一顿的。
“李夫人,您做派也过了!”
同样是警告,但赵舞的声音柔媚多了。
李夫人身上晕起的那抹橘黄因为太过生气而微微扭曲,她洪亮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狠意:“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晴空烈阳之照,您拉着余御医——”赵舞的话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想用词,但她后面“嗯嗯哼哼”糊弄了两句,就没有再说下去。
要么赵舞是在讥讽李夫人,要么赵舞是留有想象的空间给大家,总之,任谁听到赵舞这话都不会把李夫人与余槐往落落光明的方面想。
“你放肆!”李夫人狂吼一声,带着身上的那抹橘黄移动出了我的视线,想必她是走回去、靠近赵舞作战了。
我松口气,稍稍离开石壁一些,注意力依然放在假山另一面,粗略忽视了后背因贴合凸凹不平的石壁太紧而僵硬刺痛的感觉。
“夫人那么大声做什么?来这种地方想必是怕别人看见的了,眼下您如此狂吼,不怕引人围堵吗?”赵舞问的轻蔑。
李夫人一向自恃才高气盛,不愿把王宫其她人看在眼里,尤其是赵舞这种舞姬出身、靠魅惑娇嗲上位的“粗俗”女子,她顶顶是不入眼的;但偏偏李夫人又为家境高深之人,自身也是位阶升,嬴政宠,故而赵舞等人没少闷头受她的气。
如今李夫人犯在自己手里,赵舞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本宫看你是不想活了。”怒极了,李夫人的声音反而轻细了不少,只是阴寒了很多:“来人,把这个以下犯上的恶女给本宫绑了!”
李夫人的气惩身影离开视线的余光后,我呼吸顺畅了,脑子里的氧气也供足了,听到李夫人叫人的声音,突然反应过来一个事实:这不是一场闹戏啊,听李夫人这意思,这是要演变成大戏的趋势啊!
“谁敢?”赵舞一改嬉戏的音色,这两个字问的又慢又狠!
“你想造反不成?”李夫人这顶大帽子扣的实在。
“怕是造反的不是奴妾吧?”赵舞硬声反问,顿了一下,吩咐身边人道:“继续寻小公子,寻到之后送入穹阳宫,本宫在穹阳宫等小公子!”
“喏!”
众人齐答一声,紧接着传过来的就是李夫人的命令。
“你给本宫站住!”
看来赵舞是准备离开了。
我在心里暗暗祈祷:赵舞是那么有主见的人,她可千万不能听李夫人的话站住啊,她们要是在这儿开战了,很快就会聚集很多人,四周都是看客的情况下,我就算是隐进石头里也匿藏不得了呀!
我若是被看到偷听…莫说别人背后指指点点,单就没脸出门见人的情形就够我受的了。
赵舞如我所想,她是一位极具主见与魄力的女人,听到李夫人如斯强硬的话,她回答的让我很敬佩又感激。
“夫人莫要慌张,奴妾只是要去如实禀报王上奴妾的所见所闻,若是夫人有胆,就跟上来吧。”
这个时候,这场一触即发的风波,放眼天下,也只有嬴政能出面做裁判来平息了。
赵舞也是够聪明的,李夫人掌控半个秦王宫,若想惩治她也非难事,她已经硬碰硬得罪了这位大佛,想要平安无事,也只有走走嬴政那步不知结果的险棋才有希望全身而退了。
赵舞搬出了嬴政,李夫人也只能暂时压下风头。
“真真是岂有此理!本宫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颠倒黑白、妄论你大不敬之罪的!”
李夫人的话说完,我和洛葱又木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实在听不到任何言语和动静才无声松懈了些绷紧的神经,缓缓活动了下僵硬生痛的肌肉。
这惊险给我吓的,五魂七魄都散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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