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黎眀在他给我的短信中如此写道:
“舒福,我谈不上对你的恭喜还是仇恨,毕竟你的初恋唐雨绮她是我的枕边佳人。在人生的棋局上,我已胜出了你一筹。当然,若论及家势、地位,你更只是菜。四江省内,黎眀的名头与面子,怕不是你能想象的。走出我们的省份,到其他地方去,只怕很多人识得我黎某,并奉为座上之宾,而你,绝对未必了。想不出是因为什么理由,叶曦雅这个干女儿竟然继承了如此庞大的财富帝国;也想不出是因为什么,你这样弱小的人能成为财富帝国的掌门人。当然,我并不想更多的去想,而有很多的股东已经准备撤股撤资。我想,整个产业会受到严重的威胁,你说是吗?”
读到这里,我觉得这还有点像是人话。接着读下去,意思就有了起来,他说:
“舒福,坐在这个位子上,你一定很不舒服,名不符实。没有办法,在一个讲究人脉资源的年代,你的资源是极度匮乏的。你肯定明白,在撤走的股东们的背后,意味着庞大的资源。而这些股东,本来也是罗央先生的资源。我也想不出来,为什么罗央先生能雄踞四江,纵横天下,于是不想了。在这里我很同情你,因为你比罗央先生十分之一,也是高看了你。未来的你,带领着整个产业会走向亏损、破产灭亡,这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因为这里面有罗先生的心血,也有我的梦想。”
我点点头,这个货还分析得不错。他又继续说:
“撤资,这是一种落井下石,并不是很厚道。但在这个资本横行的年代里,谁有钱,谁握着钱,谁就有发言权,你不能强迫式的将别人绑架在你的经济战车之上。可我不希望这辆战车朽去,最终散架。我们谈个交易吧!见信后,回电。我懂你的心情,因为你没有勇气在今天接到很多的电话,因为这对你来说是极为不利的。当然,我也打了,主动给你电话,也是你的一种荣幸。与我一谈,希望你能有更大的勇气。”
我思索了一下,妈的,倒看看他要玩什么花招。
于是,我果断拨打了黎眀的电话回去。
其时,已临近中午时分。他接到电话,淡道:“舒先生,你够有脾气,这么短时间就能开机。很抱歉,我的妻子正在为我做午餐。我一直很享受与她的家庭生活,充实、自然、温馨、浪漫而且激情四射。午饭后两点,西雁咖啡厅,青山号包间,面谈。”
然后,他挂电话了。
简短的通话,深深的扎了我的心。
能感觉到,黎眀在用尽所有的词汇,向我描述他与唐雨绮的幸福生活。他就是要这么样子来向我宣示他的优越感,来挫我的心。
我很痛苦,但也忘记不了他那一夜如暴君般的表现,更忘记不了唐雨绮的泪水,还有那凄绝的神情。
可我要拿什么来拯救你,我的爱人?
拿着手机,我的身体与心灵都在颤抖,痛楚漫延。
缓了好久,我才翻阅了剩下一些股东的撤资信息。这些人是不约而同的,是有目的性的,甚至是有组织性的,向我示威了。他们想让我崩盘,妈的,一点可能都没有。
其中,我还翻到了唐红玉的来信。
哈哈!唐红玉!
如果没有一切的磨难,没有一切的矛盾,她可能是我的漂亮成熟丈母娘。
然而,生活没有如果,只有既然那么就!
唐红玉,她依旧是从前的她,对我的语气,一如曾经的狠。在她的信中,我看不到素质的存在。
她说:“舒家的杂种,世世代代的贱种!不要太得意!不要以为今天你及时中止了见面会,就能终止你带着整个产业崩盘的可能。不要以为你说了一些幽默好笑的话,说了一些鼓动人心的话,一切就平安了。你只是一个小丑,丑得无以复加。支持你的,是因为要在你这里混饭吃。然而,当近一半的资金撤走的时候,你的死期就到了。当年你没把你做死,已经够便宜你了。没想到,你还跳腾出来兴风作浪。这世界,什么时候轮到你到台上高高在上说弯说直了?你说你直,弯是骂谁呢?杂种,周家的六十亿不会撤走,但前提是你必须炒掉詹南潇,整个经济分管总监,由我来做。否则,你给老娘等着,有你的好果子吃!”
我靠!
这老贱人,她竟然觊觎着詹南潇的位子了。
罗央先生在的时候,手下两大总监,一个詹南潇,一个高雅丽,这都是左膀右臂,精锐的管理人才。妈的,唐红玉她居然要坐上詹南潇的位置,想得太天真了吧?
詹南潇的位置,是一般人能坐的吗?她唐红玉想过一把经济大权在握的瘾是吧,她有那个本事吗?
詹南潇,37岁,孤儿出身,留学哈弗,剑桥深造,经济、金融、工商管理三栖博士研究生毕业,精通八国语言,二十五岁归国就效力于罗央先生,转眼都十二年了。
这样的高级人才,说炒就炒吗?就为了她唐红玉的权力之瘾吗?她也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吧?
看完她的信后,我淡淡一笑。老贱人,你他妈就在那里想吧!
也许是想起周、唐二家给我家的灾难和耻辱吧,我回了她一行字:唐总,你做梦去吧!
妈的,王叔支招,我就是这么屌。
没想到,我正读完又一条要撤资的短信呢,唐红玉的电话就给我打过来了。
我免提接听,手机放在桌子上,马上就听到她的咆哮,跟母老虎似的:“舒家的小杂种,小贱种,你他妈是翅膀硬了是不是?你哪来那么大的自信去硬?你在硬什么硬?我做梦?呵呵,你敢说我做梦?杂种,你给我等着,今天你逃过一劫,下周的今天,周一,南宏董事会要召开了,我看你怎么办!科是无法无天了,这世界有你猖狂的空间吗?你把你当成什么?你只不过是一个……”
我仰靠在舒适的真皮大背沙发椅上,两手交枕在脑后,笑眯眯的听着她在那里歇斯底里,不时摇晃一下椅子,悠然自得的状态。
没一会儿,她咆哮得没劲了,喂了几声,又骂我在干什么,吃翔吗,怎么没声音?
我还是不理她,她又骂了一句“要死得渣都不剩下的杂种”,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唉,这种无声应有声的通话方式,我怎么感觉那么爽啊?
接着,我看了剩下的一些信息。也都没有回信,也没有回电话,就这么样吧,你们闹吧,折腾吧,老子管得你们那么多?到时候,看特么谁收拾谁!
到头来,我起身,准备去吃午饭了。不自觉感慨一声:“感谢隔壁老王啊,牛出新高度。咦?”
我突然眉头一皱,感觉到其中的异常来了。
王叔来了,保镖成群,还从秘密车库上来的。显然,他要行踪保密。
然而,王叔来的消息,谁告诉我的?
洪姐!
是的,洪姐!
洪姐她不是在散会后,一直都在会议厅门口送别其他人吗?她怎么知道王叔来了?
靠……莫不是王叔通知的她?
靠……王叔,洪姐,他们竟然认识?看起来,洪姐还是王叔信任的人?
咦,这问题就大了,有意思啊!
我想了想,嗯,得找了机会的时候,问问吧,她不说就算了。
随后,轻松写意的下楼,到六楼去找叶曦雅她们了。六楼,叶曦雅、小五、小九、李曼曼、詹南潇、高雅丽都在,洪姐不在。见到我下来,大家都很关切的问我。
叶曦雅直接说:“舒福,什么客人啊,这么神秘的见你?”
我淡道:“不说了。走吧,咱们吃饭去,轻轻松松的。”
大家都很迷糊的样子,叶曦雅再问,我也不说。
可我的表现,还是让詹南潇和高雅丽看出什么来了,两人问我是不是真的有解决之道了?
我只是淡淡一笑,神秘得一比。叶曦雅还白我一眼,说装什么神秘呀,真臭屁。
结果,我们到包间里吃完中午饭,我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说一切照工作安排进行吧,没事的。
然后,我在李曼曼的陪同下,前往西雁咖啡厅,还是准备跟黎眀面谈一次的,我就看他想玩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