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着毛毛细雨,牧凌风乘坐马车从玉兰山行到福州城,已是夜里亥时初刻。
牧凌风一下马车,翠儿丫头便小跑过来,给牧凌风撑伞:“少爷回来了。”
牧凌风接过翠儿手中的油纸伞,将雨伞高高擎着,也替翠儿丫头遮着雨。
牧凌风问:“春寒,为何在门口待着?”
翠儿道:“夫人说了,少爷今天会回来,所以翠儿就在门口一直等着少爷。”
牧凌风心道:翠儿这个丫头也真是,单纯执拗。
此时,正室屠凝和二姨太林茵茵也从内院迎了出来,屠凝拿着一件外披的单衣,二姨太林茵茵则接过牧凌风手中的雨伞,放在一边。
屠凝:“牧郎,早上有一个举人来找你,我说你在军中未归,让他改日再来。”
牧凌风:“可有留下名帖?”
屠凝:“好像是江西的举子,妹妹,叫宋什么来着?”
屠凝一时想不起早上来拜访的举人叫什么名字,就问二姨太林茵茵。
林茵茵:“姐姐,是一个叫宋应星的举子,江西奉新人士。”
屠凝:“对,是一个叫宋应星的举子,江西奉新人。”
说着,二姨太林茵茵的贴身婢女西儿飞跑着取来了举人留下的名帖,只见名帖长七寸,阔三寸,名帖正中用楷体写着六个劲道的墨字——友生宋应星拜。
屠凝:“这位宋举人要参观牧郎兴建的农庄,可是农庄一向不对外人开放,妾身就婉拒了。
牧凌风:“这个宋举人留下什么话没有?”
二姨太林茵茵:“这个宋举人说,听闻农庄从南洋引入红薯,玉米等栽种,还修建了新式水车,不能一睹,甚为遗憾。”
牧凌风一开始听林茵茵说是一个叫宋应星的举子,并没有多大在意,直到林茵茵说这个宋应星想去农庄看红薯玉米,参观新式水车,让牧凌风立刻笃定,这个举人就是写出《天工开物》,被英国汉学家与历史学家李约瑟誉为“中国的狄德罗”的宋应星!
什么样的举人会对农业如此感兴趣?只有一个叫宋应星的举人才会有这样的惊人之举,醉心农业和手工业生产。
牧凌风:“宋举人可有留下住处地址?”
屠凝和林茵茵同时摇了摇头。
牧凌风:“罢了,罢了,宋应星从江西奉新远道而来,也算是有缘千里来相见,我与宋长庚还是有缘的,有缘定会相见。”
万历四十三年(1615)宋应星赴省城南昌参加乙卯科乡试。在一万多名考生中,29岁的宋应星考取全省第三名举人,但当年秋前往京师应次年丙辰科会试,却名落孙山,直到崇祯初年参加最后一次参加会试也落第,才绝了科举的念头。
现在是天启五年,宋应星应该是参加京师会试不第,游历到此。这个时候的宋应星还是热衷科举的,只不过一直无法抵挡自己对生物物理探索创造的热情。
牧凌风按照惯例,先是去了母亲刘氏那里问候请安,陪刘氏说了一阵体己话,告诉刘氏自己即将出征台湾,会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不过,自己会经常寄家书,让刘氏宽心。
明天就是出征的日子,屠凝和林茵茵一边替牧凌风收拾着衣物,一边埋怨牧凌风整天早出晚归,好不容易夫妻团聚,如今又要去台湾。
林茵茵:“牧郎这次出征,又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让姐姐同牧郎一起去吧,起居也有个照应。”
“况且,姐姐也是有一身武艺的,有姐姐在,阿母也放心。”
林茵茵一如既往的体贴,让身为正室的屠凝每次话到了嘴边,欲言又止,对妹妹总觉得亏欠。
刘氏早就想让牧凌风给家里添丁延续香火,屠凝知道,二姨太林茵茵更是知道。
林茵茵被牧凌风从青楼赎身而来的时候,还是一个等待梳拢的清倌,要不是其父因言获罪,遭宦官诬陷,这个时候,林茵茵定然和多数官宦人家的女子一样,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个如意郎君,断然不会和牧凌风有半点交集。但是牧家人不仅没有对林茵茵另眼相待,反倒是对林茵茵宽待有加,因此,林茵茵也懂得进退,处事处处谦让,于是主动退避,提出让正室与牧凌风随行。
牧凌风沉思了片刻。
方才,牧凌风从母亲住处回来,刘氏隐约流露出想要抱孙子的想法,示意牧凌风将两名妻室一并带上,随侍左右。可是牧凌风转眼一想,这次可是去打仗,女眷随行,尽管不是多大的有伤风化的大事,但毕竟影响不好。
屠凝欲言又止,看得出,屠凝是想要和自己一起去台湾。而林茵茵尽管嘴上说着让情同姐妹的正室去,但手上缠手绢的动作却出卖了自己。
林茵茵:“牧郎和姐姐放心,我一定将农庄和牧府打理得井井有序。”
“好,农庄和府上的事,茵茵要多操持了。”屠凝是正室,能够容下自己讲林茵茵纳为妾室,已经是莫大的胸襟了,理所应当不能冷落,牧凌风算是勉强同意让屠凝随自己去台湾这件事了。
林茵茵借口要再给牧凌风收拾些衣物离开了,房间里剩下牧凌风和正室屠凝。
牧凌风从屠凝身后缓缓地贴了过去,将屠凝轻轻地抱住,触碰到屠凝那柔软的身体后,手脚和下身便开始不安分起来。
屠凝:“月事来不能侍君,今晚,茵茵妹妹侍候牧郎。”
牧凌风原本以为屠凝对自己的热情会热切回应,没想到屠凝有些娇羞地红着脸告诉自己来了月事。
林茵茵离开不到一刻钟,牧凌风就被屠凝撵出了门,牧凌风只好厚着脸皮到了二姨太林茵茵房间。
林茵茵:“牧郎这是……”
见到牧凌风进屋,林茵茵一脸诧异:这几天不是姐姐来月事的日子啊?
牧凌风:“今儿……咳咳……”
牧凌风想找个托辞,想了想还是算了,不用说林茵茵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牧郎……”林茵茵解开了牧凌风的衣襟,一双软糯无骨的素手伸进了里内,望着牧凌风的眼神里流露着柔情与蜜意。
牧凌风哪里经得起二姨太这撩人的眼神和勾魂的纤手,当即沦陷。一个玉臂摇床,一个金莲高举,不多时,牧凌风和二姨太已是香汗淋漓……在二姨太林茵茵的一吞一吐中,牧凌风感觉自己达到了人生的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