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嫣儿怔怔地看着手中的苹果,熟透的苹果,红红的,凑近鼻子,还能闻到属于它的芳香。
可是再熟,再大再芳香的苹果,是她拿过来的,帅南都不会吃。
除了欧阳明航,司徒嫣儿还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如此上心。
尤其是他失踪那几天,她天天躲在房间里哭泣,走出房间,又要把这份悲痛隐藏,因为怕被司徒瑾瑜和司徒阳觉察出来,会骂她傻,骂她笨。
司徒嫣儿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除非是无比的痛苦,实在是承受不住,才会在别人的面前哭泣。
越是伤心难过,她越是在人前表现的越是快乐。
就像现在,明明喉咙就像被一团酸涩的东西堵住,喉咙哽咽地难受,连她的心,都酸涩酸涩的,就像泡在一杯盐水里,咸的,又苦的。
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忽然,她灿然一笑,心中的酸涩,没有一丝在帅南的面前表现出来。
嚓……
一声清脆的声音,在这寂静又沉闷的病房响起。
司徒嫣儿咬了一大口的苹果,肉嫩汁多,清甜。
“你不吃,我吃!”司徒嫣儿把嘴里那口吃完,又咬一口。
“我就在你面前吃,让你流口水。”司徒嫣儿又咬一口。
耳边,全都是说话的声音,吃苹果的声音。
帅南眉头深锁,突然转过脸,厌烦地看着司徒嫣儿,“我受不了你了,你能不能滚出去!”
司徒嫣儿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帅南,“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已经受够你了,你能不能让我安静?”帅南冷淡地看着她,说这话时,都能听出来,他有多厌烦。
“你整天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影响我养伤,这是喜欢我的表现吗?司徒嫣儿,我不喜欢你,你越是这样,只会让我越是厌恶你!连见都不想见你一眼!”
司徒嫣儿心中一痛,她笑了笑,笑中带着苦涩,“是不是我不说话,不吵你,你是不是就会看我?”
“就算你成为哑巴,我都不会喜欢你!”帅南坚决地说道。
“帅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一个喜欢你的女人?”
帅南冷冽地凝着司徒嫣儿的双眼,冷冷地问道:“因为我跟你说过,我不喜欢女人!”
“你骗人,你喜欢林可!”司徒嫣儿紧紧地捏着还没吃完的苹果,倔强的目光,带着一抹伤痛,直直地看着帅南的眼睛,“你喜欢林可,你每次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你敢说你不喜欢她吗?”
可惜,人家林可喜欢的是肖宁,司徒嫣儿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时候认识的。
可是,每次林可来医院看望帅南,帅南看她的眼神,跟看任何人的眼神都不一样的。
他的眼神,出卖了他。
他说他不喜欢女人,是骗人的!
他说他喜欢男人,他到底喜欢哪个男人?
肖童?
就算他在肖童面前喊他亲爱的,肖童都不会理睬他的。
肖童不是变|态的人,他喜欢的是女人。
司徒嫣儿相信,帅南喜欢的,同样是女人。
只不过,他喜欢的女人,是林可,不是她。
林可气质不凡,是个成熟有主见的女人,但是论外表,容貌,是不及司徒嫣儿的。
思想单纯的司徒嫣儿一直认为,只要长得够漂亮,就会有男人喜欢。
为什么她长得那么漂亮,帅南就是不喜欢她?
提到林可,帅南眸华一沉,阴恻地看着司徒嫣儿。
看他不言不语,司徒嫣儿苦笑,“被我说中了吧?你喜欢的女人,是林可!可惜,她喜欢的男人不是你,是肖宁。”
肖宁虽然不及帅南好看,那么妖孽。
但是林可跟肖宁在一起,更像神仙眷侣,林可跟肖宁更配!
“司徒嫣儿,我再说一次,我不喜欢林可!更不喜欢你!”
“哼!都被我看出来了,还不承认,你是男人吗?”司徒嫣儿一改刚才难过的表情,美丽的眸子掠过一丝嘲笑,视线大胆地移到他双腿之间,“还是你那里有问题,喜欢女人都不敢承认?”
帅南一听,看到她这样子,双眸危险地眯起,这个该死的女人!
“帅南,不要钻牛角尖了,林可她不属于你,她是属于肖宁的。你只能喜欢我,你不想这辈子光棍的话,必需爱上我。只有我才跟你般配。”
帅南挑眉,讥诮一笑:“司徒嫣儿,你也太自恋了吧?我就算这辈子光棍,也不会爱上你的。”
司徒嫣儿心里很痛的,脸上却是不以为然地冷哼,“说到底,你就是一个举不起来的男人。”
“司徒嫣儿,你该死!”帅南气血攻心,差点要暴跳起来。
“死之前,你一定会爱上我的!”司徒嫣儿昂起下巴,挑衅地看着他。
司徒嫣儿就不相信,帅南对她没感觉。
他现在不同样跟她说了那么多话吗?
虽然句句都是让她伤心的话,但是她不介意,只要他能开口跟自己说,就算是句句骂她贱,她都不介意,而且还很乐意。
帅南咬了咬牙,冷漠地看着司徒嫣儿,“你说得没错,我是喜欢林可,我喜欢她的高贵,喜欢她的成熟,喜欢她的优雅,喜欢她的聪明。我就是喜欢她,即使她要跟肖宁结婚,我都会默默地祝福她,祝她幸福,祝她快乐。除了她,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别的女人。”
“司徒嫣儿,我再次声明,我不是一个举不起来的男人,在这个世上,只有林可才能让我举起来。”
司徒嫣儿一听,眼眶发热,她咬紧下唇,愤然地看着帅南,强忍不让泪水流出来。
“我果然没猜错,你真的喜欢林可。”心里早就这样想了,可是当亲耳听到他说出来,司徒嫣儿心如刀割,无比疼痛。
帅南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再次把脸,无情地撇开,眸光深邃地看着窗外。
没有拉起来的窗帘,随着窗风摆起舞来。
看着起舞的窗帘,帅南的心,更乱了。
仿佛自己的心,不是被司徒嫣儿搅乱的,而是被那块起舞的窗帘搅乱的,乱得他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