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起床困难(1/1)

“织女,织女,织女……”清晨,天还未亮,织女就被宁采臣晃醒。

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隙,光线还非常昏暗,室内很暗。知道时间还早,本就沉重的眼皮,顿时宛若千斤重,支持不到一秒,眼睛又闭起。

思维混沌不清,正要睡去,却意识到好像是有人在叫她……有人!她的家中还有第二个活物,警惕心还未绷起,马上又被熟悉的声音压下,是宁采臣的声音。宁采臣,危险性为负无穷大,可以继续睡觉。迷迷糊糊中,宁采臣又晃了她几下,有事?清醒的意识只有一丝丝,无法进行深入的思考。

“什么事……”浑浊的回答之后,不等听到宁采臣的话,清醒的一点点意识,又被拉入黑暗中,好困,睡吧。

“织女姐,我发现……别睡了,快起来,有很重要的事情!”宁采臣呼唤几句,发现织女并没有醒过来,刚才只是本能的应对,又开始摇晃起来。

好不容易陷入睡眠的意识,又被宁采臣摇醒,讨厌!织女心中不悦,勉强自己睁开眼睛,一条小小的裂缝,看到的是宁采臣那张精致的脸,长发垂到她脸上,有点痒痒的。是宁采臣啊,心中那缕不悦瞬间飞走,织女挥手道:“……别……闹……”

手向宁采臣的脸伸去,拖着长长的音节,话音刚落,织女眼睛张开的一丝缝隙,又闭合起来,伸到一半的手也垂落,又睡着了。

织女一直一个人,从诞生到现在,从未想过自己有可能会有老公,最多只是想找到自己的同类。所以昨天的事情。她和宁采臣定下的姻缘,在表面上,她好像很容易的就接受。但实际上,她的心情比宁采臣还要不知所措。紧张。

只是在宁采臣面前,她一直是以可靠大姐姐的面貌出现,不希望在宁采臣面前留下任何不可靠的印象,把一切憋在心里。

让宁采臣以男性的样子和她一起睡,说出来似乎是认命,实际上她的心中也是紧张到极点。

毕竟再怎么说,现在的她已经把宁采臣看做是一个男人——宁采臣以前在她眼中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同类。一个弟弟。

强忍着心中的羞涩说出这句话,也是在宁采臣面前表现出自己是有主见的大人。目前的情况,不只是她,就算是宁采臣心中也是迷茫无措,在这个时刻,就要有人做出决断。他们两人的关系,是想尽办法维持目前这种姐弟关系——难度太大基本不可能,还是直接承认他们未来夫妻的身份。

她的那句话也就是做出选择,虽然说是这个意思,但她心中其实并没有完全下决断。这种事情开天辟地头一回。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做决断,只是看宁采臣苦恼的样子,心中一动就说出那番话。有决定就不用苦恼了。

当然,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样的决定太草率,太匆忙,很多细节都没有考虑清楚。

幸好宁采臣还是有节操的,主动变为女身。

宁采臣躺到她身边时,她心中更是升起异样的感觉,似乎隔着一人宽,还能感觉到宁采臣的温度。不一样了。昨天的时候,他们两个也是一起睡。而且他们两个都没什么距离,基本贴在一起。也没见什么奇怪的。

现在,却不禁胡思乱想起来,一下子想到以前他们相遇的时候,宁采臣一脸戒备地看着她的样子。一下子想到他们慢慢认识,互相熟悉,没见几次却渐渐交心。再想到未来,她嫁给宁采臣,两人结婚生子……各种奇奇怪怪的念头涌现,时而脸红,时而温馨,时而羞涩,一晚上都没睡着。

当然,这些感情都不能在宁采臣勉强表现出来,保持在宁采臣眼中可靠果断的形象。

直到不久前,她才合上眼睛,所以才会如此的困,就算宁采臣再折腾都醒不了。

宁采臣也是一晚上没睡,虽然心中杂念不少,但见织女没说话之后,他便开始思考起来。对于被人操纵命运,宁采臣有一种特别的反感,虽然不反感织女,不反感以后和织女结婚,但是却非常反感被命运操纵着和织女在一起。

他要做什么选择,应该完全由自己,而不是被人砍掉其他选择,只剩下一条路可走。

深夜,无比安静的环境下,宁采臣又冷静下来,完全沉入自己的思维中。这样的他,虽然还是女身,但在思维上却一点也不比男身的时候弱。

一晚上未合眼,他却精神奕奕,他想到一个可能!

想到,于是产生心理波动,自然就退出那种冷静到极致的状态,在激动的心情下,只想着马上叫醒织女,和她一起分享这份心情,还有让织女出手验证一下猜想是否正确。

见织女完全是应付的回答,宁采臣心中不满,又摇着织女带着撒娇的声音道:“……织……女……姐……姐……”

从他口中出现这种声音,哪怕他现在是女身的状态,女孩的甜美嗓子和着撒娇的声音非常匹配。织女还是潜意识中浮现出宁采臣男身的样子,那么严肃的人……顿时一阵恶寒,起了鸡皮疙瘩。睁开眼睛,看到宁采臣现在这柔美的五官和黑亮的长发,呃,又感觉和谐了,声音、撒娇的样子、外貌完美搭配。

只是,他是宁采臣啊!看上去再美,在心中还是有些不自然,反差实在太大。

有一点清醒,至少眼睛是完全睁开,虽然还有着迷糊劲,但至少能知道宁采臣有事找她。然而,她只是有点醒,并没有完全清醒,对于困到极致的织女而言,只有睡觉才是最重要,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

想要宁采臣安静下来,不要打扰她睡觉,又不想逼自己清醒过来问明情况。

由于不大清醒,思维比较简单——把宁采臣拉过来一起睡觉。这其中。也与她昨天晚上胡思乱想有关,把宁采臣当做男人,自己未来的丈夫。亲近感与以往又有些微的不同。

没有想太多,织女猛地起身。直接把宁采臣拉到自己的怀抱中,拉拉被子盖住两人,然后仿佛耗尽力气,又躺下睡觉。

对这突发状况,宁采臣被弄得发蒙,一回神就被织女抱在怀中。

宁采臣轻轻挣扎一下,织女却认为宁采臣出去,又要烦她让她睡不好。挣扎一下,她就更用力,宁采臣动几下,发现自己在织女怀中,完全动不了。好大的力气,这瘦瘦的手臂,柔软的身躯,完全感受不到一点肌肉。虽然早知道织女的力气很大,帮忙搬家的时候,他用全力都只能提两个大包包。而织女轻松就把一堆东西给提起……算了。不想这些,伤男人的尊严。

“织女……织女……织女姐……织女姐姐……”

“不要吵,睡觉。”织女没睁眼。把宁采臣的头往自己的胸前一按,宁采臣瞬间闭嘴了。

不闭嘴也不行,他现在被两个凶器包围,呼吸都有点困难,张口是完全不能。过一会儿,似乎怕把宁采臣闷坏,微微松手,宁采臣这次也不敢再逼织女醒来。冷静下来,事情其实不急。什么时候说都可以,织女现在好像很困的样子。还是识趣的不去烦她吧。

“那个,要睡到什么时候?”宁采臣小声道。他是怕织女再给他一次闷杀。

“睡到我醒了之后。”这时,织女已经有一部分意识清醒,没那么容易一眨眼就睡着。抱着宁采臣,立即感受到现在宁采臣这柔软的身体,还有从宁采臣身上传来温度。这种感觉对织女来说,非常的新鲜,独行几百年的织女,从来没和别人这么亲近过,自然也从来没有抱着别人睡过。

软软的身体,又非常暖和,那温度就像能传递到心脏中,随着血液运输到全身,与她的体温融为一体。还有宁采臣身上味道,闻着,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感。

飘荡了几百年的心,似乎已经有安落的地方。

“哦。”宁采臣应一声,沉默一会儿,又道:“那手能不能松开,这个姿势有点……”

“不要,我才不放手。”从心里开始温暖的感觉,让织女的睡意更浓重,听到宁采臣的话,本能地回答一句,手抱得更紧一些。又嘀咕一句什么‘你是我的,才不放手’,然后真正的睡着。

知道现在织女还是处于迷糊的状态,这话的意思,估计也是把他当做人形抱枕之类的,并没有在意。

在这样的冬天,最寒冷的清晨,有个人形抱枕确实不错……被织女当成抱枕,他也可以反过来把织女当成抱枕。

脑中的兴奋停下来,积累一整天的疲劳侵袭而来,宁采臣迷迷糊糊中,很快的就睡着。

这一觉睡得非常沉,也有一种莫名的安心,直到日上三竿的时候,宁采臣才醒过来。睁开眼睛,抬头,与正在看他的织女对上眼,两人互相看着,刚醒过来的迟钝慢慢解除。好像,织女是早就醒来了吧,一直看着他?慢慢的,两人一直看着,宁采臣的脸却渐渐变红。

织女摸摸他的脸,轻声道:“真漂亮。”

眨眨眼睛,宁采臣意识到什么,脸上出现不高兴的神色,挣开织女的怀抱,从被窝中出来……一站起来,宁采臣发觉自己身上的衣服,淡红色的睡裙,还是织女的……刚刚崛起的男性尊严又被打垮。现在他长成这样,从外表的内心,有什么资格谈男性尊严。

一件睡衣太单薄,这天气还挺冷的,宁采臣犹豫一秒钟,还是乖乖地钻进被窝,先暖和一下,尊严这种东西以后再说吧。

织女似乎也舍不得他这免费的人形抱枕,见宁采臣回来,就伸手再度把他拉到自己的怀中。

“织女,我有一件事情要说。”宁采臣郑重其事道。

只是现在这个样子,和刚才那种可爱的举动,对比起来,让宁采臣严肃的表情变得有些好笑。织女轻笑一声,又连忙弄出一副和宁采臣一样严肃的表情,板着脸道:“宁采臣同学,请说,老师听着。”

宁采臣严肃的表情瞬间垮掉,只听这话,完全是正经的师生谈话,谈的还是学习未来之类的严肃话题,但是——哪有师生躺在一张床上搂着谈话的啊!

“织女姐,别闹了,我是说正事。”宁采臣苦着脸道。

“宁采臣同学,话这么说就不对了,老师这么认真的和你谈话,怎么能说是在胡闹呢?还有,要记住,我是你老师,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你都要……”织女不知道怎么,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心情就特别的愉悦,看着宁采臣严肃的样子,忍不住想要破坏,那表情崩溃的模样特别有趣。

“织女姐……”织女突然变得有些无赖的样子,让他感到无比头疼。

“还叫我织女姐?都说了,要叫老师,你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健忘呢……”织女感觉自己还没玩够,而且强调她是宁采臣的老师,似乎心中会浮出一种感觉,特别刺激的感觉。

现在的织女,完全不可理喻,宁采臣算是看明白了,叹一口气,无奈道:“我觉得还是冲个热水澡之后,我们再谈话吧。”

宁采臣说着就要离开,连忙被织女拉住,宁采臣挣脱不能,又到她怀中。

女身模样的宁采臣,她还能淡定面对,游刃有余,如果宁采臣换成男身,织女感觉自己做不到现在这么自然——至少不能淡定地躺在一张床上,拥抱着,两人几乎没有距离的谈话。

“你现在又没衣服,如果恢复男身,你有脸穿着裙子回家吗?”织女又恢复正常风格。

也是,宁采臣抿抿嘴巴,放弃现在下床的想法。

宁采臣决定把女身的自己和男身的自己,当做是两个人,男身的自己需要节操尊严,女身的自己,呃,当然节操尊严贞操都是需要的,只是在有些人面前,可以适当的抛弃一些东西。而且,女身的他,不仅仅是外貌,甚至内心的变化,都和男身的他完全不同。虽然说最内在的本质是完全一样的,但在外在表现,却不怎么一样。

“织女姐,其实我有一个猜测,如果能证实,可能可以不受姻缘红绳的影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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