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许久,王公公才转身回了养心殿复命,一脸的笑意。
“宗佻走了?”皇帝吃着手里的茶,神态也显得轻松了许多。
“嗯,走了,主子。
奴才亲自送上马车,目送着上将出来御乾宫的大门,不过奴才有一事不懂,您……真要答应上将啊?”王公公有些担心道。
“呵呵……就当是给宗佻一个出去散心的机会吧,这些年他心中的那根弦绷得够紧了。
如今一切都尘埃落定,也该让这孩子喘口气,休息休息了。
更何况这不还有小丫头嘛,现在小丫头才是宗佻紧紧卡在心坎上的人儿,这丫头使了小性子,宗佻岂能舍得,这是追媳妇去了,朕又如何能不同意呢?”皇帝又笑了起来。
“呵呵……那也倒是,上将还从来没有这么方寸大乱过呢,老奴看上将这一次也是真着急了,呵呵……还是二爷厉害,只是……这头事情可尚未处理干净呢,这暂放一切职位奴才怕……”王公公虽然也想上将把二爷追回来,两人幸幸福福地过日子,可上将的请命还是让他莫名地觉得不安。
“呵呵……只要丫头能回来,还怕宗佻的心不会跟着回来吗?
再者说,就剩下些残党余孽,哪里还有宗佻费劲,宗广一个人便能处理了。”皇帝倒是一脸的运筹帷幄。
“那倒是,希望咱们上将能顺利地把二爷给追回来呦,呵呵……”王公公见皇帝笑得轻松,他也跟着松了口气……
“主人,您今个太冒险了!”入夜,云想容终于跟着戏班子回到云楼,一身的疲累,准备沐浴,屋里只剩下朝南在他跟前伺候。
云想容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而朝南却一边服侍他更衣沐浴,一边又忍不住心有余悸道。
原来,今个在宗鲁王府里,那处假山后,他们俩被堵在山洞之中,差点就要被人发现。
要不是小姐身边的浅寒冒险折返回来搭救,故意朝相反方向大喊惊呼,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然后指引他们从小道溜出,怕他们现在已经凶多吉少了,当时他腰间的匕首已经紧握在手上了。
虽然说是有惊无险,可还是足够让人害怕,尤其是在宗鲁王府,又跟小姐有关,不知为何朝南心里始终觉得隐隐不安,仿佛是又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
惶恐,却又不知道到底将要发生什么。
“呼……我何尝不知,可那是我的妹妹,我若能帮又其能见死不救!”不出柳嫦曦的计算,云想容还是心软了。
“主人,小的知道您心疼小姐。
可是,这事到底牵连众广,您还能打算怎么救?您明明知道……唉……”朝南觉得此事岂止是棘手,在他心里看来,这根本就是死局一场。
柳姑娘虽然是他们主人的妹妹,可除了这层身份之外,这位柳小姐并没有给他们主人带来任何,反而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不断牵连纠缠,甚至差点就要了他们主人的性命。
之前那些让人不安的事情可还历历在目,朝南真心不愿意主人再次冒险,即便那是主人的妹妹,也并不值当。
毕竟这些事他们就算没有亲眼目睹,可也知道这一切的一切皆是小姐的咎由自取。
若她不是怀了不该有的心思,对二爷动手,也不至于会招惹上将,更重要的是她竟然还会对上将动手。
上将那是个身份身份啊,更何况还是她曾经恩爱过十年的人,差一点就死在她手里,皇上,二爷,小王爷他们没有直接要了她的命,怕已经是格外仁慈了。
如今她落到这步田地,半点怨不得人。
是,不得不承认白天看着小姐的模样,确实让人心疼,尤其是亲耳听到赵南川世子妃对她的刁难,还有那两巴掌,是真的很艰难。
可是那跟他们主人无关,若主人再这般下去,难免他们主人的身份也会暴露。
以宗鲁王府一府的狠绝来说,他们主人的安全更为重要,所以朝南他心有拒绝。
“呼……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是我亲口答应的姜二,我如何能不知道,难道现在只有上将才可以吗?”云想容这话既有些自言自语的意味,又有些在询问朝南的意思。
“主人,现在能出手的也有上将了,您难不成要让赵南川帮忙?
哼,赵南川他要是真心疼柳小姐的话,就不该把她卷入这些是是非非之中。
那些事就在他府里,他眼皮子地下,就算王若妍再会隐藏,怕也该看到或是听到什么了吧!
可是呢,已经大半个月过去了,他不一样无动于衷,这件事真要出手怕也只有上将赵宗佻了。
只是,小姐之前做得那些事,上将就算再仁慈,再念旧情,怕也已经被磨光了多有耐心吧。
呼……主人,有些事您管得,可有些您管不得。”朝南连连摇头,他根本就是觉得没有希望。
说实话,他真不想去帮柳嫦曦,若不是自家主子一片怜悯,他断然不会为了她的事费心一点点!毕竟她当初的狠绝是差点连他和妹妹的命都要一并被算计去的!
怕她当初愿意接近他们家主子就是打着这等狠毒的主意。
利用小妹的天真无邪,痴情一片差一点,就差一点要让他们所有人万劫不复,好在二爷虽然乖张不羁,却也是个心善之人,并没有过多追究,反而还不计前嫌多次搭救。
孰是孰非已然明了,更何况,以他朝南的真性情,就算是非不明,他也愿意信任姜二爷,不肯伤她半分。
想必他们家主子也是一样,只是这头是柳嫦曦,就让人觉得有些棘手了。
“呼……可无论如何,我也要试试看啊。”云想容心中心里全是小妹在假山前为他委曲求全,挨巴掌的模样,又如何真的能全放下呢。
“主人,您还能有什么办法?如今柳姑娘已经是宗鲁王府的人,我们怕是……”朝南不肯放弃。
“呼……即便如此,她也是我的妹妹,我会想出办法的……”云想容觉得就这么放手,难免会良心不安。
“主人!唉……”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们主人仍旧不愿意放弃,朝南除了无奈,只剩下浓浓的担心了……
“呵呵……这马真不错啊……”
“嗯,耐力不错,速度也很厉害。”
次日,乌孙,王庭之外,舒文腙亲自陪着姜墨和赵朝宣刚刚骑马散心归来,三人刚下了马,正有说有笑呢。
“哎!你是何人!为什么敢动黑珍珠!”远远处就有个梳着两根小辫的姑娘,一脸气势匆匆地朝他们跑来。
姜墨还没反应过来,那梳着两根小编的姑娘已经冲到了她面前,作势要抢过她手里牵着的缰绳。
姜墨是本能地一个侧身,那小姑娘差点就撞到马上,转身气性更大了。
“哎,你是……”突然不知道打哪里冒出个不懂规矩的野姑娘,赵朝宣也一脸懵地想要问话,可那姑娘脾气却真不小,却二话没说直接跟姜墨动起手来。
“喂!你干什么啊!”这人有病是吧!赵朝宣急了,直接拉过舒文腙要动手。
姜墨虽然也有些恼怒,但见她不过一个骄纵蛮横的姑娘,没什么威胁,她一人足以,何必以多欺少呢。
轻轻摆手,阻止赵朝宣过来帮忙,姜墨倒有意思跟她过两招。
毕竟在京里时候多是跟男子动手的,多数闺门之女根本不懂拳脚,还真没想到这乌孙还能有机会跟个姑娘切磋一下。
这两根小编的姑娘年纪估计跟姜墨差不多,只是也许是大漠缘故长得要比姜墨结实多了,肤色偏麦色,看着也是那种一膀子力气的人。
摆起架势来,倒也有木有样,比划了几下,在姑娘里头这拳脚也是个不俗的,不过对于姜墨而言却还是个小意思。
姜墨她不过是试试那姑娘的拳脚,所以始终背着手,一直是那姑娘出一招,她躲一招,始终没有主动出手,毕竟她一般情况下是不为难女人的。
只是,这么几招下来,就约莫有些揶揄逗弄的意味,那姑娘脾气更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