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掠影的白瞳瞪的有些脊背发凉,听到他的问话,我更是一脸的迷惑。
神在哪里?我怎么知道?
我慢慢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反问掠影:“你问的是剑神,还是本源神?”
掠影忽然又不理我了,他转头看着那石鼎继续跪在那里道:“神啊,你在吗,神啊,你在吗,神啊,你在吗……”
他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这个问题,他身上的玄铁锁链也是“呛啷啷”直响,整个洞室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没人能够回答他。
过了好一会儿掠影好像昏睡了过去,他直接爬在石鼎的前面不动弹了。
我、麦小柔和南宫娊枂按照掠影的吩咐也不敢贸然去靠近他,他的实力极高,我们若是贸然靠近,说不定惹祸上身。
我用心境之力探查了一下,确定掠影只是昏睡后,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时间差不多到了早起的时候,一阵凉飕飕地剑意再次袭来,我精神一震,那锁链又“呛啷啷”响了几声,掠影就从地上缓缓坐了起来,他揉了揉脑袋然后看了看石鼎道:“果然,我昨晚又发病了啊,没吓到你们吧?”
我们摇头说:“还好。”
掠影这个时候眼睛也已经恢复正常,他慢慢地从背包里取出钥匙把自己手腕和脚腕上的玄铁锁链解开,然后慢慢地说:“看着周围的气息还算平和,看样子我昨晚发病只是‘求神’的模式,你们也真是幸运。”
我好奇问:“你发病还有其他的模式吗?”
掠影说:“还有一种模式叫埋骨山,那种模式下,我将化身恶魔,被我杀了的人,会在我的剑意之下直接化为白骨,如果没人能够控制我,我一晚上杀的人,可堆成一座白骨山。”
听到掠影这么说,我顿时吓了一跳,然后急忙问他:“你杀过这么多吗?”
掠影摇头说:“没有试过,因为在我学了那本事后,第二剑就把玄铁锁链给了我,只要我戴上那锁链,然后被锁在石鼎上,我的力量就会大大削减,不会出去惹事的。”
我好奇看着掠影:“你到底学的什么本事?”
掠影道:“一个可以实现我梦想的力量,其实准确的说,那力量并不是第二剑的,而是他看守的一种力量,我到了这里后,他教了我不少的本事,可都是人的神通,是凡人的力量,依靠那些力量,我根本无法实现我的梦想!”
“后来终于有一天,我发现了石鼎中的秘密,那里面有一个神,那个神会给与我力量,比第二剑的要强大很多倍,不过会有副作用。”
“所以他就给了这条锁链,告诉我发病的时间,以及处理的办法。”
我好奇问:“那锁链的钥匙就在你身上,你发病的时候不会自己开锁吗?”
掠影说:“开不了,我发病的时候不能碰那个钥匙,那个钥匙上下了禁咒的!”
我问是怎样的禁咒。
掠影笑而不语,此时他已经把锁链和钥匙全部都收好了。
我问掠影下次发病是什么时候。
掠影道:“放心吧,不会那么频繁的,我一年只发一次病的,今年过去了,下次发病就是明年了,我已经连着五年是‘求神’模式了,下年恐怕就是埋骨山了。”
我心中忽然有些期待,我有些想看埋骨山状态下的掠影是怎样的。
当然那只是出于好奇心,恢复理性之后,我还是希望掠影永远都不要爆发埋骨山模式的。
此时咒行虫就在我意识里道了一句:“你的潜意识还挺黑暗的。”
我说:“我只是好奇,如果今晚我看到的是埋骨山模式,那我肯定也想知道求神模式是怎样的。”
咒行虫不说话了。
此时我就问掠影:“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掠影说:“待到我们的伤势都恢复的差不多,然后我会送你去神格,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我又问掠影:“我还有一件事儿不明白,关于天汩的,你为什么找到他,还有神格的人,为什么也找上了他。”
掠影微微一笑道:“哈哈,这件事儿啊,说来有些复杂,你要听一下吗?”
我道:“当然要。”
掠影离开石鼎,也是坐到墙边,然后慢慢地问我:“你知道圣裁所吧?”
我说:“天汩跟我讲过。”
掠影继续说:“本源世界的大规则的掌管组织,圣裁所,他们掌管大规则极少出错,可就在数百年前,雪山城的圣裁所分部却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
“那一日,圣裁所内去了一个新人,他是本源神派去的,他第一天到圣裁所工作,就出了差错。”
“圣裁所很少出失误,所以一旦有人出了失误,他们就会立刻将做错事儿的人抹杀掉。”
“然后再把过失隐瞒下去。”
我问:“那个新人做错了什么。”
掠影说:“那个新人把两个的身份规则互换了,是一个极其低级的错误,他把一个贵族变成了奴隶,而把一个奴隶变成了贵族,而变成贵族的奴隶就是天汩。”
“准确的说,他应该叫坡汩,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为什么会起变化,可他却是真的变成了贵族,当时最先发现他的时候是天家的人,天家人认为这是神的旨意,就把他带回去抚养,并改命天汩,还把他定位天家的继承者。”
“因为天汩的贵族血统已经和五小贵族中的洛家不相上下了。”
“他们觉得有天汩在,北青城的天家很可能会升高自己的贵族等级。”
“只可惜啊,他们的如意算盘打空了,天汩的命运再次发生了改变,在今天。”
“他骨子里就有一种不安。”
我一下明白了,天汩恐怕就是源剑点拨的那个奴隶,百年前那个出错的圣裁所工作人员,怕也不是失手出错,而是受到了源剑的规则影响。
对,一定是这样。
这个时候,麦小柔在旁边问:“那从贵族变成奴隶的那个人是谁呢?他后来怎样了呢?”
掠影道:“那个人就是醉书生,他原本是天家的佼佼者,可因为贵族的身份忽然消失,然后被天家扔到了奴隶堆里,他最爱的父亲,母亲,姐姐,弟弟,全部抛弃了他,不带丝毫的情感。”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以酒为伴。”
“只不过圣裁所那个人出错的事儿,被源氏隐藏了下来,天汩和醉书生都不知道之前有这样的事儿发生。”
我点头道:“也是,如果醉书生知道那个顶替他身份的人就是天汩,我们在进西乐镇的时候,恐怕就已经打起来了。”
掠影笑了笑说:“是的!”
说完掠影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因为天汩本身就是大贵族规则下的一个错误,所以他的思想很容易受到波动,他从奴隶变为贵族,命运的不稳定因素已经在他的意识里形成,他不屈服命运,开始和命运做抗争。”
“所以他和鹫夷说了那一番话,也就是你在雪山城听到的那一番话。”
我好奇道:“那是天汩说的?”
掠影说:“没错。”
我还说到北青城去寻找那个被源剑点拨的奴隶,却没想到那个奴隶一直都在我们身边,我不禁抬头往上看了看,只能看到一层洞壁,看不到天空,更看不到剑域世界的内世界。
我们所经历的这一切,难道也是源剑安排的?
是,又或者不全是?
如果我们一直在源剑的掌控中,我们又如何平安去往神格呢?
我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掠影此时又说了一句:“对命运不屈服的不光是天汩,醉书生也是如此,他的命运中也是充满了不稳定的因素,所以他当初差一点毁掉整个西乐镇。”
我问掠影为什么?
掠影道:“因为他潜意识里还把自己当成一个贵族,只有醉着,他才愿意相信自己是一个平民,甚至是奴隶,他才愿意舍身去救这里所有的人。”
“他是西乐镇的英雄。”
英雄!?
是啊,醉书生是英雄,他一直用酒麻醉自己,让自己从内心变成和奴隶、平民一样规则下的人。
醉书生当时应该很痛苦吧。
在我陷入深思的时候,掠影忽然脸色骤变,然后道了一句:“糟糕,他们怎么会来的这么快,这下麻烦了!”
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