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张银月和宋香梅。
张银月还是那个样子,白钢铁的脸,很冷很冷,像谁都欠她钱似的。那身材依旧不错,起伏,透着一种冷性的活力。
宋香梅依旧是那么美,绝美的鹅蛋脸,深色短裙绷着高挑完美的身形。只是,她的眉目之间,有种化不开的淡淡的忧伤,让我心里莫名有些抽痛。
只不过呢,黄须儿来了,雪狼和黑虎也来了,像三尊守护神一样,寸步不离它们的主人。
朱樱也傻了,站在我身边,看着两个非常漂亮、性感的女子,被惊呆了。
叶曦雅呢,那时候出去到食堂里帮我熬粥了,因为我中午要喝的。
我也感觉到意外,居然张银月和宋香梅也知道我受伤了。你看这事儿闹得,都传九洲去了么?
我还是笑了笑,说:“张总,香梅,你们来了啊?香梅,这可是好久都没见着你了,真担心你。”
张银月不鸟我,冷着脸,坐到一把椅子上,不说话,摸着黄须儿的头。
宋香梅露出很浅的微笑,说:“伤势感觉怎么样?”
我点点头,说:“还好。来吧,坐坐坐,别站着了。”
她看了我一眼,想了想,说:“护士,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朱樱是个温柔的女子,点头就离开了。那几天,我对她还是有些了解的,实习生嘛,始终还是有些害羞的,每次陪我去洗手间,面对我的天赋,她都会红脸的。
病房里,就我和张银月、宋香梅了,还有三条狗。
我往床边上坐下来,宋香梅问了一下我的伤势,案发的情况。我也没有隐瞒多少,顶多是不提申旭才,一一说来。
两个女人听得还是有些吃惊。张银月冷声讽刺道:“苏阳,你可真是能折腾的啊,这又是把谁给得罪了呢?人家搞得这么牛比?看你这样子,筋都伤着了,以后双手是不是要废了啊?”
宋香梅说:“银月,别说风凉话了。苏阳这样子已经够受罪的了,你还说这些干什么啊?”
张银月点点头,说:“行行行,你们聊,你们好好聊,我还是回避吧!”
说完,她居然起身,带着黄须儿出门去了。
面对这样的张银月,宋香梅有点无奈。我也只能笑笑,表示理解,说:“看起来,张银月的身世找到了,她现在是牛得不行了是吧?”
宋香梅站在那里,听得苦涩一笑,点点头,说:“是啊,银月这前半辈子的苦,也算是熬过来了。”
我看着宋香梅,说:“怎么个意思?就她那样,还苦什么苦?遇上她的人才苦呢,比如我。”
宋香梅声音冷了些,说:“你苦什么苦?被她欺负了?只怕是很开心的事吧?别装苦了,你们男人就这德性。”
“宝贝,我好久没见到你了,能不能别一见面就怼啊?我是伤者,伤者哎!”
她冷哼了一声,说:“伤什么啊?我看你是活该!一天到晚没个正形,一条驴子关不住,到处怼呢到处露,你不被收拾,谁被收拾啊?刚才那小护士,脸红红的,你在卫生间又猥琐她了吧?”
我愕然,有点尴尬:“这个……宝贝,别这么说啊,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手不能动,所以上洗手间只得她帮忙了。这反应很正常吧?你别往心里去啊!这些天,你都上哪去了?听说是北京?”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说:“你别管我去哪里,管好你自己吧!这次一受伤,怕是要一个月双手不能自由活动。业务上,有孟莉帮你管着,有毛子撑着,也没什么事了。生活上,这里有护士轮番照顾,也挺好。安全上,有武警和便衣JC在保护你,而且按对方所说的来看,也确实没什么事了。你也应该好好休养一阵子了,从那时候走到现在,你也挺不容易,挺累的。好好休养吧,你现在的状态让我也比较放心了。”
我听着这话,莫名的心头揪了一下,说:“宝贝,你这些话,什么意思啊?说得你好像……要离开我似的。”
她淡淡一笑,眉目间那团淡淡的忧郁始终是化不开一样,说:“是啊,要离开了。舒福,你自己好好保重吧!”
“我靠!”我忍不住从床边上翻起来,来到她的面前,伸手想拉住她的手,可是伤处很疼。
我没办法,只能伸了伸手臂,情不自禁的搭在她的双肩之上。妈的,她穿着高跟,高我一大头,我双臂上举着,像是扒她一样,但双手不能用力。
在我面前,她依旧高挑,完美,迷人。我只能仰望她,说:“宝贝,你要去哪里?”
她低头看着我,眼睛有点泛红,伸手拨弄着我的病号服衣领,抚着我的肩膀,幽幽的说:“别问我去哪里。以后,怕是见面的机会也少了,你自己好好保重吧!香氏,我准备转手了,就这几天的事情。”
她这举动,让我心里有点难受,更惊道:“什么?你要把香氏脱手啊?这不是你白手起家的心血吗?现在好不容易不欠外帐,开始大幅度盈利了,为什么要转手啊?你忍心抛下自己八年的基业吗?宝贝,别闹了好不好?”
“我没跟你闹!事到如今,一切都像是命。不管你怎么挣扎、反抗,这都是命!”她一下子抱着我,紧紧的,弹力挤得我要飞起来了。
可我没有心思感受那美妙的一切,心里很难受,鼻子有些酸酸的,说:“什么命啊?宝贝,能不能说清楚一些?”
她抱着我,静静的不说话,心跳很快,双手轻抚着我的后背。妈的,那时候我像个孩子,她像个大女人,但我的心里很酸,暗自猜测着一些什么。
没一会儿,她才在我耳边轻声说:“舒福,谢谢你。老天也许对我还是挺好,让我遇上了你。你是一个坚韧的人,有想法,有胆子,有魄力,不愧是舒家的种。要不是你,恐怕香氏早已经没有了。有时候,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第一个能想到的就是你,尽管有些问题也不是你能解决的。如今,我要离开九洲了,没什么送你的。翡翠湖的那套别墅,就送给你吧,表示我深深的感谢。香氏,市场估价值已经达到六千五百万了,你拿去,随便什么时候把钱给我都行,或者你生意上需要,不给也行。哦,钱也就给我四千五百万吧,你不是在香氏大火的事情上找回损失了吗,还给我私人帐户上打了两千万。这损失在我看来,可有可无的事,都是你的功劳。这些年,我也累了,不想撑了,五十万起家,到现在,能有那样的产值,也算是值了。”
说完,她放开我,眼里渗出了一层晶莹的液体,看着我,接着说:“好好干吧,香氏可以更名为舒氏,或者鼎峰或者一阳,都可以,随你了。转让书我准备好了,放在黄琳那里的,到时候你过去签个字,按个手印即可。希望你能做到原板、加工一条龙,业务做得更大。当然,你也可以拒绝,因为我准备了另一份转让书,价值七千五百万,是转给南宏的。他们也愿意接手。”
给我,六千五百万,给南宏木业,多一千万,这是宋香梅的情吗?我听得心里不是窃喜,是难受。莫名的,我感觉到了分别的到来,她就像命里相爱相杀的一个魔星,终究将远去了,走出我的视线,我的生命。我的心里有些空,差点落泪,哽咽道:“宋香梅,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子?你说啊!”
话到后头,忍不住双手紧握住她圆润晶莹的肩头摇了摇。然而,那时,伤口剧烈疼痛,养了几天的伤处,再次绷裂,纱布上血水顿时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