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和田豫分兵两路,从两侧杀入战场,可到了一看,满地都是跪地投降的黄巾士卒,这仗哪里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他们到来不过就是抓捕俘虏来了。www.
看到眼前这一幕,张辽苦笑着对田豫说道:“国让,看来我们是来晚了一步啊,今后有了张司马和鞠校尉争当先锋,咱们汉影要想立点功劳可要奋勇争先才行。”
田豫见此也有些沮丧,两人都是年少轻狂之辈,尤其是之前在归化城外深入敌军大帐,斩杀敌,此仗让他等在苏辰麾下名气大涨,所以更是立功心切。
看到这些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黑色盔甲的异族人,跪地投降的黄巾士卒越敬畏,尽管心中万般好奇,却不敢交头接耳,生怕被那当兵的给一刀毙了。
苏辰带着狼骑和虎卫也随即而来,远远看到张辽大军围成一团,心中颇为好奇,尤其是邹靖,不明白对方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侯爷,张将军这是在干什么?为何按兵不动?”
苏辰也不知道为何,对着身边的侍卫说道:“你去看看前面在做什么。”
“诺!”那侍卫快马往前跑去,不一会儿回来汇报道:“启禀将军,张将军正在收拢俘虏,只是那些黄巾降兵看到咱们的士兵是外族人,十分惧怕,很不配合。”
“收拢俘虏?这么快战斗就结束了?”邹靖听到这话十分惊讶。
好在那侍卫也问清楚了情况,不然还真回答不上来:“回邹校尉的话,据张将军亲卫所说,他们大军到来的时候,满地都是跪地投降的黄巾士卒,并没有参加战斗。”
“什么?”邹靖犹不自信,再三询问了情况,这才不由得感叹道:“侯爷练兵之能,名不虚传,今日黄巾十万大军顷刻间便被侯爷两千人杀得丢盔弃甲,跪地投降,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邹靖心服口服。”
这话真是没有半点虚言,全都是邹靖的肺腑之言,就在整个郡守府都为十万大军进犯寝食难安,束手无策的情况下,苏辰只用了区区两千骑兵,就把十万大军杀得丢盔弃甲,血流成河,这不是擅长治军是什么?
普天之下,即便当年的凉州三明练兵之才也不一定赶得上年纪轻轻的苏辰,所以他是由衷地佩服。
怪不得人家年纪轻轻便已经高居北中郎将之职,当真是有些本事,昔日只是得闻大名,还有些不服气,今日一见,却是心服口服了。
“邹校尉谬赞了,都是手下将士用命,本侯只是尽守本分而已。”
谦虚地回答了邹靖的话,他当即遣人叫来张辽问道:“文远,翼德和先登何在?”
“回主公,张司马和鞠校尉去追周仓的残兵去了。”说起这事儿,张辽就更加郁闷了,没想到肉被这两人吃了,就连汤都没给他留一口,有他二人出马,区区一个周仓哪是对手,他即便心中想去也只能放弃了。
“嗯,文远,打扫战场,清点俘虏缴获,尽早回报上来。”
“这……”听到苏辰的话,张辽有些为难。
“怎么了?可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张辽也没隐瞒,有些惭愧地说道:“主公,辽手下将士都是外族人,这些黄巾降兵十分惧怕,不肯配合,所以这清点俘虏之事,怕是有些为难。”
苏辰听了这个解释没有说话,他当然理解张辽的为难,可他现在手下除了狼骑之外就是虎卫了,无论是哪一支部队都不会去做打扫战场这种事情,以往这些事情大多是徐晃的背嵬军负责,也因此尽管徐晃三万将士战斗力不俗,但总被先登营,狼骑,虎卫等取笑是打扫战场的。
眼下徐晃还没赶上来,他一时间有些为难。
邹靖似乎看出了他的为难,主动请缨道:“侯爷,不如就让某麾下的五百将士打扫战场吧。”
“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此乃分内之责,侯爷不用多想。”邹靖说罢对着身后的五百骑兵吩咐一声,一个个虽然有些不愿,却也不得不下马收拾战场。
“如此就多谢邹校尉了。”
邹靖麾下的骑兵是涿郡的主要军力,想来平日里这些将士们一个个都是趾高气昂的,没想到今天沦落到打扫战场的地步,心中有想法也是正常的。
于是,张辽和邹靖指挥着麾下士兵,慢慢清扫战场,又过了一会儿,前去追击周仓的张飞和鞠义也回来了。
只见张飞的马匹上驮着一个人,到了苏辰跟前,将那人往地上一扔,说道:“主公,末将幸不辱命,这便是贼周仓,已经被俺擒下。”
“哼!”听到这话,苏辰还没说话,鞠义先是鼻孔哼了一声,毫不示弱地将手上的人头仍在地上,说道:“主公,此乃贼裴元绍的人头,末将幸不辱命。”
“好,好,好!”见到二人擒拿了周仓,斩杀了裴元绍,苏辰心中十分高兴,褒奖道:“二位将军都是好样的,此战你二人居功至伟,待清点战果后,本侯一并奉上。”
“多谢主公!”张飞鞠义双双抱拳行礼。
看到面前这个黑汉子,苏辰问道:“你就是周仓?”
“哼!爷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地公将军麾下周仓是也!”尽管身为阶下囚,这周仓依旧十分硬气。
他的无礼可激怒了张飞,只见张飞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骂道:“好你个周仓,竟敢如此无礼,真是活腻歪了。”
没想到周仓听到这话,凛然不惧,答道:“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俺周仓绝不会皱半点眉头,十八年后俺又是一条好汉。”
“就你?还好汉?”张飞不屑地说道:“你就是俺老张一手下败将而已,像你这样的,俺老张杀你都不用第二招,要不是看你还算有点本事,俺主公又十分惜才,俺老张早就把你给咔擦了。”
“哼!”周仓争辩不过张飞,转过头去,不想理他。
“你!”这可把张飞激怒了,下意识就要动手。
“翼德且慢!”止住了张飞的动作,苏辰笑着问道:“周仓,本侯问你,你为何要加入黄巾?”
提起这个,只见他眉飞色舞地说道:“俺不过是个私盐贩子,侥幸走上了武道之路,无奈家乡豪族欺人太甚,故而揭竿而起,杀富济贫,后来蒙地公将军看重,传给俺武学精要,方有今日这一番修为,此等大恩,自当以死相报。”
“倒是个知恩图报的忠义之士。”苏辰称赞了他一句,接着说道:“可是你想过没有,黄巾不事生产,一味地烧杀抢夺,裹挟百姓,民愤极大,此举招致天怒人怨,必不能久。”
“张宝虽对你有传艺之恩,但与天下百姓的生死存亡相比,那不过是小恩,而你为了小恩舍去大义,此乃不仁不义;你父母生你养你,你却以身事贼,若今日被本侯杀死,又无子嗣传下,此为大不孝,你跟随逆贼叛乱,此乃不忠,你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究竟有何颜面敢认定自己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这......”被苏辰这一通喝骂,周仓现他竟然无言以对,无从反驳。
见到对方的情绪终于软了一些,他心想这一番口舌总算没有白费,继续说道:“周仓,你麾下十万大军,虽然战死不少,但大部分都侥幸活得一命,他们都是你昔日的袍泽兄弟,今日你只求死,全然不顾他们的死活生计,不顾他们妻儿老小的期盼,如此立刻对得起他们对你的一片忠心吗?”
“将军,你莫要说了,俺,俺……”周仓就像是一个做错事儿的孩子一样,被苏辰一席话说得泪流满面,自责不已。
待他心情平复一些,苏辰才说道:“你若是不想做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你若是还惦念袍泽兄弟之间的那点情义,你就要迷途知返,彻底划清和黄巾的界线,带领手下的兄弟们好好活下去,为了他们的妻儿老小,也为了你自己,你明白吗?”
“将,将军,俺还可以吗?”听到这话,周仓仿佛看到了一道重生之门,犹如一个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诚惶诚恐地问道。
“当然!”苏辰肯定地答道:“只要你迷途知返,效忠朝廷,本将军可以保证你和你手下的几万兄弟不仅能活下去,还会比将来活得更好,本侯许诺,将来某一天,你与你手下的弟兄,一个个都能吃饱穿暖,有房子住,有媳妇儿娶,终老田园,得享天伦,只要你愿意相信本将军。”
“真的会有这么一天吗?”
“会的!”
“那好,俺相信将军。”周仓似乎下定了决心,不知道是因为心中的愧疚,还是对将来美好生活的向往,只见他双膝跪地,纳头拜倒:“周仓,周元福拜见主公!”
“元福快快请起,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多礼。”说服了周仓投降,他心情很不错,心说总算给关羽找到一个扛刀的人了。