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推了推将她紧紧箍在怀里的人,身上的酸疼提醒她昨晚战况的激烈。
本来她和穆蕴说好了,到她十八岁的时候再那啥,穆蕴还答应得很干脆,但喝过交杯酒之后,一切的发展就不以人的意念为转移了。
铺天盖地的吻让她有些呼吸不过来,不过想想自己总让穆蕴吃亏,顾明月便顺从地躺在床上任由他吻,被吻到情动处也会回吻他。
想到后面的场景,顾明月抬手捂脸暗骂自己意志不坚,到最后竟然被自家男人的美色蛊惑,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起身。
穆蕴昨晚酣畅淋漓地把他的翩翩从内到外吃了一遍,虽担心她受伤,之后还是抱着她亲吻良久,自从有冲动除梦、遗外穆蕴就没有发泄过,情到深处饶是他的自制力再好还是控制不住失态了,终于暂时餍足,宽大的双人床上已是一片狼藉,顾明月累得迷迷糊糊睡着了,穆蕴看着她身上因他激动而留下的青紫吻痕心疼坏了,即便在餍足的情事后他只想抱着她沉入睡眠,他依旧抱起她到室内的浴池中清洗了一番。
清洗的时候当然又不免吃好些豆腐,如果不是一直告诫自己翩翩还小,穆蕴定会彻夜不睡。
给翩翩上过药,穆蕴便抱着她睡着了,一睡就睡到此时,人都醒了他还没有丝毫察觉。
顾明月盯着穆蕴的睡颜看好片刻,不得不承认她昨晚会被美色诱惑一点都不怪她,不期然又想起他额头布满汗珠却为她隐忍的模样,顾明月心痒痒地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牵动酸痛的肌理,她闷哼一声倒下来,却是腰身一紧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箍在某人身上。
“醒了还装睡”,顾明月说道,声音沙沙的。
穆蕴听到她的声音,身体迅速起了反应。
二人之间一丝布料也没隔,顾明月很清晰地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手脚并用地想要爬出他的怀抱。
穆蕴难耐地倒吸口凉气,轻轻拍了下她的小屁股,嗓音极为低沉沙哑:“别动,今天你都不想下床了?”
“流氓”,顾明月低声说道,当下只得以尽量不刺激他姿势靠在他怀里,开始兴师问罪,“我们说好的昨天不圆房,你没做到,怎么罚?”
穆蕴将脸埋在她颈窝忍笑,在顾明月气恼之前,详细复述昨晚二人之间情景:“翩翩,昨天我说带你去浴池降降温,可是你两手圈着我的腰不让我走,我若是还能忍住,那我就不是男人了。”
顾明月被他说得脸颊发烫,那种如仙似梦的感觉又来了,眨眼间就将她的双颊眼角染成一片诱人的粉。
穆蕴忍不住低头在她脸上亲了又亲。
“就算是我意志不坚定,你也得坚定”,说着她抬眼看向穆蕴,“如果这一次就怀孕了怎么办?我不要这么小生孩子…”
“哈哈”,穆蕴忍不住大笑出声,捏着她有些委屈的小脸好一通揉搓亲吻,“傻丫头,我也舍不得让你这么小就生孩子,放心,不会怀孕的,昨晚我都帮你清洗干净了。”
顾明月沉默一瞬,脸上的氤氲的粉色更红了几分,她推开穆蕴,默默转身拉起被子裹住自己,“你快起床。”
“还早呢,再睡会儿”,穆蕴上前些连被子带人拥在怀里,“每天都让我从咱们的被窝儿里早早起来,你不心疼我?”
顾明月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大半年的时间了,这人都没有睡过一个懒觉,且还得天不亮就起来。
顾明月瞬间心疼,不忍心再催他,好片刻她才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转过身唤了穆蕴一声。
“嗯?”穆蕴睁开微眯的双眼看着她,双手很温情地拍抚着她光裸丝滑的脊背,喉结上下动了动,他笑着柔声道:“翩翩,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我们之间还用不好意思吗?”
和穆蕴什么超越下限的事情都做过了,顾明月知道不用不好意思,但想到要说的事她还是忍不住脸红,“我们以后也要那啥吗?”
“那啥?”穆蕴开始时是真的疑惑那啥是啥,接触到翩翩不敢与他对视的双眼,立即反应过来,却依旧坏笑道:“翩翩说的那啥是啥,你不说清楚我不知道啊。”
“就是那…”顾明月解释一半回神,在他胸口砸了一拳,“不知道算了,以后都不要碰我…也别让我碰你。”
穆蕴低头在她额上啄吻,轻抚她的脊背,声音里带着浓浓笑意:“为夫知道错了,不该揣着明白装糊涂,给翩翩亲一下道歉。”
“那你明白什么了?”顾明月捂住额头不让他亲。
穆蕴好笑,“翩翩是不是担心我们以后经常那啥,万一让你怀孕了?”
顾明月眨眨眼睛。
穆蕴又忍不住凑上来亲她的眼睛鼻子嘴唇,模糊道:“下午我们去药房做两颗避子丹,我一颗你一颗,三年之内绝对不会让你怀孕的。”
“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吧”,顾明月问道,如果这可能导致以后怀孕困难她是不会吃的,毕竟她很想要个孩子,只是现在生育会对她的身体很不好罢了。
穆蕴听她这么说,眼中的笑意更加浓柔,“一点负面影响都不会有。”
顾明月这才放心了,她看向遮着两层窗帘的窗户,问道:“现在应该不早了,我们起吧,吃过饭就去做避子丹。”
说完觉得自己如此急切有些好色。
穆蕴虽然很了解顾明月,却也不能准确地猜到她的小脑瓜里都想些什么,闻言心情甚好地点头:“夫人总能急我之所急。”
顾明月:“…”
已经是巳时,依旧不见平时到点儿便起床的爷叫人伺候,十个婢女分两排站在门口恭敬地等着,半点不耐烦都不敢有。
婢女们正出神,屋内传来叫来人的声音,领头的两个婢女神情一怔,推开门鱼贯进去。
因窗帘遮挡而昏昏的房内流动着令人面红耳热的麝香气,这麝香气息中还混合另一道淡淡馨香。
婢女们将头埋得更低,不敢多看,按照以往的规矩放洗脸水的放洗脸水开窗的开窗,比之以往开窗的多了项拉窗帘的工作。
顾明月和穆蕴已经大致穿好衣服,她看看一下子将屋子塞满的漂亮婢女又看看自家男人,低声在他耳边道:“你真好艳福。”
穆蕴咳一声,叼到窝里的翩翩就是不一样,这醋吃得多好。
他从丫鬟端来的托盘中挑出一个漂亮的压裙玉玦给顾明月系到腰上,咬了咬她的耳垂低笑:“我认识你不久后都是自己穿衣服,然后才让下人进来打打下手。”
“毛病都是越惯越大”,顾明月说道,也挑了块玉玦给穆蕴系上,“不过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听着两位主子的话,婢女们将头埋得更低了。
两人你帮我穿衣我帮你梳发,好一会儿才轮到婢女们大显身手。
于嬷嬷以及照云那三人都跟着顾明月来了穆府,在这些穆府的丫鬟进房里伺候没多久,照云三人也来了。
见小姐洗漱好,照玉便要上前帮小姐梳发髻,平日里她在家就只用做这些,但她刚迈出两步就见姑爷拿着梳子站到了小姐身后,忙止住了脚步。
照玉心想待会儿姑爷梳不好,自然会吩咐她们的,自己还是不要往前凑了。
然而出乎照玉和一众穆家侍女意料的是,爷竟然梳得一手好发髻。
两拨婢女没心思比谁在主子跟前更得脸了,一个个担心自此以后她们会不会成为废人。
接下来两天,穆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带着顾明月在府里府外玩耍,晚上吃过饭就早早关上门抱着她研究春宫册。
顾明月几乎被穆蕴的丰富藏书惊呆了,好容易适应了这些工笔清晰的图画,下一刻就被穆蕴粗鲁地摁在床上胡乱地一通亲。
现在的穆蕴只想快点吃肉,对于开拓新姿势的事情兴致缺缺,只要是和翩翩,即便是最传统的姿势也能让他激动得如登仙境。不,比仙境上那种飘飘凌云之感更美。
早晨,顾明月从沉睡中醒来,看到昨晚她特地拿到床头的沙漏上显示的刻度已经是辰正,她忙坐起来穿衣。
身旁是明明已经醒来却看着她半点叫她起床意思都没有的穆蕴,顾明月气得牙痒,抬脚在他胸前踹了一下:“今天要回门,你不早点叫我就算了,还不快点穿衣服。”
穆蕴心情很好,一大早就被翩翩打情骂俏这小日子太幸福了,大手握住她的脚踝送到嘴边亲吻,他笑道:“谢夫人赏脚,不过您老别着急,咱家里有船,半个时辰不用就能到家。”
顾明月顿时被他狗腿的语气给逗笑,动了动脚踝催促:“那你也得快点起床啊。”
顾家,这天一大早顾攀和顾氏就起来敞开了大门,叫下人们杀猪宰羊,等着他们嫁为人妻的女儿归宁。
送姐姐出嫁后,顾熠没有立即去上学,准备等姐姐归宁后再回去,因此也是一大早起来,将姐姐平时用惯却没有带走的小玩意儿给收拾起来。
顾灿又长一岁,顾氏便让人给他单独收拾出一个房间,此时听到外面说话的动静,他套上衣服揉着眼睛出来:“翩翩姐回来了吗?”
“还得会儿”,顾熠回了句,看到放在窗台上的小木鸟,拿下来试了试依旧完好,便放到小箱子里,接着继续专心收拾姐姐的东西。
姐姐在姐夫家肯定一时半会儿不得习惯,这些小东西都捎过去。
顾攀见了儿子收拾的这些,说道:“廊下那个鹦鹉,记得也让你姐带走。”
顾明月出嫁当晚,能能没在家里找见她,扑棱着翅膀飞到顾攀和顾氏跟前直喊:“你们女儿不见了,快派人去找啊,说不定是被人绑架了。”
顾氏当时便好笑道:“这小东西难不成还成精了”。
顾攀让人捉住这只一直吵闹的鹦鹉关到了笼子里,家里才清净下来,不想第二天这小东西就蔫搭搭的,看见顾家人还会十分逼真地翻白眼。
一家人都好笑不已,强灌了些水才没让它渴死。
顾熠对鹦鹉解释说姐姐是嫁人了还会回来的,鹦鹉依旧半死不活样,这时卧在鸟笼里连羽毛的颜色都不那么鲜亮了。
顾熠收拾好小玩意跑过去戳了戳鹦鹉:“能能,我姐一会儿就回来啦,让她给你带走,你快吃点东西吧,不然飞不走可不赖我们。”
鹦鹉抬了抬圆圆的眼皮,这才挪挪身体啄一颗小米咽下去。
…
早饭后一个时辰还不见女儿回来,顾氏到门口看了两三遍,转回来坐在正查看菜单的丈夫旁边,“这咋还没人影?咱闺女不会是在穆家受什么委屈了吧。”
“不能”,顾攀说道,“才刚巳时,着什么急。”
说话间,外面传来顾柏的笑声:“翩翩丫头还没到呢?”
顾攀放下菜单,和顾氏一起出门来,“没呢,不过应该也快到了”。看到大哥带来一只热腾腾的烤羊,又说道:“大哥你人来就是了,怎么还带菜?”
顾柏哈哈笑道:“昨个儿去临县看地,在那儿一家酒楼吃的,这羊烤得忒好吃,想起今儿翩翩要回门,就让他们烤好送来一头。毕竟含彰是宰辅大人,咱们弄几个新鲜菜总没错。”
说着吩咐身后的小厮将烤羊送到厨房去,反正二弟家有烤炉,凉了再烤烤应该还一样新鲜。
顾攀听此也不再多说,转头叫照顺照兴去村里请族长还有女儿的一些叔伯们今儿上午来他家陪客。
虽然知道不用说那些人都回来,但按规矩,出嫁女回门亲缘关系近的叔伯过来都需要请一声的。
不多会儿,大伯娘和顾焕就先后过来了。
顾焕不太好看的脸色在到二叔家门口时挂上几分笑,家里顾秀水因为大前天他给翩翩送的那些嫁妆还在闹,想起这些顾焕就恨不得把这个妹子快点嫁走。
如果不是她整天这事儿那事儿,给她的嫁妆不会比翩翩的少,但这妹子的想法顾焕真是不理解,好似他给翩翩一根针的东西就抢了她一条金的利益一样。
有时候顾焕都怀疑,这是不是他亲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