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娘子,今日圆房可好?(1/1)

绘景见她目露凶光,急忙向我这里挪动几步。我微微一笑,放下筷子沉重的问着,“妹妹可是累了?过来吃饭吧。”微微一笑甚是诚恳。

听到我的话语她如释重负般,稍稍松了口气,身子稍一前倾,不料传来两声清脆的碗落在地上声音,沈冰有些羞涩的看着我,忸怩不安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很难让人想到她会是昨夜推我落水,害我险些丢了性命的人。

此时,我也不会给她好脸,身边的绘景认为有些不妥,打算前去将碎片一一捡拾,我连忙拦住,放开了声音,“由着她去,果然是四肢不协五谷不分,这种小事还劳烦丫鬟动手?”

沈冰闻言一怒,跺了下脚准备离开,我又道,“你若离开,我便告诉爹爹,落水之事是你所谓,横竖都是一条人命,横竖也都是姨娘对不起我在先。”

“你究竟想怎么样?娘亲被你算计的关了禁足,我又被你叫来接受你的调教,你究竟要如何才能满意?”她有些懊恼的看着我。

我抬手轻抚了下耳边发簪,“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让你明白一点,你是庶女又怎样?我才是嫡女。你的娘亲不过是爹爹的小妾,而你不过就是一个屈指末流的小小庶女。姨娘被我关了禁足,那是她咎由自取,若非她当日害死了我娘,我又何苦如此为难你!人命是要来还的。”转身加了一口青菜放在盘中,举筷不定,“你回去吧。今天不练了,明日继续。”

见她转身离开,我连忙叫住她,“沈冰,把瓷片捡拾出去,否则日后我保证让你度日如年!”面不改色心不跳冷声命令道。

她还算识趣,并没多言,低下头含着泪捡拾着。

午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绘景在边上咿咿呀呀的比划着哄我开心,我却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沉默不语,只是低头想着事情,吩咐了她下去休息之后,我便打算安眠度过漫漫长夜。

一阵阴风吹来,撩起了我床榻上的幔帐,伴随着那缕清新怡人的薄荷清香,我猛然从床榻坐起,却不想和之前一样动弹不得,呼救不得,我慌了神,联想到昨夜说过的今日我便鬼压床,不是他做的好事还能是谁?

“娘子,今日圆房可好?”一双冰冷的手随着声音攀上了我的身子,我整个人仿佛至若冰窖一样,从头凉到尾。

我咽了下唾沫,咬着舌尖,时刻保持着自己的清醒,许是察觉我的惶恐,他稍稍松了下精神,这时我才得以开口说话,“陈雨麒!你赶紧离开我的身体,我……害怕。”

“害怕?有何可怕之处?我乃陈门武将,必然会保全你一生一世,何来害怕之说?”他在我身边幻化了人性,挑起我的秀发在鼻尖轻轻的嗅着,低声说道。

“我……,我还想保留几年处女之身。”感到身上那股压抑的感觉消失不见,连忙拽着被子撤离出去老远,见他躺在床上极为妖娆一笑,真的是百媚生妖啊。

他浅笑不语,良久消失在我的秀床上,我才缓缓舒了一口气,“有夫如此,鬼差何求?”

“你在说什么?”阴风一转将我整个人卷入他的怀中,“你可是有话问我?”

我寻思良久,漠然的点了点头,适才开口询问道,“你何时有的这幅身躯?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抬起眸子,好奇的看着他。

“昨夜,那个贱人将你推入水中,我本幻化成了人形,打算前去救你,不料,一个下人跳下水潭将你救了上来,他身上的阳刚之气险些将我的魂魄吹散,被逼无奈之下我只得再附身到玉佩当中,不料水潭之下还有一个水鬼。”见我有些吃惊的样子,稍稍顿了一顿,轻声叹了一句,而后缓缓的说,“她道行颇深,我已奈何不了她,不想她却是想要那个下人的命,以此得到解脱。”

我见他嘴皮有些干,倒了杯茶,让他饮下,慢慢叙说,“我见她来势汹汹,生怕她会对你不利,所以,连忙将你强行带上岸而自己却被她发现了,我与她在水下交过手,一时大意居然打成重伤,玉佩不在身边,匆忙之际我只得暂时委身那个下人身上,不过还好,刚死不久,身体还没有完全僵硬,可以利用。”他的眉宇之间有些闪躲,我晓得他是有事瞒着我。

本打算继续追问下去,不置可否探知一二,不料他却面露愁容的摇了摇头,自己在窗边望着红梅默默了良久才开了口,“娘子,你务必要小心大姨娘,她……将来对你很是不利。”

“什么?你是说禁足之事?”

“不!”举手揉了揉沉痛的太阳穴,“我见那水中女鬼样貌很是像她。”

闻言,我心中徒然一惊,怎么会?她前日还站在阳光下与我伴着口舌,如今告诉我她已经是个死人,这种诡异之事如何使得?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腰间一紧,鼻尖飘过一缕薄荷清香,他从后面搂住了我,在耳边低声轻吟,“娘子,若有一天,我离开你,你会想我么?”

心漏跳一拍,他的话语透露着诀别,我心中有些不舍,“怎么会这么问?莫非你要离开了?也对,过了今夜你的头七也就过了。”转头,默然拭泪。

他沉默不语了许久,低下头去在我发丝间轻柔的一吻,而后就手将我拦在怀中,不似之前那般轻柔,如今倒是多了一番霸道,“你记住,你生是我陈雨麒的人,死是我的鬼,这点是不争的事实,若是有人强行取你性命,我便是追到阴曹地府,也要将他挫骨扬灰!我会短暂离开一段时日,调查当年陈府灭门惨案。这段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沈冰之事,得过且过便好。管家……受了连累,我知道一二,中了些暑气,药材我放在她的塌下,吩咐下人一日三次服下便好。”身上的力度一点点的消失,我便明白他,走了。

午夜的夏风徐徐的吹着,这一夜,注定无眠,心中似乎空了些什么,但是这种感觉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我深知一点,这个欠下的洞房,我又可以拖延一些时日,只是心中蓦然升起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告诉我,我希望这时日不会太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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