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玻璃门看着浑身插满管子的张欣然,我已经心疼的无以复加。想着刚刚怀孕三个月的云朵,他要怎么承受这样的打击!?
“主任,他有什么时候才能度过危险期?!”
“主任推了推眼睛上的金丝框眼镜,他的伤势还是挺严重的,我们要进行长时间的观察,过了危险期会告诉你的。对了,你另外一位朋友并没有什么大的状况,但是身体还是比较虚弱的,而且他的精神压力比较大,似乎已经不愿意再醒过来了……”
我愣住了,不愿意醒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做一个逃避的鸵鸟吗?
“你说,你的意思是说,秦牧他已经陷入了不明原因的昏迷不醒?”
医生点了点头:“你这个总结还是挺精辟的,也许他真的最近压力太大了,沉睡一段时间也没有什么坏处……”
我简直都要哭了,果然,这些压力全部都压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觉得我也开始要坚持不住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温如言的一个电话让我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
我拿起电话就开始嚎啕大哭,对面的温如言马上就懵了,他说还没有见过我哭的这么伤心的样子。
“云美?!又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哭的这么伤心,是不是那个混蛋又欺负你了?他在哪儿?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放过他了!”
温如言在那边急得不行,但我这边还是在陶陶大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中的委屈一股脑的全都爆发了出来。
“云美!你能不能?先别哭了?把事情先跟我说清楚的,你现在人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找你!”
终于停止了嚎啕大哭,我哽咽了半天才说出话来:“不是秦牧欺负我,是出了一件大事情!你有没有看新闻报道,昨天晚上,一个大酒店发生了一起火灾……”
“好像的确有这样的报道……是叫什么?花雨楼的?据说烧的连砖墙都不剩了,而且还有重大人员伤亡,难道说!?”
“昨天秦牧就在这个地方,和你说的那些外国投资者进行了签约,但结果就是那些外商根本就是在算计他!签约过后就拿了合同跑了……”
温如言在那边真的彻底愣住了,没想到秦牧居然摊上了这样的事情。
“那,现在秦牧到底怎么样了?那个伤亡的人不会是他吧!?”
“不是,但这个人叫张欣然,是秦牧最好的一个朋友,也是我好闺蜜的丈夫。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了……”
“云美……在哪家医院发一个地址过来,我马上就去找你!”
温如言就是这样一个人,就算他明知道我是不喜欢他的,可每当我遭遇了一些不幸的事情,首先赶到我身边的一定会是他。
总有一个人跟我共同分担这样的压力,我感觉忽然没有这么绝望了。张欣然虽然还没有醒来,但我确信他一定可以熬过这个难关的!
我忽然想起来,张欣然的手机应该已经没电关机了,如果云多给他打电话的话,自然是打不通的。
我就鼓起勇气提前跟云朵挂了一个电话,说明张欣然现在已经去公司上班了,而且签约新合同之后公司真的忙得不可开交。张欣然可能晚一些才会给他回电话。
我现在最怕的就是云朵也看了那则新闻,市中心的一家酒店发生了火灾,所有新闻的头条应该都会刊登吧。
但是云朵好像还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的,啊?!第一天晚上他还睡得烂醉如泥了,第二天早晨他就精神矍铄的继续上班了,这人到底是不是个怪物啊?!好吧,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心里慌的难受,就有些失眠了,我再睡一会儿……”
听到挂电话的声音,我一颗心终于放了下去,看来短时间内云朵应该不会知道张欣然已经出事情了,希望这段时间他可以度过危险期。
可就在这个时候,张欣然好像又一次出了问题,据大夫说他是有一些伤口感染,我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温如言火速赶了过来,我看到他的瞬间,眼圈忍不住又红了。
“温如言……你说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云美,先别着急!现在伤者怎么样了?秦牧呢?!”
我指了指重症监护室中:“正在昏迷的张欣然,现在还没度过危险期呢!我也不知道今后会有怎样的变故,据说他的烧伤面积还是挺大的。秦牧,好像也受了一些刺激,现在也在昏迷不醒……”
温如言皱了皱眉头,看着重重监护室浑身插满管子的张欣然,恐怕心中也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这样的伤势的确是太重了,就算是保住了一条命,估计之后的恢复也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秦牧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出了事情就自己昏迷不醒,难道说是另一种方式的逃避吗?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难道这些事情都不会自己来承担?!”
我摇了摇头:“毕竟现在出事的是他最好的兄弟,而且当时张欣然已经逃出来了,是为了给秦牧拿放在三楼的合同才有一次回去的。而且,张先生的妻子已经怀有身孕,现在还不知情呢……”
温如言眉头皱的更紧了,他说我也发现这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说真的云美,其实以我的观点来说,你还是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的妻子比较好。毕竟两个人才是最亲近的,你这样瞒着不说,万一这些人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会恨你一辈子的!”
温如言这句话真的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为什么我就没有想到这么一截呢?!果然是人慌失智!
张欣然如果真的熬不过这关,云朵没有能够见到她最后一面,岂不是要恨死我了?!
温如言最大的特点就是凡事不会总往好的方面去想,而是先往坏的方面去想,才能够居安思危。
“可,可是我真的睁不开这个口啊!昨天晚上和今天早晨我还分别跟他说了两个谎呢,这么一来他真的该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